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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集

在一次研究干部中

就给了他一个副县级调研员继续兼任综合处长的位子

列席常委会

继续管领导讲话和给省里的报告材料

老孙也死了心

下了在这个不养老不养小的办公厅退休的决心

材料反正都是模式化字节

写熟了没什么发愁的

唯独特悔头的是

每任书记在自己任职两三年时

就要向省委报告政绩

孙乃夫就琢磨了一个词儿

叫河海历史上的最好时期

虽然平常

却得到了所有在此任职书记的赞赏

经过了三任书记之后

这句话就成了孙处长的代号

人们能见他就说

最好历史时期来了

孙只是淡然一笑

哼

办公厅内部的苦衷

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致

有一年春节前

河海最大的民营企业给力集团的老总陆秋生来给书记送礼

在孙乃夫屋里排队等着

顺便扔给他两条红云烟

孙奶夫知道他每年都会编出理由使用财政上的周转金

笑着说他怎么又来贿赂和欺骗领导来了呀

呵

我贿赂和欺骗只是几个人呐

你的历史上最好的时期

可是欺骗了河海六百多万人呐

还不算省委领导

要说过去的欺骗

还有善可说

但这次可真愁住了

自从上面交代了任务后

孙乃夫翻遍了各部门的这两年的总结

把党务 政法

农业 工业

承建近几年的工作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电影

觉得实在是找不到支撑观点的股价

他也想到直接去和水三清书记交流一下

很快就自我否定了

别说是稿子还没出来

就是出来的成稿送给他后

这位凶无点墨的书记也是看半天后不说话

让写材料的等半个小时后才说不行再改改

从来说不出哪儿不行

怎么才行

照着哪个方向改

往往一个稿子改了五六遍后

又回到了第一稿上

听到电话铃响

他看了看号码显示

立即拿起听筒

里面传来的声音说

又再说历史上的最好时期吧

大概乏善可陈啊

你就干脆写上近三年来

山野樵夫

湖海渔夫均敢惠世圣恩

贺舞升平

连成群的麻雀都在齐唱我爱河海

这三年

河海上空太阳升

伟大书记水三清领导我们向前进

最后这句话对方不是在说

而是用上了我爱北京天安门同声合唱的旋律

孙乃夫对这半文半癖的话见怪不怪

呵呵一笑说道

金主任啊

这么晚还不睡

是不是又在琢磨摄影角度啊

啊

你那个在全国得了大奖的背影

至今可还是让许多人心有余悸啊

我看你还是不要搞那事了

你知道今天我在何日走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什么

这是他们的暗语

在说到视为某个头头时

用名字的偏旁部首

主要是怕别人窃听

所谓何日走

就是穆昌远

你看到了什么

在什么地方

金剑北显然对这个消息非常重视

你知道宋江通过妓女李世师潜入宋徽宗的御书房里看到了什么

呀

这个当然难不住熟读经典野史的金剑北

亲笔御书

朝廷四大寇

山东宋江

河北田虎

淮北王庆

江南方腊

我去的时候啊

他不在

为找一份文件

看到他的笔记本上写着

河海三大刺

报社金建伟

东风厂吴阿杜

法律事务所魏正义

这可都是你的师兄弟啊

当年有名的东风厂三剑客呀

就这呀

反正不是辛德勒名单

更不是皇帝老儿要使宫刑把几个大臣变成太监

你也别弄你的最好时期了

你下楼

我去接你到金角湖转转

辆黑色本田悄无声息停在市卫门口

孙上车时

听到人工湖畔的小提琴声还在诉说

对金建北说

是吴阿杜吧

就是他

这哥们儿不顺哪

陆秋生要买断东风厂

一千工人下岗

他也不能幸免呢

听说他正在组织工人自救

要办一个五金修造大排档

是不是这事儿惹着了某些人的**不舒服了

孙乃夫没答话

如老僧人定般靠在柔软的沙发座上

熟悉的从前排座椅的后兜里摸出了一盒软中华

点燃了一只

余下的悄悄塞进自己的口袋

轿车急行

迅速甩开了灯火阑珊的城市

离开大陆

跑上湖堤

拐了个弯儿

越过一片树林

一大片晶莹的湖水豁然开朗

这里据传是皇帝与蚩尤大战时

天上地下

打的日月无光

飞沙走石

从涿鹿到中原

一路飞腾来到河海上空

皇帝就混元掌打在蚩尤的肩上

他腹痛往下一栽

头上筋角一出

山崩地裂

平展展的大平原上出现了一大片水和一座小山

人们称为金角湖与金角山

中原腹地

兵家必争

有山有水

可攻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