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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敬明的意图显然和僧格林沁差不多
旨在压抑湘淮军
扶植陆营
力图在战争结束以后
尽快恢复清朝旧的军事体制
尽管这种意见在当时很不切实际
但却很合乎清政府的口味
同时也清楚的表明
严敬明虽然与胡林义关系密切
但在政治上并非湘淮军集团的嫡系
而是属于极力维护清朝旧日体制的世俗文法力之类
后来严敬明受到曾国藩的密和而降职
但他最终还是受到清政府的重用
官至户部尚书
军机大臣
东阁大学士
很可能都是与这封奏章有关
不料多隆阿很快死于陕西
森格林沁也在山东潮州丧命
所不溃败兴散
使清政府失去最后可与湘淮军争衡的军事资本
这样彻底根除湘军制度
重新恢复旧的军事体制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当时湘淮军取代露营俄兵的情况仅存在于东南数省
尚未发展到全国
更没有被清政府认可为一种国家定制
湘军制度取代陆营成为清朝正式的国家军制
首先是从水军开始的
由于清朝向来没有统一指挥的长江水师
沿江水师由各省分管
有名无实
毫无战斗力
所以太平军得以顺利的控制了长江
利用舟吉之变
很快占领沿江重镇
把革命势力发展到湖北
江西 安徽
江苏等省
曾国藩建立水师以后
夺回了对长江的控制权
太平军渐渐失去水上优势
武汉 九江
安庆等沿江军事重镇进失
失败遂成定局
由此
曾国藩更加认识到设立长江水师的重要性
同治元年二月
湘军攻陷安庆不久
曾国藩即上奏清廷
要求将广东
福建的水师提督阙合并
空出一阙
改设长江水师提督
统辖沿岸各镇水陆官兵
已故疆防
清政府很快批准了这一奏请
并令曾国藩就长江水师的编制方案详义剧奏
同治三年四月
原淮阳镇总兵黄奕生补授长江水师提督
湘军水涌改为长江水师俄兵一事已成定局
只是由于当时忙于战争
还没有来得及详定营治
直到同治四年二月
曾国藩才会同漕运总督及江苏
安徽 江西 湖北
湖南五省督府
将拟定好的有关长江水师的各项事宜和迎制章程上奏清廷
曾国藩奏称
长江水师设提督议员
于太平府和越州两地分设衙门和行署
每年定期轮住
设总兵四员
分驻越州
汉阳 湖口
瓜州四镇
设尖辖总兵一员
驻扎狼山镇
共统辖战船七百七十四号
变兵二十四营
一万两千人
负责荆州至崇明间上下五千多里的长江防务
其官兵工饷标准仍照原湘军水师响章
是战事结束后再行核检
这样长江防务固然较前加强
而湘军的地位也进而得以巩固
尤其应该引起注意的是
曾国藩还乘机为日后以湘军军制改造和取代露营军制做好了准备
他向清廷进言说
自古养兵
本无善政
南宋之扩才
晚明之增饷
皆为兵多所累
使者并之我朝陆营兵丁五十余万
较之宋明已属极少
然乾隆四十六年易增缺额名粮
大学士阿贵曾上书力争
臣国藩亦于咸丰元年抒请财兵五万
户部出位议准后
乃通行各省
卓办数字弘扬唱乱撵回巨变
军兴十余年
唯向荣和春大营用兵稍多
其余皆以用兵以及事国家养兵之费
遂余两千万
当此多事之秋
乃未闻陆营立义奇功
出役良将
今各省俑丁合计约在三十万以外
而昔年精致之兵
仍未能一裁一简
守战各兵在营之作粮虽少
而出征外省
加以阎 折
辅驾余丁等款
每兵一名
越支亦在五两上下
平日有粮少之名
临氏无省费之时
百年受养兵之累
应急无破寇之效
统筹全局
殊非常策
陈迂以为
军务全郡后
仍当综合名实
裁减陆兵
其必不可裁者
即当增加口粮
此又因今日设立水营
而即为异日露营之地者也
显然
曾国藩以湘淮军取代露营制度的决心是早就下定了的
并且将设立长江水师当成全面实行这一计划的第一步
前面所谓四军事大定
再复旧治的话
不过是一种回避矛盾
暂缓处理的顿词而已
当时由于露营兵腐败
没有战斗力
除盘踞东南和陕甘各省的湘淮军以外
其他省份也都仿效湘淮军的制度
招募俑营
用以镇压当地的农民起义军
比如豫军
皖军 滇军
临淮军等都是这个时候搞起来的
太平军
缅军和各地的农民起义被镇压下去以后
这些俑营除遣散一部分老弱者外
仍然分驻各地
这些武装力量和驻防各地的湘淮军统统称为防军
实际上已不再被视为永营
而当作清朝正式的国家军队了
于是清朝的武装力量一时呈现出了新旧混杂的局面
除了原有的齐营
陆营和防军以外
还有一种介于二者之间的恋军
练军
是同治二年直隶总督刘长佑首先搞起来的
他为了提高露营的战斗力
曾挑选一部分精壮官兵
照湘军的办法进行训练
第二年
总理衙门会同兵部
户部共同商定选练直隶六军
遂有练军之名
实际上
这是刘长佑以湘军制度改造露营的一次尝试
但是由于兵部和户部的插手
使得这次改革变得有点不伦不类
很不彻底
重新编练的练军虽然采纳了湘军的一些做法
但在组织上仍然与陆营保持着密切联系
其风气也一脉相承
所以这次改革有名无实
使得链军仍然跟陆营一样腐败难用
迫于无奈
清政府将缅军镇压下去以后
不得不令新任直隶总督曾国藩对直隶六军重新加以整顿
命令说
直隶迎务久
经费驰
前经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会同户部
兵部议定
选练六军
诚以根本种地
当为自强之谋
待碾匪北篡
直隶官兵打仗仍不得利
虽云训练未精
然国家遂靡巨万弩金
养死无用之兵
实堪痛恨
此时贼匪济平吉
应将前定练军章程重新整顿
曾国藩久案容事
应如何变通之处
着于到任后详慎妥筹
悉心经理
勿欺化弱为强
一喜从前击毙
以谓京击
同治八年
曾国藩赴直隶总督任后不长时间
即就练兵仪式上奏清廷
其变通之法可归纳为三条
一是练军必须完全采用湘军的营至
营规
响章等项
使各级军官兼有募兵
选将等用人权
军事指挥权和发放粮饷职权
以士权归一
上级不得摇制
二是彻底废除露营旧日的繁琐礼仪
一洗官气和衙门习气
使士兵勤俭朴实
吃苦耐劳
三是彻底割断链军与露营的组织联系
士卒一经挑入练军
即将本营额阙裁去
不得兼有陆营兵籍
不得再领陆营敌饷
因士赤革
即由练营募捕抵营
不得干预
陆营存余之兵亦不再裁撤
老弱淘汰及病死者
不再幕卜
听其自灭
几个月之后
曾国藩又上一折
其主要内容是驳斥兵部官员对他前者的反对意见
重申简化军营礼法
加强统领营官士权和练军参用男将的必要性
这说明在是否采用湘军制度改造露营的问题上
清朝统治阶级内部仍然有不同意见
一部分人力图防止湘军风气影响陆营
滋生弊端
不愿使陆营全盘乡军化
恐将来军权非清朝朝廷所有
但是这些世俗文法例们再次遭到了失败
因为露营兵实在是太腐败
已成不可救药之局
既然曾国藩已反复生言
非如此不能一洗从前击毙
化弱为强
清政府鉴于上次因兵部
户部横加干预而导致改革失败的教训
也就只好让曾国藩放手试办
不再理睬这部分人的反对意见
此后各省纷纷效仿
也有立复旧制
或稍加变通者
但费时好想
办理足少
成效想象虽加
习气未改
亲族相成
视同事业
每营人数较多
更宜携治资事
身技懒弱
多操数课
则有怨言
性又不逊
稍失鞭痴
则必滑躁
将辩不能约束
黄论教练
至于调派出征
则闻风推诿
其不能当大敌
遇外侮
故不待言
即土匪盐销意切不能缴补为直隶练军
皆系甬营规模
其中多有外省俑丁
故尚可用
此外各省基地大帅相同
总而言之
清政府恢复陆营俄兵旧制的努力遭到了失败
只是露营制度在历史上延续了很长的时期
实际上是与永营一起
最后退出历史舞台的
这样
清廷既然无法恢复战前旧有的武装力量与军营制度
也就不能不依靠湘淮军
既依靠湘淮军
也就不能不承认勇营制度的地位和曾国藩对军营制度的改革
然而这一改革不仅使国家兵制与军营风气谓之大变
也使得政治体制随之大变
由中央集权走向了军阀割据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