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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之行

让慕心饱览了宝岛的旖旎风光

期间和慕名去了一趟阿里山

在那里过了一夜

留下了一首阿里山之夜的短诗

我能唤出寂静的乳名

却又无言

因恐惊意寂静

这首诗虽然简短

似乎又隐含了木心不可对人说的隐秘心趣

难道与台湾此行的秘密工作有关

在基隆

木星购买了华盛轮的船票

准备回大陆

可船主却说要在元旦之后才能起航

这是一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

中间还夹着一个春节

木心心里盘算

何不就去席德进那里

正好向他道个别

席德进见木心又释释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以为他又像上回一样云游到了这里

毅然欣喜异常

当木心说明来意

西德进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好在恰逢寒假

他有足够的时间陪伴这位老同学

行将久别

两人的话题愈发多起来

艺术仍然是聊不完的话题

而更多的时候是健谈的西德进向木心讲述陈年的往事

木心则随机插话品评

即使取消挖苦

西德进亦不以为武

不觉间说起各自的前途

木心有意劝说习德进和自己一起返回浙江发展

没想到席德进竟然反过来劝木心留在台湾

待时机成熟再一起到巴黎留学

这样的交谈持续了六天

两人均彼此说服不了对方

气氛颇有些僵持

春节前后的氛围表面上还是比较热闹的

但无论大到整个时局

还是小到两个青年之间

大家的未来其实均没有十分的把握

席德进常被学生拉着去参加他们的新春家宴

虽然也邀请木心

但总被他拒绝

席德进不在家

木心就随便弄点东西吃吃

吃过饭后就坐在窗前的小桌上给席德进写信

木心断断续续的写

想象着自己走后席德进读信时的心情

越写越激愤

也越加不安起来

到了第六天夜里

席德进吃过学生的家宴后

回到家中

面有坨盐

滔滔然话絮不断

借着酒性又聊些别后各自可能有的情况

又一起感愧了一番

最终谁也没能说服谁

定局是木心走木心的

习德进留习德进的

但相约巴黎重建

于是相互对视一笑

心情又顿时豁然起来

第二天中午吃了馄饨

天色转黑后

都无心晚餐

席德进怕木亲路上饿

买了些糕饼塞进他的背包里

这让木心想起从前在故乡要到省外去投考中学时的情景

木心将手上的一只指环脱下递给西德进

并不是表示感谢

你留着

万一急需钱用

就把它变卖了

西德进没有接

只是瞥了一眼

说 那一样

你在路上可能发生什么事儿

或拿他对付

木心胸有成竹的说

只隔三天就到上海

有人来接的

习德进是真的不要与气

险的坚决而肯定

不是平常了

上海没人接

你怎么办呢

木心此次台湾追行

带的钱是很充足的

但因为花销甚大

以至回程的船票都没能直接用现金支付

他与华盛轮船主讲定

到上海再偿付路费

船主见的一副少爷打扮

又携带着了许多行李

不像是没钱的主

也就勉强答应了

他傍晚走在通向车站的路上

两人还在谈论着约翰

克里斯朵夫母亲突然觉得不应该将那封信留下来

于是他借口有东西落下

径直返回席德进的住处

揭开被子

抽出了信

对折塞进了后裤袋

以更快的速度奔回

他们又继续谈论着文学

临上火车

两人握手

苦苦的笑着

异口同声的说了同样一句话

巴黎再见

回到华盛伦的舱中

木心的第一动作便是掏出裤袋里的那封信

打算撕掉

转念一想

也许若干年后还能寄给席德进

于是又收了起来

华盛伦已离岸

夜幕中的台湾岛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