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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集福未梅细问
刘探长这样说
似有他的道理
遂伸手指了指斜对面的一间咖啡馆
去喝杯咖啡提议神
时间不早不晚
咖啡馆里人却不少
国人面孔
洋人面孔夹杂其中
男女对坐
相当惬意
在租界的地盘上
生活还是相当安逸的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点了两杯咖啡
两碟点心
刘探长忍着吃了一口
甜的嗓子眼儿腻腻
这太甜了
福卫也粘起一块尝了尝
皱着眉头又放下了
确实太甜了
他拿帕子擦擦手
抿了一口咖啡
难得坐下来歇歇
你就别挑了
他喝了半杯咖啡
再把那股甜味压下去
他喝了一眼外头
呃 我一会儿
说完身子一歪
枕着胳膊就半躺下
闭着眼睛
夫卫从包里拿出屋嫂的证词
开始仔细回想那天在监狱的情形
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乌嫂子从进门就表现得很愤怒
也一直强调想要离开的愿望
一个人怀着强烈的愿望
却被她三言两语给说动
做了配合
但在最后
却又选择鱼死网破
她在扑向自己时的眼神
带着快意
是为何
不想活了吗
呼
他往后靠了靠
眉头紧锁
他找人问过
那个只会说八嘎儿子的人已经死了
监狱里出这种事
再正常不过
至此
事情真相越来越扑朔迷离
把正词叠好放进包里
只见在底层刮到了一点冰凉的东西
他把拉链拉到最大
把东西拿出来
落在掌心的是一块半纸成形状不规则的玉片
上面刻着天道二字
周围浮雕着半边云纹
边缘的缺口看起来像是一块完整玉片的一半
玉片呈白色
刻字的凹陷里泛着旧年的沁色
发黄
这不是他的东西
只尖捏着玉片在鼻尖闻了一下
除了他自己包里的香水味
还有一丝檀香味儿
这味道让他想起了屋嫂的屋子
门窗紧闭
香烛袅袅
他忽然对乌锁临死之前不想他的举动有了一丝猜想
他一心求死
又或者说在利用他报复谁
那些不想让他活着的人
是不是也在找这个东西
丁丁身后的门又开了
大大的高跟鞋踩着地面过来了两个女人
一黑一白
大衣翻卷时露出里面嵌银线的旗袍下摆闪着荧光
再抬眼时
两人间坐在了隔壁桌
正对着她的是一个富家太太
一张白羽盘子上的脸
描眉画唇
脸盘过于圆润白皙
眉毛修得过于纤细
嘴唇的颜色过于艳红
整张脸透着人工的精致
看得他有些泛腻
对方也看到了他的打量
眼神扫了一下就撇开了
夫文也收回视线
起身拿了本书过来翻看着
刚翻了两页
一道颇为惊细的声音响起
嗨 富威
既然在这儿又碰见你了
他抬眼看去
沈畅亮着手站在隔壁桌
笑看着他打招呼
我过来有点事儿
你是啊
我陪妈妈过来喝杯咖啡
沈夫人早年去世
请来这个妈妈应该是陈希文的母亲了
两人相视一笑
又分别坐下
直到对面陈夫人起身去洗手的时候
沈畅迅速过来
低声说道
一会儿帮我个忙
就说你有事找我
需要我留下
说完也不待夫威反应
又蹭一下坐了回去
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傅威抬头看去
正好陈夫人走回来
沈畅乖巧的站起来
等着陈夫人落座
再扶悠坐下
觉着完全是一个好媳妇该有的模样
心中觉得甚是好笑
上次去德月楼吃饭
听他话里话外对陈夫人十分尊敬
想来也是做给陈希文看的吧
他不但想掺和别人的家事
示意低着头接着看书
坐了没一会儿
陈夫人起身要走
陈昌挽着他的胳膊也起来了
面上看不出丝毫不愿
走到夫威身边时
却揪着他的衣袖扯了扯
罢了
就当同学一场
待和尚书叶站起来
沈畅 老同学
许久不见
这就要走了
我找你还有事儿呢
沈畅轻咳一声
扭头问
我要送母亲去听道
要不改天
福卫没理会她的假模假样
冲着陈夫人略微弯了弯腰
陈夫人好
我是沈畅的同学
有事想跟他聊一聊
希望您不要介意
陈夫人看着沈畅一眼
去吧
聊完早些回家
不用来接我了
说完不等反驳
抬脚就走
直到他上了陈家的汽车
陈畅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你好像很怕他哎
要是你碰到一个全家都敬着的老佛爷做婆婆
你也会怕的
沈畅说完在沙发上坐下
伸头看着还在睡觉的刘探长
撇撇嘴
他倒是会跳地方
福卫没搭理他
在旁边坐下接着看书
直到沈畅自己觉得气氛有点僵呢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避开
嗯
我为什么要问
你这个人还真是
一如既往都不讨人喜欢
他说着打起勺子敲了敲碟子
叮当作响里
神情很是紧张
傅卫用余光扫他一眼
知道他憋了一肚子话想找人倾诉
可又不愿意轻易开口
想有人给个台阶
可他又不想惯着沈畅
原本就是没什么交情的老同学呀
一直的沉默终于让沈畅憋不住了他当下丢了勺子
看着傅卫
你听说过天人道吗
没
她放下书本
顿了一下 问
你和陈夫人不是早前还信着天主教
怎么又改信天人到了教堂出了那样的事儿
婆婆认为西方的神明也没多灵验
回去之后他的牌搭子过来玩儿
跟他提了天人道
说天人道有一个玄母
道法高深
能不祸福吉凶
让他去试试
后来他就去了一次
回来就让人把家里所有的耶稣像十字架给搬走
换上了玄母像
每天饭前饭后要焚香念经
不让我们在家里吃西餐
不能听西洋音乐
不能看夕洋画片子
甚至还要给我们每个人定制一套天人道的道袍
跟着他一块儿入道神禅
说到这儿
眉头紧紧入起
哎
你是不知道它有多恐怖
之前献教的时候
家里都是唱诗班的音乐
现在家里都是天人道的音乐
我都被折腾的快疯了
那你今天还能出来喝咖啡
我们是来接他一个道友的
正好车子出了点问题
才不得不进来休息一下
你没看我们什么都没点吗
说完给你几块点心塞进嘴里
吃的腮帮子鼓起来
颇有点咬牙切齿之意
什么道友
就附近那栋楼
我也不认识
福妹随着他的指点看去
心头咯噔一下
这也太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