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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寺在城外有几十里的路程

此时看着已经接近未时

雪天路远

马车舒坦些

但毕竟行得慢

宋潇一回提刑司

连屋都没进

就让人背马

又拿了件厚重些的披风随便往身上一披

跃上马背打马而去

城外深山比临安城内更冷

马到山下

蜿蜒的山路马边上不去了

非得靠双脚走上去才行

宋肖只走了一大半

靴子就已经被雪灌满了脚

一踩就融化成了湿漉漉的水

粘在腿脚上

又湿又冷

此地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来

山上的一片皑皑白雪

除了几个野兽的脚印之外

别无他物

宋萧站在半山腰

隐约能看见山顶寺院的一角飞檐

除此之外

尽是荒芜

他不信佛门道家中的任何一个

也从来没有给自己找苦吃的念头

是以对这种隐居山野偏僻处的行径极为不解

但好不容易上到山顶

在积雪映衬下

这山间孤庙更显荒凉

紧闭的大门因多年风水雨大

缺乏修缮

上头铜油剥落

早生了不少裂纹

宋萧推门进去

入墓是一个归置不大的院子

中间铺了些石板以做行走的小路

四下都是刻意流出的土地

有耕种过的痕迹

除了正对面的大殿

两侧还有六间小些的屋子

都是僧房

房屋陈旧

窗户上的纸却都是新糊的

千门寺中果然还有人居住

就是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

是传闻中独守荒塞的老僧

还是那些秘密在此炼丹的外邦人

想到炼丹

宋萧江四下的屋子都转了转

一没有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

二没有寻到足够能炼丹的地方

克鲁炳分明从这里带回去了炼制失败的丹药残渣

就说明私炼丹药确有其事

明面上千门寺就这么大块地方

他逐一查过

确无痕迹

也就是说此地另有机关

炼丹的地方就躲藏在这机关之下

宋萧吹了两个火折子

将光对在一起

从大雄宝殿开始逐一查验

他找的不是机关

而是黄成思留下来的痕迹

他与机关术并不十分精通

找这种刻意隐藏的机关不太容易

但他了解陆炳的行事作风

他带出来的手下必然会在机关处做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小标记

以给同伴留下提醒

这种记号早年间他曾见陆炳用过

那是一处在书架靠墙一侧用刀尖刻出的井字

宋潇试探着将这书架向里一推

果然听见击廓转动的微微声响

手上猛一用力

书架沿着墙边被推开一人宽的缝隙

涌出一阵带着药草味道的冷风

宋潇将火折子向前一探

面前是一条地道

宋萧极厌恶这种狭窄阴暗的地道

他举着火折子一路向下

越走那股裹在风里的丹药味道就越重

然而掺杂在这种药味中的

除了潮湿的腥气

隐约之中似乎还有几分血腥味

宋潇的脚步顿时放得极轻

将火折子吹灭

那把平平无奇的折扇已经落在掌心

他如猫般悄无声息的在黑暗中前行

待数过三十四级台阶之后

脚下一顿

已经踩在了平整的地面

宋啸尽可能压制住自己的呼吸

然而仍是完了

冰凉的刀尖紧贴在他的脸颊划过

撩破了一点皮肤

带起微微的刺痛

这让宋潇在心里蓦然一惊的同时

也被激起几分恼火的煞气

手中折扇一展

循着风声荡起的方向横扫过去

对方大概远未料到他的速度竟有如此之快

闪避不及被扇子扫中

划破皮肉时带起一声闷哼

这声音带有压抑的痛意

显然伤的不轻

宋霄对自己的手段有分寸

刚刚那一下与其说是报复

不如说是试探

自己并未使出多少力

那人即便受伤也不至于如此之重

此人必定是来时就带着伤的

但即便如此

那人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这电光石火箭的交锋对双方而言都是试探

各有负伤之后再动手就是真正的杀招

这地下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出手躲避皆靠直觉本能

宋潇吃了不熟悉地形的亏

被逼在这狭窄的阶梯入口

对方的刀沉重锋利

宋潇的折扇只能取巧

竭力听着刀锋的破空声

伺机寻机会偷袭

但这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双方过了十数招

到底听对方的呼吸有一瞬紊乱

折扇就如灵蛇钻了空子

自下而上斜斜一掠

纸面的扇子割裂那人的衣料

在肋骨上留下一道口子

对方不肯吃这种闷亏

立即提刀上扬

刀背毫无保留的砸上宋潇的左臂

疼的宋潇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提膝一脚将来人踹开的同时栖身而上

膝盖抵着对方的喉咙将其控制在地

就在他反手摸火折子要看清这人的脸时

一捧药粉兜头洒了过来

宋潇即便立即闭眼闭气极力闪躲

仍旧未能全然躲过

火辣辣的味道刺进鼻腔

刺得肺腑头脑齐齐发腾

喘不上气来

趁此机会

那人一拳又落在他刚刚被刀背砸伤的手臂

这一下更疼的宋小眼冒金星

被撞翻在地拦不住

那人挣脱出去

转眼之间就没了声响

隔了几瞬

宋萧才缓过神来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把火折子顶开

看清此处果然是一间密室

他身边不远处是一个炼丹炉

炉子边堆满了炭灰和炼制失败后堆放的药渣

刚刚那丝就是用这些东西迷了他的眼睛

炼丹炉边是个矮榻

在在旁边是滴睡计时的更笼

萧丹单手举了一把桶中的清水洗了眼睛

用火折子将炼丹炉两侧的烛台点着

整间密室顿时明亮起来

本就不大的密室仔仔细细查了一圈

并未发现任何多余的蛛丝马迹

那个人谨慎的出奇

连根额外的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宋潇不信邪

将炼丹用的炉子翻开

地下的灰都扒了一遍

把矮榻上的一床粗布被褥也从头到尾一番

最终在被子的一个边角找到一点阴出来的血迹

看位置大概是后腰那部分

这人腰上本就有旧伤

刚才那番动手又被他在肋骨上划了一道口子

两处伤加在一起

若不找大夫

他十有八九会因失血与感染而恶化

但那人既藏在此地

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不会光明正大的去找大夫

交手之时

宋潇闻到对方身上血腥味颇重

但是在此只留下一点血痕

就说明此人是会自己处理伤口的

设身处地一想

若是自己落到这般田地

最大的可能就是寻个医馆药房

暗中偷取些药材

再找个隐蔽地方给自己疗伤

而临安城外最近的医馆远在五十多里之外的镇上

这么远的路

就算他有心要去

伤口也撑不住

唯一的选择就是冒一个险

去临安城内寻些药来

想到此处

宋潇立刻转身退出密室

沿着来时路一路策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