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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有

贺兰从那时开始回家

他想世上还有一个人在找我

那是我的母亲

他让我藏在他的子宫

不让世人找到

可是他又让我来到世上不被他找到

他一定每日都在找我

在心里喊我的名字

还有哥哥黄古尔

他应该回到本巴了

他设置了捉迷藏的游戏

想通过这个游戏找到我

可是他让我陷入游戏里没法出来

他却不知道

这些都是哈日王安排的

或许回去找到哥哥红古尔

他会把我从捉迷藏游戏里捞出来

贺兰沿着多少年前蚂蚁走过的路回到本巴

他在本巴草原上瞬间又获得了飞升的力量

在一个念头里回到母亲生他的毡房旁

所看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他的母亲端坐在毡房门口

等待哺育的孩子们从本巴草原的这头排到那头

他们都说自己是贺兰的弟弟

被他用搬家家游戏引到童年

又在红古尔教他们的捉迷藏游戏中走丢回不了家

他们都来找贺兰和红古尔的母亲要奶吃

贺兰的母亲从这些大人变成了小孩

嘴里听见贺兰和红古尔的名字

他向他们打问贺兰和红古尔

所有孩子都往后指

逮捕的孩子排了长长的队伍

一个挨一个

他没完没了的哺育这些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盼着下一个能奶到自己的孩子

没的好的

别的母亲都随长大的孩子走了

只有贺兰的母亲留在这里

他的两个孩子都没长大

大儿子红古尔一直在哺乳期

小儿子贺兰没吃一口奶便匆忙出征

在本巴草原无尽的白天黑夜里

只有贺兰和红古尔的母亲乳房鼓胀着等待他哺乳期的孩子

嗯

那些得了阿盖夫人的令

守在路边等候红果尔的年轻女子

早已等得乳房干瘪

他们在二十五岁里待的太久的青春

已经落满尘土

贺兰 母亲想

当我把天底下的孩子都奶完

就会轮到我的孩子了吧

他把别人家的孩子搂在怀里

眼睛却看着远处

那时

贺兰就在母亲远望的长长队伍里

低垂着头不让他看见

赫兰跟在等待哺育的孩子后面

他排了三天三夜队

眼看要轮到自己了

却突然扭头跑开

母亲只看见一个孩子扭头跑开的背影是那么熟悉

他已经干瘪的没有一滴奶水的乳房突然又膨胀起来

她起身追那孩子

围过来的大群孩子挡住他的路

贺兰远远看着四处张望的母亲

他唯一想回去的是母腹

他曾在母父中听见隔壁的人世是多么热闹

人们忙于打仗

忙于喝酒

忙于游牧

他孤独的听见人间的喧闹

却从不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