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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向这个世界告别的时间也要到了

据说

他去当年曾经隐居过的当涂恒望山旧居看望一位老朋友

写下了下图

归石门旧居

向老朋友告别

也是向旧日的一切告别

这同样是一首奇怪的诗

首先是题目就很奇怪

什么是下图

有人说是乘船顺水而下

是这样吗

李白又是从哪里乘船而下呢

反正这样的用法在李太白拳击中是唯一的

而且正如许多著家所指出的

这个题目似乎并不全

缺少了类似别人的字样

其次

他所表现出的情绪很特别

他似乎被离情别绪所压倒

语气低沉

节奏缓慢

似乎看破一切

但是又有所留恋

和李白那些主流作品大不一样

最后

这也许是让我最感到奇怪的

他整体气韵不够流畅

没有李白作品通常所具有的那种一气贯注的特征

给人一种断断续续

四连环断的感觉

似乎李白在写这首诗的时候不在状态

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但是

我依然愿意把它作为李白晚年作品来看待

并且用它来解读李白晚年的心绪

原因很简单

他所流露出来的非典型性情绪是那样切合李白暮年的心态

尽管这首诗写于何年充满了争议

据说

他所告别的那位老朋友是道士吴云

吴云当年和他一块儿隐于善终

后来被唐玄宗召入长安

成了待诏翰林

进而也借机推荐了他

从而使他有机会和吴云一起做待诏翰林

成为他一生最引以为荣的经历

他对吴云无疑是充满了感激之行的

当他得知吴云就在他曾经隐居过的恒望山的时候

他怎会不来看他呢

离别时

又怎会不充满依依惜别之情呢

当涂恒望山面对丹阳湖

背以秦淮水

与中山遥相呼应

属于吴越之地

所以 一上来

李白就告诉我们

他是在吴越山高水清之处和吴云告别的

他们当时的举止是握手无言

双方都陷入了别离的伤感之中

叙旧的话

也许在相见相聚时也说了许多

此时相别

想起他们将面对别后不可知的茫茫时光时

他们沉默了

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吗

还是面对那飞速而来又将飞速而去的时光

他们心头沉重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

李白说

我就要与你告别了

乘船而去了

但是人虽然离开了

魂魄却还在

他们萦绕不去

徘徊在山边烟云弥漫的树林之中

也就是说

他不愿意离开这儿

不愿意离开无云

此时无云就是一个象征

告别无云

就是告别青春

告别旧日时光

此时他的心情极度复杂

可谁又能够真正了解呢

他告诉我们

离别无云

他内心充满了抑郁惆怅

不时泛起的还有惭愧之情

他做戴赵翰林

没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有愧于吴云当年的推荐之情啊

这里

他再次提到了那个他经常挂在嘴上的词儿

国士

国家杰出人才

这是他的自诩

也是相当一部分人

包括吴云对他的期许

吴云以国士待我

可是我却不能以国事报答他们

辜负了他们对我的厚望

他并不能忘却自年轻时就立下的宏图大志

并不能忘却那个久久也未实现的梦想

即使到垂暮之年

到死亡之时

可是

遗憾也罢

不甘心也罢

他必须得承认

他的仕途是以失败告终了

这是他平生最大的遗憾

他说 想当年

他们在烟花烂漫的春天喝了多少美酒啊

逢年过节

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府上又聚会过多少次

痛饮过多少次

那时

他们对未来有着多么美好的打算呢

他们谁又能想到

他们最终的归宿

相聚

会是在这当涂的旧居呢

谁又会想到

绕来绕去

绕了一大圈

又回到了人生的起点呢

而现在的吴云呢

他似乎依然按照自己的志趣

自己的追求在生活

他明显感觉到

吴云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状态

都要比自己好许多

他看到的是

他的屋中案头上摆满了道书

他们是用朱笔写在白卷上的

书摊开

白中透红

红白相映

犹如霞光灿烂

这说明

乌云仍然在研读道家经典

他的精神世界和道家依然紧紧相连

郭沫若认为

邯郸照白霞色烂这样的话

其实也是在形容无云唇红齿白

鹤发童颜

这是他凭直觉在说话

是他面对这样的文字生发出来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