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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陈兰芝干完手头的活
又扛起锄头去下地
村里的几个妇女看见他下地就说
哎 兰芝儿
你身子了 还
还地干活啊
高家还是不是
是人家
家里有老爷们
还有小叔子
老人也不老
还让你下地
陈兰芝就装没听见
不抬头
不说话
眼睛里都是泪水
他一个人在地里干活
高大白跑来了
嫂 嫂子 你
你别干了
这活 我 我 我干
我能行
我又没怀孕
陈南芝感激的看着小叔子
没有开口
大地里
佟德奎领着两个儿子干活
干了一阵子
佟家恒说
爹
我想出去挣点钱
总在这地里也不是个法子
你看高家都出去经商了
人家挣了不行
我们是农民
就是要靠种地
经什么商
要不是经商
我孙子能丢吗
往后不准提经商的事儿
爹
我不挣钱怎么行啊
两个女儿上学要钱
弟弟还没钱娶媳妇儿
我这当哥哥的
童家顺一听
赶紧说
爹
让哥哥出去吧
家里的这点地
我一个人就能干的
两个侄女我也能照看他我说不行就不行
别看我不是队长了
可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从今往后
不准跟我说出去的事儿了
童德奎练一般
两个儿子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值得叹气
晚上
童家顺找到佟家恒说
哥
我看你还是出去干吧
挣点钱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爹不同意呀
妈有刚走
爹的脾气你也知道
我要是在佟二堡做服装
爹非得气死不可
那你啊
就先别在家里做服装了
去城里盖大楼去
等挣了钱
帮我娶上媳妇儿
再做服装不也行吗
佳航点点头
想了想说
那我怎么走啊
跟爹说
他肯定不同意啊
你就偷着走
别告诉爹
等你走了
我再告诉他
家里的事儿你就放心吧
两个孩子也大了
还我呢
等你找到活
过些日子
拿着挣来的钱回来了
生米煮成熟饭了
爹也不能把你咋地啊
啊
这倒是个办法
可怎么走呢
爹天天在家里
我怎么走啊
哼
你可以晚上走啊
趁爹睡着了
第二天人也没了
他也没办法呀
嗯
这事儿让我想想再说吧
拥挤的列车上
赵翠华挤在一个座位边儿饿
饿了就吃口带来的大饼子
渴了就喝点生水
看着身边座位上的一个小男孩
她想起了儿子
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小男孩的妈妈问他
大姐
你去哪儿啊
去温州
看什么去啊
串门去
女人看着她紧盯着自己的孩子
问道
嘿 大姐
你也有儿子啊
是啊
他三岁
叫大鹏
和你儿子一样可爱
女人一听
笑了
在儿子脸蛋上亲了一口
有儿子真好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
赵翠花困了
睡着了
梦见找到儿子
他喊啊喊
大鹏
大鹏
快让妈妈抱抱
抱抱
旁边的女人把他叫醒
哎 大姐
你怎么了
他才知道是做了场梦
火车到了温州
赵翠华跟着人群走出了火车站
眼前高楼大厦
人山人海
她懵了
她漫步在街头
到哪儿去找儿子呢
他找到了一个大市场
问一个摊主
见没见过一个小男孩
便拿出照片
摊主摇了摇头
他又来到另一个摊主前
继续打听
人家用南方话回答他
他一句也听不懂
就用手比划
人家直摇头
中午了
他算计着手中的钱
买了一个面包
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小个子秃顶的男人
他马上快步追过去
上前拉住人家的衣服
你
你是不是偷了我的儿子
那男人回过头
愣愣的看着他
骂了他一句
赵翠华呆呆的站在那里
又发现一个矮个子秃顶的男人拉着一个小男孩
他又是一起快步冲过去
大鹏 大鹏
他拉住那个孩子
孩子回过头
不是他的儿子
小男孩吓哭了
秃头男人挥着拳头
骂了一句他听不懂的南方话
赵翠华赶紧给人家赔礼
对不起
对不起啊
天黑了
下雨了
店铺都关了
街上没了行人
赵翠华躲在一边避雨
她饿得肚子咕咕叫
又算计手中的钱
跑进一家小面馆
买了一碗面条
几口吃了
根本没饱
他看旁边的桌子上有人剩了半碗面
店员还没收拾走
他看看左右没人
拿起那半碗面条
几口就吃进了肚里
夜晚躲在一个水泥馆里
电闪雷鸣
他吓得一夜不敢入睡
高老算领着两个儿子去沈阳五爱街市场开始做服装生意了
三个男人一走
刁婆子就开始狠狠整治兰芝了
中午
陈兰芝把饭做好
端到了婆婆面前
妈 您吃饭吧
刁婆子恶狠狠的看着他
吃了一口
大叫起来
哎呦
这么热
你是要烫死我呀你
陈南芝赶紧拿过饭碗
用嘴吹吹
刁婆子又大叫
吹什么吹呀
你的嘴干净啊
陈兰芝赶忙又去拿个碗来
盛出了一半
用筷子不断的搅动
饭凉了再端给婆婆
刁婆子没好脸色的接过碗
吃了一口
立即吐了
对哎
这么硬
根本就没熟
你是想噎死我呀你
熟了
挺烂乎的
嘿 你
你还敢跟我顶嘴
刁婆子把手中的饭碗朝兰芝头上砸去
饭碗碎了
陈兰芝的头流血了
陈兰芝捂着头
哭着跑到队里的卫生所
在门口遇到了刚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佟家恒
哎呦 你咋了
头上出血了
我不小心磕的
兰芝哭着说
满是委屈
医生一边包扎一边问
哎
这是谁打的
口子还挺深
下手真狠呢
陈兰芝只是流着眼泪
一句话也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