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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我拿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姓曹的女人
她好像并不是刻意再去看我们仨
就跟那种农村好信的大老娘们似的
但他却做了一个让我感到特别奇怪的动作
那就是在看我们仨的过程中
他刻意的用抹布擦了一下那些封口机上面的按钮
这女人擦完按钮以后就跟着那些大部队去食堂了
我文韩帅说
你们厂子还有中午吃饭擦机器的规定吗
韩帅冲我摇摇头
他说
大家一天天的都累成狗了
哪有那好习惯呢
王昭君这时候拎着勘察箱去那边提取指纹了
我扫了一圈厂房的上面
发现整个厂房的四个死角位置都架设了监控摄像头
我让韩帅帮我拷贝一份这个监控记录
但这家伙却无奈的对我说
他们的监控是实时的那种
根本就没有备份
有专门人员在那里看着
说话间
韩帅还看了一眼时间
就跟我说
时间不早了
让我们出去整点吃的
我跟韩帅说了声谢谢
就说
你没必要整那么客套
我还有点事儿没搞明白
这样吧
左右呢是去吃饭
咱们啊
去食堂对付一口得了
我顺便想看看那三个女的
韩帅勉强的点了点头
瞅他那眼应该是寻思怕我说他们食堂的饭难吃吧
王昭君这时候已经把指纹捺印完了
他说
封口机的那个按钮被那个女人擦得太干净了
提取不到指纹
我说 你别急
咱先去食堂对付一口去
咱也不清楚那女人到底想干啥
不过论玩心眼儿的话
他还不是咱们的对手
食堂就坐落在厂房外头的斜对过
整个食堂王好听了
说其实就是一个大厨房
里边呢
也没有那种长桌子长板凳
大厨房的门口放着两个大红盆
一个盆子里头装的是白菜炖干豆腐
另一个盆子里头装的是大米饭
旁边呢
还装着一个装咸菜的小盆儿
每个工人啊
都是打好了饭菜以后
找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被封的疙瘩就蹲在那块儿吃了起来
那个姓曹的女人也在一棵小树的根底下吃着
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有点奇怪
吃饭的时候竟然戴着胶皮手套
韩帅拿出来几个干净的铁盆和筷子
就帮我们仨打了两盆菜
他说
厨房里头有桌子
菜呀
也比外头多了
咱呢
进去吃呗
我跟韩帅说了声谢谢
完了就端着菜和饭跑到那个姓曹的女人那块蹲了下去
那女人看到我过来
显得特别拘谨
特意呢
给我腾出了一个地儿
她转过身
埋头就在那块儿吃了起来
生怕我能把她给怎么地了似的
那女人旁边有个不大的石头
刻意用来当板凳
我就把石头推到她跟前儿
跟她说
大姐啊
坐这点上吃吧
哎
这一天怪累的
女人把身子转过来
就冲我点点头
嘴里头好像还说了声谢谢
她坐在石头上面
低着头就开始扒了饭
我呢
一边吃饭
一边就偷偷的观察着她
这女人看起来不到四十岁
也就三十四五岁那样吧
额头上呢
也基本没啥皱纹
她的眼神看起来很忧郁
没啥光彩
咋说呢
给我的感觉就跟那种行尸走肉差不多
特别让我值得注意的是
我发现这个女人的左半边脸上有一条斜着直达嘴角的伤疤
伤疤看起来特别鼓
好像是
呃
当初被砍的时候没有去医院缝针导致的
院子里的其他妇女呢
都葬舞成群的坐在一起
一边唠嗑一边吃
基本呢都是谈论着农村的那点事儿
还有几个人也在谈论着李达家的那个案子
王昭君和刚子这个时候就跑到那堆人群那块儿给那帮人唠了起来
那帮人看王大美女长得挺漂亮的
就问她到这破地方干啥来呀
刚子这时候就会悠他们说他说王昭君是他老妹儿
这不在家呆着没啥事儿吗
寻思给他送过来
在这个厂子里头找点活干
那俩人跟他们聊得有声有色
我这时候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这个女人也唠了起来
不过这个女人很奇怪
她基本都是嗯啊的回答着我
我问了半天也就知道她只是附近务农村的人
不过目前不在屯子里头住了
她家在城里头有房子
我看了一眼那女人的橡胶手套
我就问她
大姐啊
吃饭的时候戴个手套干啥呀
多难受啊
女人冲我哦了一声
她也没搭理我
就接着在那块扒拉饭
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了
瞅她那紧张兮兮的样子
感觉看我就跟看门神似的
女人扒拉完最后一口饭
就准备起身离开
我在这个时候突然把她给拉出来
我冲她笑了笑
就把警官证给拿出来让他看
女人被我弄得一愣神
我没等她说话呢
就连忙说
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自打欠着警官证以后
她的神态就显得更加慌张了
这就能更让我确信这女人有古怪
我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呀
今年多少岁
他磕磕巴巴的跟我透露说
呃 我
我叫曹玉娥
三十 三十六
我点了根烟
观察了他一会儿
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瞅我
过了一分钟左右吧
他就问我
还有事吗
他要上班了
说着说着
曹月娥就起身离开
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在他刚起身的一刹那
我抽冷子就问他
哎 大姐啊
你见没见过一个流浪儿啊
有残疾的那个
曹月娥扑通一下就坐在了石墩上面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到的并不是慌张
而是一种奇怪的恐惧
我不等他缓过神来
我就问他
你认识他
我本以为他会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
亦或者是选择撒泼抵赖什么的
但我没曾想
我刚问完
这女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周围那些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盯着我
就好像我这个老爷们儿把曹月娥给砸的了似的
王昭君这时候就跑过来问我
这是咋整的
我摊开手表时非常无奈呀
心里头却说
这女人他妈不会是精神不好吧
我问她
大姐
你哭啥呀
我也没把你咋了
她颤抖的擦了把大鼻涕
就告诉我们说他有罪
他不该瞒我们
王昭君给他递过去一张纸
让他擦擦眼泪
我看着周围风挺大的
就让韩帅赶紧给我腾出个屋来
我要单独问这个女人
对于我这个瘟神提出来的条件
韩帅全都无条件答应了
他领着我们来到了胡糊的办公室
还给我们倒了几杯茶水
我让曹月娥喝口茶去问他
到底咋回事
你说说
别总哭啊
曹月娥点点头
他说他曾经看到过那个流浪儿好几回
最近一次呢
是在昨天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
他那个时候
他说到这儿
肩膀就突然哆嗦起来
王昭君想要上前安慰安慰他
但被我头目拉住了
我总觉得曹月娥这女人的表情看来有点太过了
第一呢
从他说话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来
这女人应该是不认识那个流浪儿
第二呢
他特意提出昨天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见过流浪儿
他的表情很显然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但这里就奇了怪了
他竟然很害怕
时间记得咋那么准呢
还是说有别的原因呢
果然
这女人这时候就开始跟我们回忆
说
她说她昨天晚上有事
就请假先回去了
当时她骑着电动车往新兴村的屯子外头走
但刚走到村口那里的时候
她就看到那个流浪儿好像是扛着一个孩子
他走到那口渗水井那里
一下子就把那个孩子给撇进去了
王昭君听得直咧嘴呀
就问他
那你咋不报案呢
曹月娥说他害怕
他当时也没打算多管闲事
就骑车走了
但是那流浪儿却一直在身后跟着他跑了很远
好像是要杀他
曹月娥说完以后就掩面痛哭起来
她说她有罪
对不起政府
他说让我们把他给抓走
王昭君怼咕我一下
问我 咋办呢
该不该把他带回去啊
我冲她摇了摇头
刚才在曹月娥回忆以前
我本来并没有怀疑多少
不过她说完了以后
我就坚信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我们昨天晚上在那个渗水井周围提取到了很多有价值或者是没价值的零散脚印
渗水井周围的地面并不算特别硬
所以当时踩在地面上的足迹看起来特别清晰
但我特别清楚的记得我们没有在那个现场发现类似那种左脚有残疾的那种人踩过的脚印
同时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未成年人留下来的足迹
如果说那个流浪儿当时是穿着一双成年男鞋去深水井的话
那他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因为体重不足
采出来的足迹是完全可以辨认出来的
我故作安慰的拍了拍曹月娥的肩膀
却说
你这事儿不算啥
害怕也是理所应当的
况且那个孩子已经被我们给救上来了
我们呢
就不追究你这点事了
曹月娥连忙给我鞠躬道歉
还问我需要什么
他一定会配合
我冲他摆摆手
就说先不用了
紧接着我就让他在笔录上签了字
然后他先出去了
曹月娥从屋子里头离开以后
王昭君就掐我一下
问我是不是疯了
我笑着说
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我觉得咱们应该顺藤摸瓜
放长线钓大鱼
我给刚子点了根烟
就说 啊
这事儿还得劳烦刚搁你了
你要先盯着点
有啥事呢
记得给我打电话
从作坊里头出来以后
刚子就一个人先开车离开了
我撒摸了一圈儿
就寻思领王昭君再去一趟李大家
看看还有没有啥线索被我们给遗漏了
王昭君风风火火的推开了李大家的大门
他招呼我赶紧跟着进来
我冲着女人点了点头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