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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且不声张

先偷着看了一看

见是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的半身相片

这才恍然大悟表少爷今天回来丧魂失魄的缘故

仍旧把报纸将相片包好

嚷起来道

这不是一个报纸包

加述听说

连忙就跑进屋来

一把将报纸夺了过去

笑问道

你打开看了吗

刘福道

没有

这里好像是本外国书

加述道

你怎么知道是外国书

刘福道

摸着硬邦邦的

好像是外国书的书壳子

家述也不和他便说

只是一笑

等到刘福将屋子收拾的干净去了

他才将那相片拿出来

躺着仔细把握

好在那相片也不大

便把它夹在一本很厚的西装书里面

到了下午

伯河由衙门里回来了

因在走廊上散步

便隔着窗户问道

家述

投考章程取回来了吗

家述道

取回来了

一面答话

一面在桌子抽屉里取出前几天邮寄来的一份章程

在手里便走将出来

伯荷道

北京的大学实在是不少

你若是专看他们的章程

没有哪个不是说的井井有条的

而且考起学生来

应有的功课也都考上一考

其实考取之后

学校里的功课比考试时的程度要矮上许多倍

所投考的学生都是这样说

就是怕考不取

考取之后

到学校里去念书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加述道

那也不可一概而论吧

伯荷道

不可一概而论吗

正可一概而论呢

国立大学那完全是个名

只要你是出风头的学生

今年不跨过学校的大门

那也不要紧

常在杂志上发表作品的杨文佳就是一个例子

他曾托我写信介绍

到南边中学校里去教了一年半书

现在因为他这一班学生要毕业了

他又由南边回来参与毕业考

学校当局因为他是个有名的学生

两年不曾上课

也不去管他

你看是学校有多么容易进

他一面说话

一面看那章程

看到后面

忽然一阵微笑

问道

家树

你今天在哪里嘞

家树虽然心虚

但不信伯和会看出什么破绽

便道

你岂不是明知故问

我是去拿章程来了

你还不知道吗

伯荷手上捧了章程

摇了摇头

笑道

哼

你当面撒谎

把我老大哥当小孩子嘛

这章程是一个星期以前打邮局里寄来的

加术道

你有什么证据知道是邮局里寄来的

伯和也不再说

一手托了章程

一手向章程上一旨

却笑着伸到家树面前来

家树看时

只见那上面盖了邮政局的墨戳

而且上面的日期号码还印得十分明显

无论如何

这是不容掩饰的了

家术一时急得面红耳赤

说不出所以然来

反是对他笑了一笑

伯荷笑道

小孩子

你还是不会撒谎

你不会说在抽屉里拿错了章程吗

今天拿来的放在抽屉里

和旧有的章程都混乱了

新的没有拿来

旧的倒拿来了

你这样一说

破绽也就盖过去了

为什么不说呢

加树笑道

呵呵

这样看来

你倒是个撒谎的老内行了

伯荷道

哎

大概有这种能耐吧

你愿意学

就让我慢慢的教你

你要知道

应付女子

说谎是唯一的条件呐

加述道

我有什么女子

你老是这样俏皮

我

薄荷道

官家那个大姑娘和你不是很好吗

你应该

加树连忙拦住

道 哎

那个官家大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