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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

同年十二月

年羹尧回到西安奏报平安

雍正在他的折子上写下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凡人臣图公益

成功难

诚公易

守公难

守公义

终公难

为君者施恩义

当恩难

当恩义

保恩难

保恩义全恩难

若以功造过

必至反恩为仇

此从来人情常有者

尔等功臣依赖主防微度见

不令置于危地

二在尔等向时见机

不肯倒其险折

三需大小臣功

必嫌远矣

不送尔等至于绝路

三者缺一不可

而其殊要在于尔等功臣自招赶也

我君臣欺免之甚之

这是对年羹尧的警告

但同时呢

这字里行间却也泛泛着深切的关爱

怀念

隐藏着由衷的无可奈何的叹息

决心以下的雍正

尽管在感情上对曾经那样倚重过的年羹尧颇为难舍

但是他还是不能不对他下手

也必须对他下手

这一来是因为年羹尧确实也不太像话

二来因为由着年羹尧如此猖狂下去

将来必至为大不掉

甚至功高震主

还是尽早除掉为好

三来

恐怕是因为只有拿年羹尧开刀

才能对将来所有狂妄悖乱之徒起到强大的威慑作用吧

雍正对年羹尧的惩处是分步进行的

首先是做出决定

时间是在雍正二年

即公元一七二四年十一月

年羹尧避剑离京后

第二步是给有关官员打招呼

揭发或警惕年羹尧的活动

向姜丽透露对年羹尧态度的对象

最早的可能是李维钧

雍正在李维军的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奏折上批道

近日年羹尧晨奏数事

朕甚疑其居心不纯

大有武智弄巧

谦蓄揽全之意

你同他的密切关系是奉旨形成的

不必恐惧

但要与他逐渐疏远

不久

雍正在湖广总督杨宗仁的同月十五日奏折上写道

年羹尧何如人也

久而所之

据实闻奏

淳之一字

可许之乎

否爷宓之

说白了就是蒋年不是纯臣

川抚王景浩的同月初二日的奏折得到的朱批是

年羹尧今来必见

甚觉乖张

朕有许多不取处

不知其精神颓败所致

亦或功高志满而然

你虽为年举荐

但不要依附于他

须知朕非年羹尧能如何如何之主也

河道总督齐苏乐的二年十二月十三日奏折上的密谕是

见任隆科多

年羹尧大陆作威作福

揽全事光景

若不防微杜渐

此二臣将来必至不能保全

尔等皆当疏远之

夷亲王恭廉忠诚

为当代诸王大臣中第一人

而其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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