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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此时
有小星的脚步声快步靠近
宋霄目光一凛
门外传来丫鬟的敲门声
姨娘
有贵客相邀
请娘子献曲儿
大长师差我来问问
娘子身子可好些了
云娘探寻的目光落在宋潇身上
宋潇刚要说话
一股不知来处的药味突然从外向内逐渐蔓延开来
宋萧顿时脸色骤变
推开窗户如游鱼入水
转瞬之间就融进了夜色之中
他如鱼
那股似是而非的药味就像是儿
吊着他绕过锦绣丝竹的永乐房
钻进一所最平淡无奇的民宅
半新不旧的屋子里有一度烛光还亮着
映出的人影投在窗户上
轮廓分明
宋潇推开半掩着的木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带着赤色云纹的长刀
刀没有刀鞘
使用厚重的黑布一圈一圈的裹起来
刀主背对着他坐在小凳上
前面的火炉中吊着一个药罐
一身夜行衣的人正拿一只柴火拨弄红彤彤的炭火
宋潇在门口站了许久
才终于开口道
原来是你
宋大人比我预想之中可逊色许多
那黑人掀开药罐罐的盖子
将最后两味药加进去
手里的柴火随手扔在一旁
火焰不多时就顺着树枝烧上来
那人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转过身来与宋霄四目相对
短暂的沉默后
仍是宋潇先开的口
这张脸正是最初替宋潇验过渡劫于失身的那位太医局的女太医
陈太医婉尔一笑
可眉眼间不是女子的娇俏
而是见过生死的肃然
我名陈燕
领大内进军统领
之前那个陈太医是早年间安置在太医院的一个眼线
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多有隐瞒
还请宋大人见谅
他说话间对宋萧行历礼
却是军中人见礼的模样
宋小微怔
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意外
陈燕一笑
看宋大人的模样
大概并不信我并非不信
只是确实没有想到禁军统领竟然是位女子
宋潇说着
也回了一个官吏
是宋某狭隘了
宋大人不必道歉
大宋女子为官本就稀少
更何况是统领进军
既然特意引了宋大人在此见面
就没有绕弯子的必要
我既统帅进军
但同事手里也掌着一支暗卫
似护佑官家之责
只是半个月前遭人暗算
中了一种十分邪性的毒
这种毒可控制人的心智
但现在其言志似乎并不全然成功
我中毒之后
上且保持些模糊的理智
清剿我身边所有可疑之人后逃离内功
辗转调查之后
发现了千门寺的炼丹之处
其残余的药渣与我所中的毒有七分相似
彼时我只能用内力压制毒性
又在青角一战中受了伤
毒性发作神志不清之际
正好与宋大人你碰上
宋潇恍然
转而想起那日几乎追着陆炳到提刑司的杀机
想必也是陆炳查到了晨燕
赶上他正毒发
二者偏谁也不认得谁
这才动起了手
为了解毒
我借陈太医的名义入了太医局寻药
但也阴差阳错发现了杜太医一直在查的事情
杜太医遇害
与他所查之实有关
陈雁文岩雀笑了笑
宋大人已经查到了杜杰于吞下的那半张药方
就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内情
但宋大人大概不知
杜杰于当年究竟是为什么被打入冷宫的
宫里放出的消息都说他是突发风症
知道也没错
只是都说他突然得了失心疯
却没有人透露他因何而疯
五年前官家患过一次重症
夜夜头疼欲裂
无药可医
太医局众人使尽浑身解数也都无计可施
彼时渡劫于阴通医术
董些按摩疏通之法可稍微缓解些官家的痛苦
就被召来市急
后来内侍省通报
说有个西域来的名医正在临安
不如让他一试
官家无计可施之余
便找那人前来
给官家用了药
倒真的好了许多
只是投机虽有痊愈的迹象
可官家总觉得身体日渐衰弱下去
杜劫于留了心思
和官家密见
让他先来试药
若十日内无碍
此药官家就可继续用着
但试药的第四日起就发现了不对
杜劫于心神恍惚
有时乍一睡醒
连官家是谁都不认得
侍家心之有意
连忙将药停了
命我手下安慰
严家探查
最后查到了西夏人的头上
那西域名医是西夏血统
血统谋害大宋皇帝
被当场诛杀
举荐此人的内侍省宦官有十七人
被秘密处死
因彼时大夏正面对金盟两族侵扰
为避免祸乱民心
此事就被隐瞒了下来
但此时杜劫宇已经被那药伤了脑
见谁都觉得是刺客
甚至在病发的时候试图行刺官家
这才被打入冷宫
只是念他试药有功
始终留了体面
那他腹中又为何又有了西夏人的药方
自然是因为当年真正想给官家下毒的人并非什么西夏名医
而是另有其人
蛰伏多年
改进药性
试图潜移默化再渗进皇宫
此事被杜太医发觉
多年来一直暗中调查
但唯恐查出的线索为人察觉
不得不另寻他法
但拼尽全力找到的药方偷偷藏在杜劫于的冷宫之中
嗯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
后宫之中的人都几乎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疯了的妃子存在
也自然不会对一个疯子有过多的关注
杜太医将药方藏入冷宫后不久就意外身亡
若我所猜不错
你们提行司大概已经拿到了他为人所害的证据
同时也找到了些许和膝夏人相关的证物
就比如新的药方
宋潇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陈燕对种种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陈燕也没有任何一点隐藏的意思
继续道
宋大人和黄承思的不合戏码演得很好
此事有你
我
黄承思三方齐察
把握就大得多
宋大人尽管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抓住幕后之人的把柄
若内功有变
陈某的进军定会鼎力相助
不会让宋大人有任何后顾之忧
宋萧便不再多问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