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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集

以前不比现在

穷人最怕三九天

穷家破业

没钱买炭取暖

身上也没棉衣

数九隆冬

按歌诀填画消寒图是为了有个盼头

全画完了也就春暖花开了

崔老道一连气花了二十来张

拿到南门口

嘴里一边唱消寒歌绝

一边卖九九消寒图

一个大子子一张

您还别说

真有不少人买

一会儿就卖完了

买了点粗粮

一大家子人吃了顿饱饭

转天又花了不少

也卖完了

他还挺高兴

心说

嗯

凭我的本事

干什么都能挣钱

他为了多挣几个钱

一宿眉和眼画了二百来张

寻思转天卖完了包顿饺子

一早跑到南门口

往那一站

又开始唱萧寒歌绝

可是也奇怪了

吆喝到天黑

一张也没卖出去

一打听才知道

感情有人把他这玩意儿拿回去

直接给油印

那多快呀

拿滚子蘸上油墨

咔嚓擦下就就是一张

一晚上能印出几千张来

可比他拿手画快多了

人家卖一个大子儿十张

谁还来买他一个大子一张呢

这条财路又断了

还得另想折

后来总算想出个点子

摆摊儿算卦

同时还说书

天津卫老百姓愿意听评书

就有这个瘾

旧时听评书的地方极多

大大小小

规模不一

走到哪儿都有说书的

档次最高的是茶馆

书场

曲艺园子

台上说书

台下有桌椅板凳

摆上茶壶茶碗

瓜子花生

听书的坐在台下舒舒服服

伙计肩膀上搭条白毛巾

跑前跑后的伺候着

端茶蓄水

收拾桌子

说书先生在台上长袍马褂

正襟危坐

有气派

说的都是东汉三国时类的才子书

讲古比心

高台教化

档次低等的小书馆就没那么讲究了

只有这么一间屋子

再次点的就是一个棚子

四收拿围幔圈起来

坐二三十位就满了

说书的没有抬案

一张小说罩一块红绒布

听书的也没有桌子

放几条长板凳

听众叽叽喳喳坐在下面

能有那么三五排人

抽烟的

嗑瓜子儿的

随便地上扔

说的内容以三侠五义

三侠剑一类短打书居多

连劈带桨

身上还带动作

说到兴起之处就亮把式

两到三位说书先生能撑一个书馆

根据能耐大小

分好了时间段

最有能耐的下午说

听书的有闲工夫

所以闲人居多

下半晌最挣钱

天一略逊的晚上说

行话深笑说登晚儿

因为好多人家舍不得点灯

天儿一黑就钻被窝睡觉了

听书的人就比下半色少

没有再不记得说早

从晌午开始说

这是刚出徒的

主要为了练能耐

不怕没人听

能挣几个是几个

除了这些带顶子的地方

在天津卫另有一批撂地说野书的

有的也摆个小桌子

醒目

扇子手绢一样不少

有的什么都不用

光板儿一个人

利利索索凭一张嘴往那儿一站就开书

这其中藏龙卧虎

尽是高人

因为说野兽的都在路边

专捡那热闹的地方

行人你来我往

四流水过来了也是围成一圈站着听

说的不好

人家扭头就走

半天白费劲

挣不来钱

所以说的内容必须得抓人

能让人听你耳朵就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