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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集

崔老道捉了河妖之后

扔在南门口

撂地画锅

摆摊算卦

外带耍嘴皮子说书

靠这个养家糊口

天津城南士是江湖艺人集中的地方

跟北京的天桥旗鼓相当

跑江湖的艺人想出头

你就得奔这两个地方去

要么天桥撑得住场子

要么男士站得住脚

没在这两个地方闯出名堂

不敢称望儿

崔老道说书不为出名

只为吃饭

能把一家老小的嘴喂了就成

他说的这是野书

跟书馆的先生不一样

真可谓是独一无二

首先穿着打扮就特别

真正说书先生高台教化

讲古比今

穿的是长袍马褂

收拾的是利利索索

开书之前

有小徒弟把书案上的醒目手帕

小茶壶摆放整齐

先生手拿一把白折扇

看着就有派头

稳稳当当迈四方步走上台

醒目一拍台

下面鸦雀无声

崔道爷在路边说书

没那么多讲究

扇子手绢一律没有

也穿不起长衫马褂

花钱置办东西一律不用

手里没个抓挠不得劲儿

干脆就用拂尘

照样比划

什么像什么

往路边一站

唾沫横飞

连说带比

或浮尘上的马尾甩得上下翻飞

听书的人凑近一点

能扫脑门子上

晃得大伙眼花缭乱

顺带赶了苍蝇蚊子

倒也显得挺热闹

只会说书还不行

还得会要钱

你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手心朝上

平白无故找人要钱

这可不容易

那得会要

行话管这叫窥楚

绝对是门学问

书厂茶馆里的先生不用学

专门有小伙计下去打钱料地儿

卖艺的却不然

不懂要钱的钢口

说的再好也是枉然

而且这里面不分文武

你说我是打把式的

练的是刀枪

卖的是拳脚

用不着说话

这叫外行都知道

有句话叫光说不练嘴把式

光练不说啥把式

连说带练才是好把式

小康小康当南门口有很多打靶式卖艺的

都是在地上画一个圈儿

两旁摆放兵器架子

上立刀枪剑戟

身上是小衣襟短打扮

两截的蓝布裤褂

高碗绣面

抱拳拱手作了揖

未曾开店先说话

各位老少爷们儿

父老乡亲

学徒我初到贵宝地

兜里没钱了

有道是人穷当街卖艺

虎兽拦路伤人

人要奔福地

虎要上高山

我可不敢说我会练武

在场的老少爷们儿藏龙卧虎

您打过一拳

踢过一腿

就是我的老师傅

一会儿我献个手

走上两趟

您给我指正指正

练完了要钱吗

不要

在下以前在标行混饭吃

行里有一种宝贝

唤作虎骨追风高

能治什么呢

往大了说

刀砍斧多

黑红二伤

往小了说

闪腰岔气

腰疼腿疼

我这膏药全能治

咱有言在先

买不买全凭您自愿

买了您是赏我饭吃

不买我也绝不恼您

只不过您可别看完了一回身把人强给我撞个大口子

那您可是毁我的饭门

闲言少叙

一走一过

一行一站

各位

赏下您的眼目来

在下这就开店

说完打一趟拳

打完拳没人买膏药也不要紧

嘴里有话接着说

看来各位都是高人

花拳绣腿难入您的眼目

不要紧的

我再卖卖的

一气给您练一套兵刃

不过我练完了您要是还不买膏药

那可就没办法了

您都是养儿养女的人

无多有少

您给俩够我把今天饭店账结了就行

您都是我的衣食父母

看着我饿死谁也不落人

我这就练一套花枪

看看哪位给我扔头把钱

我这儿先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