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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集

刘惜月倒在血泊之中

一头时尚的长发被鲜血浸染

变成了浓烈的阴红色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

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

周围往复来去

吵吵嚷嚷的路人也在这一刻停了脚步

缓缓的转过头来

一张张呆滞的脸

一双双惊愕的目光朝着车祸现场看来

整个世界都在凝结

林沂感觉到天和地在旋转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真切起来

城市的灯光变得朦胧迷幻

人群的吵闹声也变得那么的渺远

林一站在喧闹的人群之中

脑海里一片混沌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奥迪停了下来

醉醺醺的秃头司机满脸惨白的从车里跑出来

周围的人群像是被掉线牵引着的傀儡木偶

围聚过来

把现场包围的水泄不通

不知道多久

林依感觉到自己的膝盖碰到了坚硬的地面

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跪在了浑身淤血的刘西月身边

快把他带到医院去

快呀

林一声嘶力竭的叫着

颤抖着手轻轻抱起了无力的躺在地上

早已是面目全非的刘惜月

林一感觉自己的声音不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

就像是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灵魂在代替他喊叫着

肇事司机没有当场逃跑

或许也是知道自己逃不了

他在回过神来之后

第一时间走上前来

抱过了林依怀里的刘惜月

然后抱上车

送去了医院

人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

明明在前一刻

你觉得某些事你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做

可是下一秒却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林依的身上满是鲜血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

所以也跟着坐上了肇事司机的车

一路上护送着刘惜月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

林依隔着车窗看到唐强遥遥的站在人群中

满脸惊诧

司机开着车

一路上懊悔着

痛苦的叫着

他几乎已经慌乱了

我闯祸了

我闯祸了

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开那么快的

妈的

早知道我开那么快干什么呀

哎呀

我真是倒霉啊

司机的话传进林一的左耳

又从他的右耳钻出

到了后来

司机的声音在林一的脑海里就只是模糊不清的叫声

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连漪只是浑身颤抖的坐在刘惜月的身旁

看着面目全非的他

像一只落水狗一样狼狈落魄

心里更是百味杂陈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

林依的大脑才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因为他对刘惜月用了勾魂术

对刘西月说让他爱林依到死

他才会奋不顾身的救林依

我才是真正的凶手

如果不是他撞开了我

被撞死的人就是我

可是

在被车撞飞的那一秒

他应该已经听到了我对他说的解字了

那为什么他还是奋不顾身的救我

我到底解开他身上的勾魂术没有

如果已经解开了

那他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救恩呢

林依永远也无法知道答案了

这也将成为日后纠缠着林依的无数噩梦之一

刘西月最后的那一扑

那一句轻轻柔柔的话语

还有那一丝一闪而逝的微笑

成为了林一永远也解不开的谜题

之后的事情

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镜头一样

肇事司机带着林一和刘惜月

一路直奔最近的凤安市人民医院

刘惜月被赶出来的医务人员用担架抬着送进了急救室

林一半身染血

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车门口

看着刘惜月被用担架抬走

最后被推进了手术室

那天

林依看着自己的妹妹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今天

他又看着另一个女孩

因为她进了手术室

人世间的事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这么悲哀

林依和肇事司机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

沉默不语

既没有像其他男朋友为自己女朋友报仇那样歇斯底里的发狂

也没有崩溃

只是僵在那里

像一座没有意识的石雕

司机流着眼泪

不停的祈祷着

不停的对林依道着歉

好像要把他这辈子所有的歉意全都化作流水

倾倒到林一的身上

要把林一的鲜血洗去

对不起

求求你原谅我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啊

刹车弹有点点失灵

我对不起你

对不不起啊

司机在林依的耳边聒噪着

他却是沉静着

呆呆的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仰起头

带着血腥味的手掩埋了脸

没多久

刘惜月的父母和朋友赶到了

赶到的时候

刘西月的父母当场就和肇事司机大打出手

破口大骂

几乎要和司机拼命

要不是在场的医生及时拦下

恐怕手术室的走廊上又要多一具尸体

整个过程中

林依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关的旁观者那样

呆呆的看着司机和刘西月父母的冲突

看着他们互掐

看着司机被打得额角冒血

看着刘西月的父亲满面赤红

刘西月的母亲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