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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节另辟蹊径
皇帝对医理的了解也仅仅是因为太后生病而容目染了一些
顾景之说的他闻所未闻
自然不能判断他是进食超群还是满嘴胡咧
他看向了顾家老爷子
而顾家老爷子神态已经恢复了平常
一副世俗之外的超脱不信喜悲
顾小姐请细说
皇帝只得转脸对顾景知道
太后娘娘久咳不止
常有胸泪隐痛是不是
顾景之问他问话的时候就像是对待普通病者家属
语气丝毫没有对君主的敬畏
皇帝却也被他问得心里大动
点头如捣蒜
正是正事
母后常常说凶泪
时不时做痛
可每位大夫辨证诊断也没说过这桩隐情
直到皇帝问为何会凶泪眼痛
他们才说乃是九口所致
他们的意思是胸肋疼嗜久咳而带来的
而顾景之的意思分明就是胸肋疼乃嗜久咳的原因
而非结果
这个病症让皇帝心里大振
这是以前没有说过的
是不是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找到了母后的病因呢
这些日子看着生养他的娘亲变成那样
皇帝的心也一直都提着
每日强打起精神应付朝中大事
心力疲惫
人说久病无孝子
皇帝则不以为然
五脏六腑皆令人
可以往的大夫都走了歧路
纸当废乃是咳嗽根本
欲服其主
必先其因
这是内经上的话
原是没错的
可病因寻错了
药不对症
就久治不愈了
过景芝缓缓的道来一名女灼见
太后娘娘的病不是在肺
而是在肝上
皇帝不知该接什么话了
肝和咳
他闻所未闻
这十八个月来
他替母后请了无数的大夫
各种病由都说了一遍
单单没有人提过伤肝
皇帝沉思
没有接话
顾景之就看他
他微微汗手
示意顾景之继续说下去
干主书谢思情志
太后娘娘染病
应是哭下冷热不均
说谢施主又因当时碰到了极其为难之事
情志不思
情绪抑郁
乃至肝气郁滞
有言道
肝属木
肺属金
肝木行金
所以肝热则伤肺筋
顾景之又道
皇帝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话
每一刻都在变
或惊讶
或赞同
或欣喜
皆被顾景之和顾老爷子尽收眼底
我错呀
最后皇帝叹了口气
发病之前
太后的确是有些事很伤心
只因朕和太后从未想过当初情绪抑郁可能是病因
所以没跟任何大夫提过
包括顾国宫
而顾小姐居然一口道出
足见你是深知病理
朕相信你
只信你
你要治好太后的病
一句纸细腻
让顾老爷子心里百感交集
他脸上终于有了罕见的淡笑
民女
爹会尽力而为
顾景之回答道
皇帝就等不得了
让顾景之赶紧开方子
郭景芝又到了市
皇帝身边的太监断了小炕几
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
郭景芝先向皇帝行礼
然后才坐下来
开始仔细的想着方子
国
国公沿着孙女儿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虽然还没有这样
皇帝却已经开始不吝啬褒奖的辞令
狠夸过己只
顾是飞也笑道
老臣也甚是欣慰呀
祖宗保佑
几代才出了这么个娃儿
有些天赋a
不是天赋
皇帝接口道
是异才
果真是异才
等母后的病好了
顾国公要跟朕说说
您到底是如何教养顾小姐的
朕很好奇呢
顾老爷子恭敬道
世那边顾景芝的方子已经写好了
亲自起身交到了皇帝手里
请皇帝过目
皇帝也不同意理他
对身边的太监道
去好了
秦微死来乾威寺乃是如今的太医院提点
这些日子一直在太医院值夜
太监到侍
忙跑了出去
皇帝又把方子给顾老爷子看
顾国公
您也过过目
看看是否稳妥
郭老爷子双手捧着接过来
就着灯光看
白茅根
麻仁
杏仁
清代运城
郭老爷子一个个看了起来
都是清肝平肝的药物
他看完了
想告诉皇帝这方没有任何十八反
可以安心的用药
顾锦芝却开口解释
方才陛下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民女授业于祖父
不曾甚之坦祸
不是祖父清肺宣肺而无用
民女也不敢断言就是甘吉
祖父开路
民女拾疑
却得了陛下这样的褒奖
民女当不起的
皇帝被他说的哈哈笑了起来
他好似很怕陛下会怪罪他的祖父治病无能
顾小姐所言甚是
朕言语不当了
皇帝哈哈笑起来
心情大好
郭老爷子却暗暗的擦汗呢
这孩子
居然让皇帝自认有错
他真是不怕事儿啊
其知伴君如伴虎
怎能这样轻易说皇帝的不是呢
皇帝夸你瘦着就是了
非要替祖父证明做什么
虽然怪古尽之
郭老爷子心里却是异常的暖和
那股子暖流在四肢百汗流淌着
酷寒的冬日
仿佛有春风吹进了心田
祁威寺就在这个时候进了门
他先给皇帝跪下磕头
叩护万岁
你瞧瞧这方子可有不妥
皇帝把药方又交给了齐威寺
齐威寺忙爬起来
接过药方仔细的看着
郑师傅
清肝之方
不知给谁用的
方子没有错
用药优当
可以安全抓药的
陛下
齐威寺拿着这药方
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哪位主子肝气不畅吗
他也说是清肝的
皇帝就道
这是顾小姐给太后开的方子
既然你也说是治肝气不畅的
定是不错的
你亲自去抓药熬药
然后送进来
乾文寺进来之前
在门口听到了皇帝说朕言语不当
还哈哈大笑
当时他差点摔了一跤
心里大惊
到底是谁能让皇帝大笑
还自嘲说天子言语不当呢
然后他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故事非
乾威寺能做到太医院提点
除了他的医术
更是他察言观色的本事
这等情况之下
他如何不知道皇帝对这药方的满意呢
虽然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样满意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皇帝说这是顾小姐给太后开的方子
又笑得那么开怀
自然是认定了这副方子的
秦文寺哪怕心里再有疑惑
也不敢轻漏半个字
他眼睛余光又扫了一下
隐约看到了一个总脚女童
她忙到事
又给皇帝磕头
急不去抓药
等齐威寺抓药熬药的过程中
皇帝又问了顾景之很多关于太后的病情
比如顾老爷子和其他好几位大夫都让太后轻缓了些
只是过了几日又复发
是因为什么呢
虽然太后娘娘病不是因为肺疾而起的
可是酒咳伤肺
病上加病
肺因肝着也受损过
景芝仔细的给皇帝解释
咳嗽平常人歇入为主
都以为是肺气所伤
肺乃是焦躁
而太后娘娘因为久咳
也的确咳伤了肺
陛下您瞧
咳嗽大部分又因肺而起
太后娘娘久咳又伤了肺
本末倒置
除了肺
谁还能往其他的方面去移呢
自然都照清肺来治疗
肺治好了
咳嗽有了短暂的压抑
然可肝热不足
病音未消
过不了几日又是咳嗽
又重新伤了肺
就如此循环往复
把太后娘娘的病越来越往歧路上带
皇帝听了止不住的点头
霍锦芝的解释让那不同医理的人都听懂了
都是先前的第一位太医昏溃
把太后的肝热伤肺经当成了风寒来治
结果太后咳嗽不止
越发伤肺
肺的确是有病
那么咳嗽一般又是肺伤
正常人谁会去想其他方法呢
都是庸医误了太后
皇帝道
朕绝不轻饶他
然后就要叫人去查
当年把太后的肝热当成了风寒治的到底是谁
顾锦之笑着劝他
陛下
您何不等太后弗利奥真的好起来
证实了我的话
再惩罚太医呢
到时候太后好了
陛下心情也好了
惩罚太医
只怕就成了末世
可能很快就忘了
顾老爷子看了一眼顾敬之
眼底有莫名的情绪
太后在内殿突然又低低的咳了起来
皇帝和顾老爷子顾景芝进去服侍
大约过了两刻钟
秦薇寺亲自捧了药来
太后趁热喝了下去
药也不是灵丹
一时并未起效
太后低咳
断断续续的没什么力气了
咳到了三更天才睡
陛下怀了寝殿
顾景之和顾老爷子也去睡了
第二天陛下只留下顾景之照看太后
打发顾老爷子回家
从胡广请来的那两位神医也抢了出宫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早起在坤宁宫门口跪着
皇帝竟然打发他们到太医院
今早不用再给太后问诊
只让他们在太医院随时候着
有吩咐的时候才喊他们
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听闻昨夜齐威寺进了坤宁宫
那些太医就纷纷打听
提点大人这回是请问哪里来的神医
还是故国公在坤宁宫里服侍
秦威寺就把昨晚的事仔仔细细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进去之前
听到了皇帝的道歉
已经镇下了心理失衡
而后皇帝又哈哈大笑
最后给了他一张治肝热的方子
让他去抓药煎药
他一直垂着头
隐约看到了顾是妃和一个女孩子
他还记得陛下说顾小姐
钱梅寺更是越想越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太后的病用清肝的方子
这能行
秦卫寺很想去看看太后
只可惜陛下说太后要敬仰坤宁宫
他们再也进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