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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郑清之立刻跑出来说道
圣上
石大人的意思是
杀肯定要杀
但是要有区别的杀
接着又对石斌笑道
对吧 石大人
士兵当然知道郑清之这是在帮自己解围
立刻给了郑清之一个感激的微笑
并立刻接过话茬道
圣 圣
郑大人说的不错
臣的意思是
有区别的杀
不是全部株连三族
也不是全部只杀一人
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让理宗的气稍稍顺了点儿
面前又有四个重臣
为显得盛明
理宗自然不以为意的问道
石大人此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既不全部株连三族
也不全部只杀一人
石大人如何判断是灭三族还是杀一人
理宗的问题
石斌从未想过
但在皇帝面前
石斌深知不能信口雌黄
他自问又没有机智
只好打起了擦边球
圣上
臣见识不足
只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我与三位大人前来
就是想请圣上帮我们立着规矩的
一个皮球踢回了理宗那儿
士兵暗道好险
同时又自恋起来
理宗如今虽然已经昏溃
但还不是智障
明白石斌这是在回避问题
但他的态度理宗已经很明白
所以开口道
石爱卿和其余三位爱卿的意思都是不主张株连吗
赵魁这老滑头听了理宗的话后
第一个答道
陛下误会了
我们是不主张过多的主帘
之前奏折上写的只是一个初步意见
一切还需要陛下乾纲独断
在一旁的士兵第一次感觉到了和皇帝说话的麻烦
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
虽然没有汗流浃背
但已经感觉很疲劳了
哦
要我乾纲独断
理宗笑道
是的
郑清之吴乾二人立刻附和
士兵虽然反应慢了点
也附和了
看着眼前四人
李宗智盛明的皇帝很高兴的笑道
朕可不能乾刚独断
自问还比不上唐宗宋祖
不过朕感觉金官不搞株联
地方官搞株联或许比较合适
理宗的态度士兵不理解
在他看来
金官最接近权力中枢
是最要严厉整治的
最应该株连
地方官并无多少权势
属于干一任就要离职的
最不该驻联
不过他却忘了自己就是手握重兵的地方官
理宗耀威慑的就是他这一类的
正要开口打算纠正理宗的看法时
袖口却被郑清之轻轻的扯了扯
示意他不要作声
被这么干扰
石斌并不高兴
但郑清之却不再理他
这让石斌更加困惑
只能自己想着郑清之为何如此行为
静下心来之后
才发现四人之中
郑清之三个全是金官
就他十兵一个是地方官员
他们三个虽有实权
却不直接控制军队
也就他士兵一个手握十余万重兵
若是他还出头为地方官说话
理宗肯定会怀疑他有二心
想图谋不轨
想到此处
士斌给了郑清之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的确算是救了他
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暖意
感觉官场还不那么冰冷无情
似乎明白士斌所想
郑清之开口对理宗说道
陛下
臣有一言
请陛下垂耳
哀卿请说
陛下
有些地方官为国尽力
不少并非真心投靠猿人
虽有二心
却不必累及家人
陛下是不是可以考虑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是否要株连三族呢
我大宋与渊仁正在交战
将地方官杀多了
弄得人人自危恐怕并不好
听完了郑清这段话后
理宗立刻看了看士兵
算是明白了所指
于是说道
郑爱卿言之有理
若是立有功勋
只要不是执迷不悟
那朕就不斩尽杀绝
只斩杀本人
明白理宗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安自己的心
不过石斌听后仍旧感觉舒服许多
虽然不是圣旨
却也是口谕
算是理宗的一种承诺了
把这些规矩商量好了之后
便开始疏网
将临安府和周围几个府已经查出的猿人奸细全部都抓了起来
前前后后抓了不下两百人
但这只是本人
还不包括株连的三族
士兵虽然见惯了死人
看着他们却感觉不爽
于是他决定只当个看客
虽然只是看客
不过身为主管官员
也还是要关注事情进展
要看名单的
到了确定收网完毕的那一日
名册上已经有了四千多人的名字
这就意味着一次要杀四千多人
但不杀又不行
士斌只好推辞
不当着监斩官
让赵奎这当初坚持株连的家伙去当
让他去担着赵剃头的恶名
人杀了
猿人在大宋临安一带的间谍组织被连根拔起
间谍活动算是彻底失败
李松对此结果自然非常满意
还给石斌
郑清之
吴乾和赵逵四人口头嘉奖
不过石斌却感觉非常痛苦
自己人杀自己人还被嘉奖
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毕竟死的都是大宋子民
其中多半并无过错
只是不该生在那样一个家庭
所以在接到理宗嘉奖的第二天清早便离开了临安
踏上了回成都的路
仿佛在躲黑死病
石斌带着一伙人
不到一个时辰便过了临安城西门的三十里铺
这种强度的行径虽然让众人感觉不爽
却也没有受不了
更没人不开眼
提议士兵慢下来
别走这么快
因为谁都知道
士兵之所以走这么快
只是为了逃离这个使他造了太多杀孽的地方
人非草木
孰能无情呢
一口气策马狂奔到了五十里铺
士斌再也没了后劲儿
只得停下来歇脚
如今是又累又饿
满脑子都是吃饭和休息
至于那些道德谴责
早已被他甩到脑后
人自然也就轻松了不少
等饭吃的时候
脸上还有了些笑容
不再沉入锅底
没多久
菜便上齐
几个又累又饿的家伙丝毫不顾官样
耷拉着腿胡吃海塞起来
也许是太累太饿
石斌他们压根没留意到原本只点的五个菜变成了八个菜
直到吃完才发觉多了三个菜
知道这是有人请客
但石斌却不喜欢这种不经过他同意就擅自请客的方式
所以立刻命小二将那请客的人带来见他
没多久
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跟着小二走了过来
石斌自问没见过这肉球
但出于礼数
还是和他交谈起来
卑职赣县县令末嗣之
叩见四川总领
京南安抚使
银卿光禄大夫石斌石大人
肉球很郑重的说道
一举一动都非常规矩
明显是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
应该从小便受到了很严格的礼仪训练
免礼
请问魔大人这是请我的客吗
士兵笑着问道
大人误会了
这驿战之中
区区几个小菜怎么能叫请客呢
不过是送几个大人可能没吃过的地方特色菜给您尝尝鲜而已
莫斯之不卑不亢的答道
一个县令在自己面前居然如此镇定
石斌非常意外
石斌立刻判断眼前之人道行不浅
并且来头应该也不小
于是冷笑道
魔大人
你平时请客就是如此吗
也不问问客人想吃什么
愿不愿意吃
就直接上菜了
大人恕罪
莫斯这见状
立刻惊慌的答道
卑职这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
因为要见大人实在不容易
一看就知道莫斯之的惊慌是假的
士兵也懒得计较
他疲惫的见没功夫搭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今他想的就是快点把眼前的肉球弄走
好去休息
见我不容易
是的
大人年雷厉风行
一日行两百里是尝试
为了不与大人失之交臂
下官已在这驿战之中等了五日了
听完莫斯之段话
石鞭想起了自己策马狂奔的情形
说道
有什么话就快说
本官非常疲惫了
是 大人
卑职这里有一封您岳父贾大人要我递给您的书信
区区一个干县县令
居然能做到贾似道的信使
石斌更加肯定眼前的莫四之道行不浅
来头不小
打开信封
便看见了三张一万两的交子和一封信
三万两交子自然就是莫四之给自己的见面礼
石斌早就习惯了这些
并不在意
拿着几张胶子就往袖套里一塞
接着便看起了贾似道给自己的信
看完贾似道给自己的书信之后
石斌算是知道了莫四之为何能当着姓使
因为他是同乡望族末氏的人
看这情况
贾似道已经在莫四之那儿捞了不少好处
所以才肯写下这封书信
而不是只说一句话
既然是岳父提到的事情
石斌就不能应付了事了
但肯定也不能立刻就照做
因为这样会显得太无能
不像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
倒像个提弦木偶
所以士兵看完之后
并未立刻表态
而是说自己太过疲惫
得先休息
结果在晚上吃饭时候再告诉他
既然能镇定自若的面对
士兵自然就不会对这些感到意外
莫斯之也不赘言
表示了感激和祝福之后
很快的就退出了餐厅的包间
本来想立刻拉着赛子龙和许风商议莫斯之的事情
但这一口气跑了五十里
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哪里还会有精神商议事情呢
迫不得已之下
只好先休息
由于心中有事
石斌的觉也没睡踏实
饭后休息两个时辰
其实也就浅睡了半个时辰
其余时候只能说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身体
赛子龙在石斌刚好感觉轻松许多的时候
带着许峰进了卧室
石斌见此情况非常高兴
暗探二人真是聪明
大哥
请问你好些了吗
想不想商量一下外头那个莫斯之的事情
赛子龙问道
你如果太累
就躺在床上也好
不必在意我们
本来石斌是应该起床和赛子龙他们说话的
但赛子龙既然这么说
石斌乐得装成仍旧很疲劳
但还是强打精神讨论问题的样子
至少这样能理所当然的躺在床上
要舒服许多
没事 好多了
虽然还是全身酸痛
但是讨论一两个问题的经历还是有的
哦 那就好
赛子龙说道
子龙
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呢
是按照我岳父所说
书写好处就提携那个莫四之
士兵问道
大哥
当然不可如此
这样做对你的官神和威险都是非常大的损害
赛子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
但这毕竟是我岳父推荐的人
没有丝毫提携肯定不行
提携过了容易出事
晾在那儿不给答复更不好
大哥所虑甚事
卑职也认为得谨慎处理此事
兄弟们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
若是因为您岳父大人一封书信
就让他窜到前面去
你恐怕很难向弟兄们交代
这也是我感到麻烦的地方
我还不知道他的为人
他的能力和他的背景
若是轻易升他的官
恐怕会惹祸
石斌满脸愁容的说
正要低头沉思
忽然又抬头问道
子龙
你给我细说下这同乡末世
好让我做个参考
是 大人
这末世在同乡可谓第一望族
绝对的土皇帝
第一望族
土皇帝
石斌听了赛子龙的话后
眼睛一亮
嘴角还来了点笑容
是的
不因为别的
而是因为他莫四之的其余四个亲兄弟都是进士及弟
他们的父亲莫从也是北宋太学生
因避战乱而南下
赛子龙的话让士兵感觉不可思议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犯进中举
范进不过中了区区一个举人就疯了
而莫从一家六个进士
莫从五子登科
确实是名门望族
而且还非同一般
此时石斌算是明白那莫思之为何在自己面前如此镇定自若
毫无畏惧了
他下意识的决定
必须拉拢莫氏
就算这莫斯之品行不端
也不能得罪太过
想清楚了这些
士兵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算是为晚上面试莫斯之积攒精力
他可不想在一个县令面前失了面子
很快就到了晚饭的时候
懒得麻烦
石兵干脆将莫四芝拉过来一起吃饭
魔大人
你们兄弟五子登科
真是世所罕见
你父亲莫从是有福
石某佩服
石斌笑道
石大人谬赞了
不过是家父教导有方
我们五兄弟也还肯用功
不愚笨
才能如此
魔大人谦虚谨慎
的确不错
难得
想必你要回赣州
咱们就一路同行吧
士兵提议
多谢大人赏脸
卑职感激不尽
之后还天南海北的说了很多
但莫斯之的表现就没有丝毫出格的地方
规规矩矩
但大气稳重
晚饭之后
士兵又将塞子龙和许风叫进了卧室
这回他明确表示
莫四之是可造之才
愿意提携
但提携多少的前提是要弄清楚其真实品行
而许风则提议士兵演一出戏
检测下莫四之的品行再决定
这戏要怎么演呢
他既然能勾中两膀剑士
肯定不是范范之辈
寻常办法会被他一眼识破
石斌说道
有道理 大人
卑职记得贾夫人是在您不知道其身份
且极其危险的情况下救的
许风说道
是的
没想到这事情都被你知道了
你说这些
与那莫斯之有何关系
士兵问道
是的大人
贾小姐正是因为大人如此浓情厚谊
才倾心于你
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试试
那莫斯之非薄情寡义之徒
许风问道
哎
有道理啊大哥
许兄弟所言有理
塞子龙听后
立刻说道
但凡薄情寡义之徒
品行肯定很差
浓情厚谊之人
品行绝对不错
咱们确实可以以此来判断提贤的莫斯之多少
这个办法的确不错
那你们认为要如何才能看出莫斯之的情谊
人心隔肚皮
他如此老成持重
绝对很难轻易看出来
何况有我在一旁
他更加会注意这些
那就请大哥先离开此处
让那莫斯之先不那么警惕再说
好的
那你们就尽快派人
以成都剪辑为由
将我带出这支队伍
士兵笑道
待莫斯之放松下来
再设计试探
明白 大哥
在你离开之后
我们用什么办法试探呢
正要仔细想办法
耳边传来了几声哭泣
士兵咧嘴一笑
便将计策授予了赛子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