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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
鄂州李增勃派手下冒充成都一族
用猿人逼近广元
四川危急
将石斌先请走了
石斌走后
莫斯之果然没那么谨慎
但与赛子龙的谈话仍旧规规矩矩的
即使塞子龙抱怨宋廷腐朽不堪
莫斯之也只是一笑了之
并不做多少评论
表示他管不了那么多
只求无愧于心就好
见莫斯之如此老辣
塞子龙干脆与莫斯之八卦起来
不求探出莫斯之心中所想
只求让他放松警惕
把希望则放在了石斌的锦囊妙计之上
又过了四天
莫斯之终于到了自己的辖区干线
而赛子龙则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踏上回京湖北路的路
正要进城之时
一个难民忽然扑到莫四之的身旁
求他赏口饭吃
却见莫四之脸色变化很快
一开始厌恶的很
忽然脸上又出现了怜悯之色
示业的难民跟随他去粥铺
将那难民送到了粥铺
莫斯之也正借机视察了一番城外粥铺的情况
看看那碗中的粥是不是能插上筷子不倒
而不只是一些清汤寡水
沿着城外的周铺转了一圈之后
莫思之又回到了之前找他求助难民所在的周铺
带着那难民参观起来
看完之后
莫四之将其带到了府邸
在书房之中待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便走了出来
手中拿着一封上了火器的书信
对着那难民笑道
想必你是石大人派来试探莫某的
史大人应该就在赣县城外的某个地方等你的回复
这是我给你家大人的一封信
希望兄弟你能将这书信送到大人面前
并如实的汇报所看见的一切
说完又塞给了那名一定五两的银子
既然是士兵嫡系
素质当然不错
那人一开始自然是装傻充愣
答非所问
更不承认自己是士兵的手下
还非常惊恐的缩到一旁
莫斯之却不在此事上纠缠
只是很肯定表示他已经识破了难民的真实身份
信也已经写了
难民是不是提交给士斌
他不再过问
士斌的手下见状
也就不再装成难民
表示会将信送到士斌面前
原原本本的禀告石斌他所见到的一切
但不接受这五两银子
只说军令不可违
随后便拿着莫斯之写的书信离开了
不久
石斌便看到了莫四之写给自己的书信
听了手下的描述之后
他暗叹莫斯之厉害
他的计策虽然不完善
时间间隔有些短
但莫斯之却能如此相信他自己的判断
实在是可造之才
既然是人才
当然要笼络
何况还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才
实在是难得
信痒难耐
所以士兵认为必须将莫四之归到帐下
最好是末氏一族都如此
须知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
莫四之如此有德
莫氏一族应该也不会差
心中做了这个打算之后
士斌决定不将莫斯之从干险之中约束
而是自己亲自去拜访这个行事沉稳
还颇有才智的人
没多久
士兵便带着许风出现在了莫斯之的府邸门口
而莫斯之则早就坐在门房之中等着
明显看见士兵过来
但并未慌忙起身相迎
而是喝着绿茶
悠闲惬意的很
瞧那样子
是要先喝完茶再管其他
许风见这情况
心中愤愤不平
他跟随石斌多年
如今就是郑清之
吴钱 赵奎
余介几个看见石斌都要认真招呼莫思之区区一个县令
居然敢不起身相迎
而是坐在石斌面前喝茶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正要爆发的时候
士兵轻轻的拍了拍许峰握紧刀柄的手
示意他不必计较
见士兵下令
许风也只好服从
但仍旧怒目圆瞪
一副要生吞了莫斯之的样子
把杯中剩下的那点茶一口喝完
莫斯之当然还是立刻站起来
向石斌施礼请安
魔大人不必多礼
你的行为无一不让我意外
本官非常高兴能认识你
石斌笑着说道
只要大人不计较下官无理唐突之罪就好
其余不敢妄想
魔大人行事沉稳
但又能有让人意外之处
真是有大才
大人谬赞了
说到底下官还是为了升官而已
又知道大人不喜欢太过迂腐之人
所以下官这也不得不行险招了
莫斯之笑着答道
莫大人
你倒是直爽
直接说是要求官
却不拿为国为民等夫子大义做铺垫
实在是够大胆的
士斌笑道
要在大人这儿求官
当然还是要了解下大人
只是来之前
您岳父贾大人提醒过的
不过即使贾大人不提醒
我也明白必须了解大人
据我所了解到的是
大人喜欢坦率直接求好处的真小人
不喜欢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莫斯之很肯定的说道
莫斯之的话让士兵深感震撼
他万万没想到莫斯之居然将功课做得这么好
发自肺腑的说道
莫大人
若你是个真心为民的好官
又肯跟着我
我保证你墨家绝不衰败
多谢大人承诺
莫斯之肯定会忠心不二
当然
外面风大
咱门房谈话多有不敬
还请大人随我去书房品茶
双方都表了态
石兵感觉这一趟自己是来对了
于是迈步进了末府
刚刚坐下
莫斯之便笑着说道
大人一定很奇怪
下官为什么会知道那难民是您手下
而您则在城外等手下的回信儿
这的确是士兵心中的一团
他不相信莫斯之真能未卜先知
也不认为自己的计策有明显的纰漏
所以笑着示意莫斯之快点说出来
当然
这很简单啊
不过是下官相信自己政令畅通而已
相信自己政令畅通
石斌不解
立刻问道
因为下官命令手下仿照大人之前在荆南的办法救济我干县的灾民
而这个政令已经下达了两个月
执行的也还不错
我屡次出入城门
从未见难民前来祈求施舍
今日却忽然出现这样一人
在联系之前对大人的了解
于是判断这是大人为了试探下官而定下的计谋
莫斯之笑着说完之后
又跟石斌道了歉
原来是自己的徒弟
石斌暗道
虽然计策被识破
但石斌仍旧很高兴
毕竟有这么一个徒弟是个很有面子的事情
魔大人不必太过拘束
本官出身行武
没那么多文臣的规矩
坦白说
我很欣赏你的胆量和自信
士兵笑道
多谢大人看得起下官
下官三生有幸
下官知道大人有红谷之志
绝非一有之地可以落足
我和兄弟几个正是看到这些
才厚颜脱甲大人写了那封书信
由我送给大人
你不必如此夸我
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不甘心看我大宋遭猿人蹂躏而已
石丁说完叹了一声
大人谦恭了
至少大人兵封所指
猿人无不退避百里
这样的能力
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下官只求能跟大人恢复汉唐荣光
就心满意足了
莫斯之非常郑重的说道
莫大人
你年纪不大
倒是很会说话呀
还不让人感觉厌恶
道行不浅啊
这回莫斯之却没有答话
而是低头不语
仿佛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么一个小间隙
倒是让士兵感觉十分舒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对莫斯之的评价更高了
说完这些客套话
石斌打算说点正事
莫大人
既然咱们聊到了抗原
我正好想看看你对抗原的看法
听了石斌的话后
莫四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很谨慎的问道
大人是想听真话
还是想听假话
许风早就看不惯莫斯居这不知高低的样子
怒喝道
废话
当然要跟大人说真话了
那些假话套话还要你说吗
我家大人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许风发飙
石斌这次却没阻止
而是笑眯眯的对莫斯之说道
我这侍卫脾气火爆
魔搭人
不要不高兴
就按他说的来
我的确是要听真话
莫斯之明显没有生气
反而先向许风道了歉
接着说
大人
这抗援靠的其实不是其他
而是政治清明
只有政治清明
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问题是现在政治并不清明
也就我的辖区内还行
士斌愁容满面的说道
大人
卑职想请教下大人
您认为如何能保证政治的清明呢
士斌想了想
不过想破了脑袋
也就是皇帝勤政爱民
官员清廉有德
百姓衣食有着
后来实在是想不出其他
就只好将这三点说了出来
大人所言不差
不过大人却忽视了一群很重要的人
莫斯之平静的说道忽视了一群很重要的人
石斌可想不出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一群人
在他的记忆里
就是那句民为贵
社稷次之
君为轻
知道士兵很难想出来
莫斯之并不故作高深
而是非常直接的说道
那群人就是最近被大人和几位宰府一起以叛国罪杀掉的人
此时士兵算是明白了莫斯之所指
原来他指的是士卒
想到这些
石斌的脸色渐渐的变得不是那么和善
明显有些运怒了
眼前之人在他看来就是那些士人的代表
来和自己谈判的
魔大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不该杀他们
请大人不要误会
莫斯之认为他们该杀
而且认为大人太仁慈
一旦叛国
应该全部诛灭三族
那你是什么意思
士兵面色稍稍好了些
继续问道
下官的意思是
大人应该尽力笼络那些支持你
且还算忠于大宋的士族
至于那些两面派
下官以为大人也是能笼络就笼络
绝不可将其逼向猿人
而死心塌地投向猿人的
就必须诛灭三族
甚至诛灭九族都不为过
仔细的想了想莫斯之的话时
便认为其言之有理
若说平民百姓是大宋的基石
那这些士族就是建起宋朝这座摩天大楼的钢筋水泥
如今这钢筋生锈了
水泥老化了
的确得想办法将这些东西再弄好来
绝不能全部退了
这样才能保证宋朝不那么快垮
自己才有足够的时间增强力量对抗猿人
魔搭人的意思本官明白了
多谢你能直言相告
之前我的确未曾想过如何对待辖区内的那些士卒
态度有些简单粗暴
的确非常不至
士兵发自肺腑的说道
大人能从善如流
莫斯之感觉非常庆幸
有一点下官还是必须坦诚相告
我所说的这些
其实也是在维护氏族的利益
希望大人能提携的多一点
还是有私心的
人非圣贤
若是你说毫无目的
只求为国为民
你说本官会写吗
说完后
士兵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
士兵允诺愿意保末嗣之围成都通判
条件是同乡墨家的支持
这个条件莫斯之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一切就在和谐愉快的氛围之中结束了
士兵本想吃完就走
但是感觉有些事情似乎没有办完
于是并没有当晚就离开赣县县城
何况夜行也并不安全
急着离开也是对莫斯之的不尊重
在莫斯之给自己安排的客房之中
想着他白天说的一切
石斌感觉自己的确要好好的想想
如何处理与京南以及四川的士族之间的关系
之前是一个不和就派手下去收拾
虽然目的都达成了
但手段有些粗鲁
这的确不是好的治国之道
如今赛子龙已经去了鄂州任职
身边能出谋划策的也就许峰一人
看了看面前的一套茶具
史斌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装满茶水的茶壶
许风几个就是茶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像
但感觉这些大大小小的茶杯
就是他的那些弟兄们
如今自己身旁只有一个茶杯
而且还是个小茶杯
石斌陡然感觉身子负担重了很多
开始考虑要不要倒些茶水出来了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
时兵决定待会儿再倒出茶水
因为刚刚才用开水泡了碧螺春
太早倒出茶来
茶就不好喝了
多少得酝酿一番
石斌并不是完全认同莫斯这的说法
之前表示接受只是一种礼貌而已
最不认同的就是要尽可能的拉拢那些两面派
在石斌看来
将两面派诛灭三族或许太过残酷
但是只要通源
就应该杀了主导
并且抄家
但是石斌又总感觉他的想法有些不完善的地方
毕竟这种方式肯定简单粗暴了
和之前不听话就被疏拾并没有两样
一旦通源就要杀死和抄家
那得掉多少脑袋
士兵想到此处
感到不寒而栗
所以方法必须要柔和点
需要像对李曾勃他们一样恩威并施
但恩从何来
威向哪儿去
士斌找不到答案
因为即将面对的不是一两个人
而是一大群人
由于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莫斯之说的拉隆两面派这个提议
石斌在之后的思考之中再无所得
因为他对两面派的仇恨不会比对大宋的叛徒若
既然一直没有进展
石斌只好将门外的许风叫了进来
问道
许风
你说白天莫斯之说的那些话对吗
忽然听到石斌的这话
许峰非常意外
因为他分明记得石斌在白天的时候是很赞同莫斯之的意见的
没有料到现在居然问起了莫斯之话的对错来
大人
请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不认可魔大人的话了吗
不是
我还是认可他的话
但是不是完全赞同而已
士兵笑道
原来是不完全赞同
这个很正常
那请问大人
您不赞同莫大人说的哪一个部分
我记得他也就说了三类人而已啊
许风说道
是的
就那三类人
支持我的两面派和死心塌地投靠猿人的
我不是很赞同魔大人说的
要我尽力拉拢那些两面派
虽然我知道这是正确的
但是还是感觉不能接受
士兵有些无奈的笑道
大人
卑职以为莫大人说的很对
并没有错
不过的确很难让人接受
因为两面派是最让人讨厌的一群人
不过大人
忠心卫国和死心塌地叛国的都不是最多的
那些两面派
他们才是最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