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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士兵的水军有了长足的发展
大部分的商户都走了他的水路运输
虽然柯涓杂税没了
但给他士兵的标签还是少不得
所以王三就打算在这个上面做文章
他便弄了个送吏政策
但凡参与了士兵赈灾项目
就可以按照赈灾出力的多少
获得标费的减免
这不就是促销吗
什么买一送一
充值两千减免一百
都是这个套路
越想越觉得王三还真够厉害
他本来就准备说这么个套路
如今却被王三提前说了出来
看来古人的经商头脑还是非常厉害的
刘宪成听后也是双眼一亮
表示完全赞同王三的看法
不过作为一个常年奋斗在一线的老官吏
他也提出了一个厉害的办法
为了不让县里财政紧张
他准备让标费先涨上那么一张
然后再出这政策
只要保证水运费用比陆运低就好
石斌听后对古人更加佩服
这不还是那一套吗
只是更黑了一点
为了保证利益
那帮商户必须主动钻进这个洞里而已
言罢
三个臭皮匠都坏坏的笑了笑
石斌便签署了一份公文
表示立刻发出告示
表示镖匪从即日起上涨五分
告示一出
立刻引起所有走湘江水路商户的强烈反应
从来士兵都是不与民争利的
这是第一次涨价
来了一次与民争利
虽说不多
才五分而已
但多出钱就没人会高兴
所以商户们多少有些沮丧
有些人甚至开始鼓动那些与士兵关系还算紧密的邓会长和煤老板去当说客
看看能不能免除这涨价
或者降低一些
久处商场之中
早就不是愣头青何况刘会长和这些煤老板呢
石斌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何况这不是一个贪官污吏
而且还挺强势
所以轻举妄动是肯定不对
自然都是老僧入定一般的置若罔闻
只当这事未发生
石斌见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
也乐得如此
毕竟这么输钱就是实实在在的多输粮食
还不用打什么折扣
虽然没解决那个问题
但至少增加了财政收入
也就不是空忙一场
事情过了一个半月
王三和刘宪成又提起了这事儿
表示应该公布另一个策略
参与赈灾
享受标费减免
这次士兵却不同意就这么简单的发个告示
而是想在这之前请那些大商家吃顿饭
让他们充分理解自己
不要有误会
王三和刘县成这样的官员至上思维的人
当然不能理解士兵的想法
肯帮那些商户办事
去给那些商户好处
就是有德之人
哪里还需要给那帮低贱的商人解释明白这些思想有多么的根深蒂固
石斌只好拿出民为天
社稷赐职均为轻的著名言论说服他们二人
虽然多少有些口服心不服
但他们仍旧发出请柬
通知那些商户五日后在石斌府邸内宴请
他们正愁没个出头鸟去游说食兵减免标费
如今他请客
事情就好办多了
即使有些人提议
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众人各自结成了小的利益集团
在家中商量好了说服食兵减免标费的理由
都只想着这五日快点过去
好在酒宴上成功说服士兵
让他们也能少点损失
还没到第五天
石府门前就不断有人前来与石府的门童和家仆套近乎
想探探士兵的口风
可惜石斌预下急眼
府中无人敢透露一个字
那些商户自然白忙一场
终于挨到了第五天
在客厅中等候诸位商户的石斌非常高兴
这不到一个月
就让财政增加五百两银子
至于那些进府的商户
脸上的笑容就明显是挤出来的了
每个月的支出多了二三十两
虽然不多
但苍蝇肉也是肉
出了钱就没人高兴
一进了餐厅
石斌立刻就道歉
表示没有知会大家就提价
有些不厚道
商户们自然是不敢接受石斌的道歉
只说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民谋利
本就应该的
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
石斌便开始夸奖邓会章和其他自己开粥铺的商户所做的仁义之举
并表示自己虽然也想出力
但实力不足
这有心无力的感觉太让他非常惭愧了
此言一出
这些精明的商人立刻明白石斌请他们前来的目的
看来道歉是假
榨油才是真
一些善于钻营的商户立刻表示愿意帮助士斌
士兵要他们出多少
他们就出多少
绝不含糊
知道这些商户误会
但士斌却不打算立刻纠正他们的误解
毕竟看看他们的反应
也是个有趣的事情
诸位都是仁义之人
都是义商
即使石某有求
也不会过分
只要稍稍帮忙就好
石斌含蓄的说道
稍稍帮忙
这话让在场之人都放下了心
石斌的关胜还算不错
他说稍稍帮忙
就的确不会太过
所以为防他人鄙视
众人立刻表示支持石兵
诸位
明日我准备与我有经济来往的商户提供一个互助项目
叫做参与赈灾
享受标费减免石斌笑着说道
原来提价是为了让他们这些商户心甘情愿的参加赈灾
场中之人无一不感到石斌这帮人的厉害
弄得他们出钱还没话说
为了获得更多的利润
还得积极参加赈灾
最后士兵表示会将他们这些抑商的捐赠编辑成册备案
并告诉受贿百姓哪些人捐款
但不会让他们知道各个商户具体捐款的多少
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办法让大部分商户都很高兴
如此一来
不会做了好事还挨骂
饭局也算是圆满结束
众人表示谢谢士兵能这样减免他们的支出
而一些有远见的
更是表示可以匿名捐赠
为了让事情严谨
石斌还专门要王三做出了一份公文
上面详细的标明了捐出多少粮食
可以享受多少标费减免的条款
这份公文不上报
只有石斌
王三和刘县成知道具体内容
其他人都只知道大概
或掌握其中一部分而已
虽然县里财政没那么多
但实际上却鼓励了商户运粮赈灾
还缓和了内部矛盾
算是大好事
转眼就到淳佑六年二月
石斌这当县令也差不多一年了
回顾了这年做的一些事情
他还挺骄傲
湘潭城从原来人口不足两万
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万
小小的一个县城里
已经快挤不下这些人了
最让人感到振奋的是
全县壮丁有近一万五千
训练三月后
可参战的到了八千
职业军人也有两千四百人
算是京湖南路第一状线了
正在想怎么弄到潭州通判的位置
是靠贾似道
还是利用此次考课呢
或者许下些好处
来个利益交换
让那通判自己走时
门外许风很有些急躁的走了进来
向士兵报告说贾府来人了
贾府来人就来人
急什么呢
贾似道派人来看看女儿和外孙很正常
犯得着如此吗
不过许峰办事也算沉稳
不是一惊一乍
多半是有些急事
但士兵仍旧不着急
只要许风带过来就好
那人一进门
石斌便知道徐峰为什么会着急
原来来人是贾似道的护卫二壮
当日与他在正街交手时
便从贾凌口中知道他是贾似道的心腹之一
贾似道把他给派了过来报信
看来事情必然小不了
姑爷好
二壮还是那么一副憨憨的模样
不苟言笑
不过这次明显没那么沉稳
满头大汗
步履还有些虚浮
让人感觉路上肯定走得很急
说不定都没在驿站休息
只是在外啃了几块饼子
贾似道虽然官胜不好
但办事的能力很强
御下严格
故而二壮平时都是非常稳重
但他现在会如此模样
说明事情的确有些紧急
二壮
我岳父如何
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怎么如此模样
石斌示意二壮自己坐下
并要旭峰去泡杯茶过来后
开口问道
别太拘束
就当在自己家
我不是我岳父
没那么多规矩
他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
没太多尊卑观念
只在贾似道面前会稍微拘束
但随便要他坐下
他也就真的落座
估计是太累
将椅子都压出了声响
二壮吸了口气
就说道
呃
多谢姑爷挂心
呃
您岳父身体健康
这次派我前来
一是让我来看看他外孙
他希望您和大小姐过段时间回鄂州去
让他看看小外孙
二就是要请您小心准备这次的不定期考课
看刚刚生产了的女儿和刚刚出世的外孙
这是任谁都能想到的
但却没想到
让贾思道急急忙忙派二壮前来的真正目的
是要他小心准备考课
在士兵的记忆之中
汉唐之后的官员考课
一般都是一年一小考
三年一大考
而宋代官员一入仕途
不问治纪劳役
只要武打过错
照例文官三年一升
武官五年一签
所谓知县两任厉声通判
通判两任厉声支诸
贤欲同等
清浊一致
因此暮气沉沉笼罩着宋朝官场
不仅如此
由于考课不利
使得师尉素参制徒和冗官冗元充斥朝廷上下
成为百姓沉重的负担
有贾似道这一棵大树
也算是孟巩看中的人
怎么还会有人要对他不利呢
这事情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贾似道从来都不惧怕其他
唯独怕丢了权力
估计这次是朝中有势力相当或者更强的人要和他争权夺利
顺带来个除奸宁清君策了
若说剪除党羽
首先拿他这个羽翼未丰的女婿开刀当然最好
二壮
麻烦你给我仔细说说
具体是谁要找我岳父的麻烦
如今他似乎并未触及他人利益
在抗援问题上虽然态度不明
但也在孟都统和我的影响下
倾向于主战派了呀
知道贾似道一贯的行为都是鱼肉百姓
但如今和他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谁都跑不了谁
于是士兵很严肃的问道
姑爷可知郑清之
郑清之谁人不知
四任宰相
促成端平更化的大佬
淳佑五年
他被授予少伯
仍为观文殿大学士
李全官史监侍卒
晋封为越国公
这么一个厉害角色要整贾似道
难怪他如此着急的派二壮前来报信
不过不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
自己的政绩在那摆着
即使和贾似道是翁婿关系
也不怕他正清之派人来挑刺
估计是早就料到石斌有这么一副自傲的模样
二壮小心的劝解道
小人知道姑爷是厉害角色
也的确为民谋利
做了很多善事
可您忘了一件大事
忘了一件大事
难道是利用水军走镖
走
走镖算什么
如今哪个官员不以权谋私
见二壮很严肃的看了看他
这么细细思索一通
忽然发现自己的确忘了一件大事
私造的兵器房
想到这儿
石斌也出了一身冷汗
多亏贾似道派人来提醒
否则他还真的可能被这案件所伤
几年的奋斗不但将付之东流
多半还会狼撑下狱
二壮
你是否知道这次郑清之派来的考课官员是何人
性情如何
小心驶的万年船
石斌不再那么的狂傲
冷静的问道
见石斌已经认真起来
知道他多半能迈过这道坎儿
二壮也放下心来
这说那人好对付
虽然是铁面无私
却无甚心机
是个庸人
摆个样子就能被哄弄出去
只要扛过他开始那三板斧就好
照二壮的说法
的确不那么难对付
但怕是茅坑里的石头
又臭又硬
会抓到漏洞死咬着不放
于是又问道
此人平庸在何处
听您岳父大人说
此人虽然是正清之郑大人的门圣
但并不完全在他那边
其实只是个中间派
姑爷
小人见识不足
也就记得这些
请勿怪罪啊
二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说道
中间派
一听这三个字
石斌心里立刻就有了底
这帮家伙最没用
也最好对付
给他们戴几项厚德载物的帽子
再送点银钱
应该就没事了
说完这些要事
二壮便请石斌带他去见贾玲
她也算是贾家的家境
和自家的大小姐当然是有些感情的
贾玲如今天天就是抱着孩子
几乎完全就不理石斌了
这倒是让石斌有些失落感
哪有这样的
真是生了儿子忘了老公
二壮进了贾玲的卧室
见他那大小姐满脸幸福的样子
也放了心
其实贾似道也是让二壮来看看自己女儿在石边这儿过得怎么样
何时何实
是否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舒服
毕竟石斌前段时间不是很老实
老婆怀孕没多久就纳妾了
虽然是有些无奈
当然知道二壮士来干嘛
石斌也不想让人觉得他心中有鬼
于是干脆表示自己公务繁忙
退了出去
并将候在门外的小琴招呼进去
让她这个机灵的小丫鬟也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说是离开
其实是退到了一个不起眼
但能听到屋中声音的地方猫了起来
虽然肯定二壮不会故意说自己坏话
难保贾玲不说几句气话
让二壮这没脑子带了回去让贾四道知道
呃
听说顾爷娶了一房平妻
老爷问我
大小姐您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壮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这话一出
贾玲立刻就来了气
哼了一声
不满意的说道
哼
你不提我还舒服
一提我就来气
没事出去瞎逛
还逛出个小妾来
可以肯定的说
此时二壮已经有些愤怒了
即使知道贾似道肯定不会对石斌怎么样
他还是会替贾玲愤怒
说不定会帮他出这口气
老小姐
您说这逛出个小妾是什么意思
若这是姑爷的秉性
那我就得禀告老爷
请他敲打敲打姑爷的风流性子
二壮非常严肃的说道
真是非常佩服二壮
脑袋能如此的缺根弦
在他士兵的府中居然敢这么说话
敢明确的说可能会打小报告
难怪贾似道肯将他这么个莽夫当做心腹之一
他的确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敲打敲打
这话让贾玲和小琴一听便出了身冷汗
好不容易从一个没品的五官爬到了石泉县令
再一敲打
岂不是打回原形了
二人立刻表示绝不可以
尤其是贾玲
他知道二壮的性子
固执的很
于是便将娶塞西施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并告诉他这些事情有些也是无奈
虽然呆
但不笨
二壮便又要小秦给他说了个大概
小秦这丫头则故意将士兵说的高大上
表示她是为了救属下能走而未走
为了不做食盐而肥的小人
故而离开
之后还娶了那女匪
并为了永除后患
干脆将那伙匪徒收归旗下
其实是做了件大大的好事
屋外的士兵非常佩服小秦的机灵
虽说也算是实事求是
但其中是打了不少擦边球
在古代中国的规矩里
主人弃车保帅
官员对匪徒食盐而肥都可以
并不会有人谴责
反而是招安匪徒要担风险
所有一切都看评价者的态度
如今贾玲和小琴就是评价者
他们肯护着士兵
就一切都好说
既然如此
我就把您说的原封不动的告诉老爷
今日我来
还为了姑爷考科一声
大小姐又是什么态度
二壮说道
二壮啊
你可够呆的
既然大小姐都表示姑爷是对的
还能有什么态度
当然是尽力帮姑爷在考课上评个上呀
即使有意见
也要帮姑爷保着如今的官位
小秦有些无奈的看着耳洞
很想看看她的榆木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贾玲也很赞同小秦的看法
表示娶妾是家事
何况士兵并非秉性如此
不应该影响石斌的仕途
有了这些明确的态度
二壮也就不再气愤
退出了贾玲的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