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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集

那串果实瞅着很像是马奶葡萄的变生种

果粒更加细长一点

长度有点像小手指

咕噜

一串子果粒长得不密集

但果穗很长

一根茎条上疏疏散散的长了不少

大多颗粒饱满

有几颗坏掉了

发出浓郁的甜香味

有人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研磨实际上已经饿得胃抽筋头发昏

只是他前面太兴奋

所以暂时压下了这个感觉

等他意识到时

他已经无法控制的伸出了右手

人面鸟看他伸手摸上果子

圆口一松

让他自己拿着吃

他见过那些两脚怪吃东西

都是这样

用两只前爪抓住食物

研磨揪了一颗马奶葡萄

犹豫着送进嘴里

这是自己见到的第二种不认识的食物

第一种是昨天草丁送给我的水神树叶

当时一犹豫没及时吃

带着几片和元毡一起去找羊群

结果被大鸟抓来也没吃成

如今那几片叶子早不知掉到什么地方了

话说他那个矛头主人现在怎么样了

记得那小子当时想救他来着

还听到了他的吼叫声

最后还追着他跑了很长一段路

感动吗

当然会感动

人渣不代表冷血

尤其是当对方在为自己付出时

不过触动不大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那小子了

一直想着要从那些人身边逃开

可真逃开又发现没了他们

自己一个人根本寸步难行

皮有点涩

但里面的果肉很甜

果肉不像他吃过的马奶葡萄一样多汁

似乎更为凝实和脆口一些

看到小两脚怪开始吃东西

人面鸟的喉咙中发出代表喜悦的咕噜声

淹默没有感到来自大鸟的威胁

索性盘溪坐在窝里

尽情享用起那串马奶葡萄

吃完

他一抹嘴

抬头跟大鸟商量

如果你不想杀我

能不能送我出去

我想喝水

还想撒尿

你应该不希望我尿在你巢里吧

鸡同鸭讲

是人同鸟讲

其艰难程度按照生物常见的分类的八个阶梯来看

直接跨越了五阶

无论他说什么

比如耐心解说自己需要大小姐的重要性

结果那鸟都是一脸精明相的盯着他看

任他说的口干舌燥

说到喉咙沙哑

对方也就是多歪了下头

还有真正迫切需要解决人的生理卫生问题

他站了起来

直接用行动向对方表示自己要干什么

比如掀起了皮衣

然后再对着巢篦尿到一半的时候被唇鸟一翅膀扇倒

正好倒在自己弄潮湿的那一滩上

顺便剩下的一半也没憋回去

而不能站起的他可想而知

研默默默爬起

站直

脱掉了那件厚重的皮衣扔到一边

同时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驯兽的过程就是一个和对方比耐心的过程

随即

他对唇鸟吐出舌头扇了扇

接着仰头做出想要喝水的姿势

现在说话已经没有用

直接用行动表示也不行

他只能做动作

抱着万一的心情希望对方能理解

他不知道那蠢鸟是不是真的理解了

也许他自己也渴了吧

那时候他已经做了类似想要喝水的动作不下三百次

他甚至在途中听到那唇鸟发出像是很高兴的咕噜声

那表情看着可像是在看小丑演马戏

春鸟飞了出去

他咽口唾沫

迅速在窝中开始翻找一切有用的东西

羽毛 甘草 树枝

这些都暂时没用

埋在甘草和羽毛下面

有很多半透明的石头

人的巴掌大

椭圆形

很规则

看着像鹅卵石

漂亮是很漂亮

很规用

他以为会找到许多兽皮和兽骨之类

但几乎一根都没看到

奇怪

春鸟不在自己窝里吃饭吗

他对鸟类的习性不了解

何况不同种鸟就有不同的生活习性

目前

从这只人面鸟的鸟窝之清洁和整齐程度来看

这是一只很爱干净并且会做窝的鸟

他查看了巢壁的结构

他查到了窝底下最下面几层

这只鸟巢整体以树枝

碎石 甘草

泥巴以及其他一些它看不出来的粘合物混合在一起建成

鸟巢的味道

舔了下

有点咸

很多材料

比如泥巴

很可能就是取自那个赤碱棚的盐碱湿地

这只鸟甚至懂得在鸟窝的下层摆了很多鹅卵石

用来压窝

不让它被大风吹走

不过

这鸟窝到底是如何固定在石柱顶端上的

山顶风大

虽然鸟窝整体体积很大

但这应该不是它不被吹掉吹散的真正原因

淹没

无法理解

在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自己的东西后

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自己脱下的兽皮衣上

用牙齿把它们咬成一条条的

然后结成兽皮绳

锤下去

可能吗

或者做风筝和滑翔翼

呵呵

想象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但也未免不可一世

大鸟回来了

这次竟然给他带回来两个蜜瓜

一个爪子上面插着一个唇

鸟伸长爪子对着它抖啊抖

啪嗒掉下一个瓜

另一个也是这么抖了下来

研磨也没客气

指那串马奶葡萄

怎么可能让它吃饱尝到味儿后

反而让他更饿

这下有了真正可以果腹的东西

他坐下就沿着瓜皮上的爪洞把蜜瓜掰了开来

他把瓜皮留了下来

他有预感

这样吃

他等会很可能做出一些更不雅观的事情

见研磨吃完

大鸟对他结的叫了一声

嘛意思

研磨擦擦脸

坐在地上抬头看他

大鸟用嘴巴对着研磨的脸一拱

研磨被对方的力道给掀翻了

他的鼻子好痛

好酸

研墨捂着鼻子

眼泪都流了出来

大鸟又对他发出叫声

研磨不明白他的意思

也不想躺着

捏着鼻子再次爬起

结果

唇鸟用它坚硬的鸟嘴又对他拱了一下

这次拱的是他的背

岩磨再次跌倒

纯鸟在屋里踱了两步

像是高兴异常

见研磨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见还用鸟嘴叼它头发扯他

研磨头发被唇鸟没轻没重的叼掉了好多簇

头皮可能都破了

他摸到了鲜血

无奈

他只得再次站起

他明白了

这蠢鸟在逗他玩

包括他刚才对他说话和做动作

他都以为自己在娱乐他

于是

蠢鸟为了表扬和鼓励他

给他带了两个蜜瓜

让他吃完以后好跟他一起玩耍

人家已经不满足于观赏

而是要一起参与互动了

岩磨快要被整死了

当他趴在地上装死

死活不肯再起来

跟蠢鸟一起玩你戳我一下

我摔一下给你看的游戏后

唇鸟把他的头发给扯掉了大半

那唇鸟竟然还叼起他的头发

把他们往自己的脸边堆

研墨翻过身

抓起头发扔了

唇鸟一脸冷笑道

想玩是吧

过来

叔叔给你打针

最终

研磨只拿金针扎了唇鸟的爪子几下泄气

因为在他没有把握一下就把唇鸟给定住或扎死前

任何让对方感到敌意的行为都不可取

偏偏唇鸟的爪子外角质层足够坚硬厚实

他那金针都没有扎进去

纯鸟只低头看着它啥反应没有

就知道人家根本不痛不痒

很快

研磨肚子开始如他所料的有反应了

他很平静的把瓜皮扯过来

然后解决问题

不知道这只鸟有没有嗅觉

据说鸟类有极为敏感的嗅觉

有的则没有

不过看对方应缘上端的两个小孔

他想对方应该能闻到味吧

他自己都觉得臭极了

纯牛本来还偏着头看它想干什么

很快它就像是凝固了

春鸟受不了的一把抓住那放出可怕臭味的小两脚怪

把他带飞了出去

它的肩膀再次倒霉

不过不管如何

它已经被带出了那个囚廊

逃出的机会就在眼前

纯鸟把它丢进了赤检棚草海附近的一条小溪中

水花溅起

研磨嘴唇接触到了冰冷没有异味的水流

它没有张嘴就喝

而是慢慢坐了起来

出来了

回头再望那根石柱

这才发现石柱上端竟然是凹陷的

而唇鸟建造的鸟巢就恰好整体卡在那个凹陷中

那石柱顶端的碗状凹陷上似乎还有些缝隙

并不是完全闭合

可以让鸟窝激流的水流出

石柱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从鸟窝里流出的黑色水痕

收回目光打量深州环境

小溪很浅

溪水极度清澈

溪水中有很多那种半透明的巴掌大鹅卵石

还能看到小鱼游过

受伤的肩膀留下的鲜血流进小溪中

血水一点点化开

研没吃力的站起走到岸上

随后他就看到了大量零散的各种动物骨骸

在一些低矮灌木中间

还夹杂着不少没有腐烂的动物剩余皮毛

原来

这里才是那只人面鸟的食堂

又是一声落水声

某人回头

就看到一半瓜皮倒卡着被水流冲到了他面前

这真是一只爱干净的鸟

人面鸟像是很愤怒

又像是很无可奈何

它丢掉了那个弄臭它鸟巢的可怕东西

虽然它用爪子插它的时候

里面那可怕的东西还流出来不少

不过没关系

明天天上就会流下大水

过了明天

它的那个窝就不会再有那可怕的味道

人面鸟在溪水中踱步似的走了走

它不喜欢洗澡

但可以洗洗爪子

今晚要不要带小两脚怪去他另外一个窝呢

不过在这之前

他得先教会这只不爱干净的小两脚怪

让他不要在自家窝里大小便

像他从来都是一边飞一边拉

一点都不会弄到自己窝里

可是小两脚怪不能飞

怎么才能让它飞起来呢

如果小两脚怪能够自己从窝里走出去

拉完了再回来该有多好

研磨以为蠢鸟生怒带他到食堂是打算吃了它

抓了两块鹅卵石就逃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

在唇鸟没有盯着他看的那一刻

撒丫子就往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跑

妄图跑进远处的树林

这样蠢鸟进不来

他就算暂时安全

人面鸟发出了与往日不同的厉叫声

翅膀一扇就冲了过去

研磨跑进了灌木丛

然后再冲进去的一刹那

他狂吼了一声

他刚才明明看着这片灌木像是安全的

可为什么这看起来没有表刺的灌木丛

竟然会分泌一种粘液

尤其当他冲进去

弄断了几根枝条后

那绿色的粘液粘到他身上

立刻就让他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痛苦

就好像被烧红的铁条给烫到一般

可怜的研磨刚跑进去

又迅速掉头冲了出来

冲向不远处的溪水

人面鸟看到小两脚怪掉头

翅膀一收

慢慢的滑到了溪水边

你是我见过最蠢的两脚怪

竟然往雷神的口水那里跑

研磨冲进了溪水

拼命擦洗粘到身上的粘液

凉水流过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但并不能彻底解决它的痛苦

而且看着那些被粘液粘到的皮肤

已经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就这样

就这样我还想一个人从鸟口下逃出

在这附近生活下去

做梦呢

你看看吧

给你逃走的机会

你都只能再跑回来

淹墨眼泪不停往下流

不是伤心

而是生理性不可抑制的泪水

那些红肿烫伤的皮肤实在太疼了

如果他没有嫌弃那件兽皮衣沾到尿液而一时犯了糊涂

想要等干了再穿上

他也不至于就这么光溜溜的被烫到这么多地方

人面鸟在他屁股后面踱步

不要乱跑

笨蛋

这附近很危险

还有

你为什么要扒了自己身上的毛皮

你不冷吗

它已经嗅到了冬天的气息

这时候大地上跑着

天空中飞了

谁不是赶紧换上更厚实的皮毛或羽毛

这时候反而扒了自己的皮毛结节

真是太蠢了

人面鸟歪头

翅膀一扇

再次飞回自己的巢窝

这次掉下来的是他的兽皮衣

淹没无言的看着那件迅速沉底的兽皮大衣

再一次表示出深深的后悔

吸水并没有让身上的烫伤得到多少缓解

需要找到药物治疗

当研磨急着在附近查看有没有合适的草药时

人面鸟低头从水里叼起半透明的鹅卵石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研磨没有立刻接过

人面鸟有点着急

叼着石头就往他腰部红肿的最厉害的那条伤口擦

但他的鸟猿先接触到了他的皮肤

当下岩磨就像被人又在伤口上划了一刀般惨叫出声

人面鸟歪头

这次他叼着鹅卵石往少年的手上送

拿着拿着

研磨懂了

他接过了那块鹅卵石

并尝试性的在自己被粘液沾到的红肿处轻轻按下滚动

冰凉透骨的感觉立刻从伤口传出

不消片刻

随着他拿鹅卵石在自己伤口上不住滚动

但火烫难忍的感觉就越来越少

研磨一发现有效果

立刻弯腰再次抓起一块鹅卵石

两手并用往两处最厉害的伤口处按去

这件事过后

研磨暂时失去了逃跑的心思

他能感觉出来

那只看似可怕诡异的人面鸟似乎真的没有拿它当食物的意思

更多的

倒像是在养一只宠物

当天

他又被大鸟带回了那个窝

不过这一次他没等大鸟来抓他的肩膀

他主动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大鸟一开始被抓住脚踝相当不习惯

甚至自然抖动身体想要把它扔下去

淹墨保持不动

任由大鸟带着他在天空盘旋

直到他飞到那个窝的上空

他觉得高度还算安全

就自己松手跳下

人面鸟似乎相当惊讶

两脚抓着窝的边缘

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喉咙中发出咕噜声

大鸟的喉咙发出类似的咕噜声时

大多表示它的心情很好

如果发出结的叫声

时声音轻还好

如果声音很尖锐高亢

则多是警告和愤怒的意思

大鸟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鸟窝里的臭味虽然已经不重

但那大鸟竟然不愿在自己的窝中多停留

丢下它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

大雨倾盆而下

无处躲雨的他只能顶着那还没干透的兽皮缩在鸟窝内一角

他的身边全是他聚拢过来的干草和羽毛

可就算这样

他仍然冷得发抖

明明昨天白天还算暖和

可今天大雨一下就如冻雨般直寒心肺

大鸟不知去了哪里

也许找地方避雨了

这个窝可不适合雨天和冬天

畜生就是畜生

把自己丢在窝里就不管它了

看我能洗澡就以为它不怕雨淋是不是

至于喂宠物的食物

昨天的蜜瓜还有一个在窝里

这么多雨水

还怕没水喝吗

它会不会被冻碎

研磨在抱着自己的肩膀缩成一团昏迷过去前这样想到

研磨病了

整个人烧得滚烫并神志不清

人面鸟在次日雨停就飞了回来

当他发现他抓回来的小两脚怪怎么弄都醒不过来

也不吃东西不喝水后

他急了

飞上飞下的运送那半透明的鹅卵石

他以为小两脚怪身上还有雷神的口水

否则也不会呼吸都冒着热气

整张脸都红彤彤

很快

鹅卵石堆的就要盖住烧的稀里糊涂

满口糊化的岩墨

乍一看

好像鸟窝里多了一个人形的石头坟墓

嘟嘟

彻里

你不要来

爸爸错了

爸爸不该再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

嘟嘟

爸爸来找你了

我们与袁占里这个混蛋

我要杀了你

我要盐

很多盐

鸣 渊湛 你救我

我还你一百斤

哦不

十斤也我们两清

我不欠你的了

下次见到你

我就杀了你

小两脚怪在说什么

他要死了吗

他不想让小两脚怪死

小两脚怪是不是想家了

他看过那些两脚怪

都生活在一起一起

他要再抓一只两脚怪回来

人面鸟陡然拔高

巨大的翅膀猛的一扇动

身体化作一道黑色流光

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远方

人面鸟冲到了它捕捉小两脚怪的地方

人呢

都在哪里

藏在树枝里负责瞭望的猛一看到人面鸟出现

立刻作唇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人面鸟一听到口哨声

就瞄准了那棵大树

很快他就发现躲在那里的两脚怪一只

可是那树的树冠很讨厌

长得非常大

那两脚怪看到它

竟然又往中间缩了很多

让它俯冲下去

也不一定能把它从树枝里拎出来

猛的口哨一响

附近某个小丘的上端

地面突然破开一个洞

从里面钻出一个脑袋

袁振仰头一看

是人面鸟

面色立刻变得狰狞

回头

是人面九风鸟

他又来了

猎从旁边挤出来

也探头向外看

有风鸟

是天桂山的山神

那里才是他的狩猎地盘

它怎么会来到这里

看来小奴隶的肉很好吃

让这位山神鸟惦记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