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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必是支队
老板就是支队的某个人
如果以白中原作为媒介来看
所特指的正是他许林
一碗羊汤
可以看作是一起案子
熬制可以看作是侦办的过程
食材 调料
对应的正式勘察
取证 检验
鉴定等等各个做不可或缺的环节
饭店老板端上去的那碗不添加任何调料的羊汤
隐喻的正是刚刚调到支队的自己
以及目前乃至于以后要负责的刑事案件
至于自己放调料
寓意的层次似乎更深了些
直白的说
就是相信自己
只有亲眼看到的
亲耳听到
亲身经历的才是真实的
否则那碗羊汤永远都不可能完全对上自己的口味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
许林眼带深意的瞅了瞅白中原
这算是忠告
还是讳莫如深的警示呢
你可真能想
白忠原打个哈哈
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都说女人的想法天马行空
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只是一碗羊汤
只是一个故事
只是一段不甚久远的历史
你都能脑补出这么多东西
是吗
雪玲面色不改的保持着微笑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不是或许
是肯定
白中原郁闷的摇了摇头
停留在白庄园脸上的目光还保持着平静
可许林的内心早已翻腾了起来
他刚才其实解读出了两层意思
一层已经说了出来
而另一层则藏在了心里
白庄园
难道你真聪明到了这种地步
连我调来这队的目的都猜出了一二吗
重返支队的路上
白中原和许林大多数时间都保持着沉默
似乎彼此之间再也找不到共同话题了
对方在想什么
徐林不得而知
可他很难摆脱掉萦绕在脑海中的那个念头
他真的有些看不懂旁边这个人了
在情报处的时候
许林可没少听人说起过白中原
后来几次协同作案的时候
也重点关注过他
怎么说呢
那个时候的他耿直不阿
不苟言笑
与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相去甚远的
其实在早晨见面时
许琳就已经感觉到了白忠远身上的细微变化
他费解
揣测 怀疑
所以才会主动跟着去了案发现场
而在这一系列的试探交谈之后
他基本上可以确定传言为真了
失忆后的白中原
的确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确切的说
是他的心理性格在大半年的时间中有了失衡性的改变
然而
就在有所感慨的犹豫着要不要转移调查方向时
白中原突然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这让许麟的内心再度陷入了摇摆之中
看山非山
看水非水
如真似幻
真假难辨
白庄园的所言所作
此时看来都有了种捉磨不透的感觉
目光在白中原身上几番挪移之后
许林摇摇头
极力摒弃了心中的杂念
失意也好
伪装也罢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
也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既来之则安之
哪怕是困阻重重
那件事情都是必须要做到底的
直觉这东西很玄妙
看不到摸不着
却始终被人们所津津乐道
白中原相信这种东西是真切存在的
尤其是感受到许林的目光不时瞟动后
他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的心思是在自己身上
可具体所感所想
那就不是能随意猜测出来的了
最多有所警觉而已
也许失忆症真的会让人发生某种根本性的转变
反正这半年来
白中原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无言的沉默
落下车窗
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
那股烦躁感似乎更加强烈了
当微凉的细雨被秋风吹打在脸上后
白忠远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哎
以前你可不是话少的人
心不在焉的像什么呢
啊
字绪被打断
许林回神
下意识的整理了衣服和头发
故作愁容
我在想
本来是约了周然一起吃午饭的
如今放了鸽子
回去该怎么解释啊
实话实说
出现场了
余光扫过
白中原稍作停留
又问
我听方队说
你和周然是校友
嗯
她是想我设己的学妹
许灵点头
那她入学的时候
你应该毕业了才对啊
怎么拉扯关系的
白中原语气缓和
就像在唠家常
徐林对当下的谈话并不排斥
于是随口做了解释
在他读到研究生的第二年
我回学校参加过一次校庆活动
就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话说这一转眼已经好几年过去了
我也没想到他会调来支队
来之队怎么了
你想啊
周然长得漂亮
又是法医学硕士
就算是热爱法医这份工作
留在刑科所不比来支队出现场强吗
也是
白忠原点头
不过人各有志
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再说这道也挺好的
就是琐事多了一些
我才没替他操心呢
翻个白眼儿
许灵故意打趣道
倒是你呀
怎么突然关心起人家来了
过期谁装傻是吧
徐林撇嘴
嘿 那是谁啊
当然是周然了
要不你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想法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想法的
你多虑了
白中远说完
神情落寞了几分
此时
许林也意识到自己的誓言
犹豫几下
还是轻声表达了歉意
呃 对不起
忘了你未婚妻的事情了
未婚妻
哎
白中远轻轻的叹息一声
随后示意许林不必放在心上
快走吧
帮对孩子等着呢
中北市这几天一直都在下雨
弥漫的潮气不光让人觉得难受
就连支队大楼看起来都斑驳了几分
因为在案发现场有新的发现
所以返回队里的第一时间
白忠原便和徐林来到了队长办公室
屋子里
方言正在和勘察归队的谢江谈论着什么
等看到进来的人之后
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呃
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啊
对此
谢晶颇为好奇
毕竟早晨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
白中原和许林还是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怎么过了一上午时间
这两个人就混到一起去了
而且从自若的神态来看
彼此之间似乎还挺和谐
呃
我们为什么
就是一起去了趟案发现场
白中原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已经被许林给堵了回去
案发现场
谢江湖疑
我怎么没看到你们
时间差
白中原随口说道
都别站着了
坐下说
方言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倒水的同时问着
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有
许灵点头
说说看吧
方言催促
你说吧
徐玲侧头
许林此时又恢复了那种冷冷的样子
不过白中原还是从言语中体会到了些许的暖意
他没有任何的当功之意
虽说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至少是一种态度
能够隐晦的展现出许林为人着想的一面
老方 老谢
我和许队勘察完现场之后
发现
这起连环案除了时间有着规律之外
那些荧光箭头也是有序排列的
有序排列
方眼看了谢江一眼
继续问道
什么意思啊
哦 是这样的
白中原用最短的时间
最简洁的语言
将之前的发现做了讲述
听完之后
方言的脸上有怒意闪过
深吸一口气候
对着谢江说道
现在就给高明打电话
不用提中远他们所发现的线索
就问问当初三大队勘察现场交接卷宗的时候
为什么没有制作案发现场的地图影像
呃 老方啊
这也怕是不妥吧
谢江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妥
方言怒气上涌
你应该也意识到了
这条线索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事实真如中原所说
那我们不光能锁定嫌疑人再次作案的大致范围
同时也能减轻各分局警力抽调的压力啊
老方
你说的我都明白
可并非每个人都具备他这种能力啊
见方言火气难消
谢江只好把白中原抬了出来
你想想
如果高明他们之前发现了这条线索
还会将案子移交到支队来吗
社倒方队
许林也起身劝着
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如何利用好这条线索
其他的完全可以结案之后再追究
你的看法呢
啊 我吗
白忠原之所以一直都没说话
是因为他已经卸去了副队的职务
有些事儿还是要顾及些原则的
但既然方言问了
他也就直说了
我也觉得没有必要
而且刑事卷宗中也没有硬性规定非要绘制呈现出大区域t图啊
再说句不负责任的话
眼下这条线索究竟是否有用
意涵是未知之事
因为这点事情去问责的确欠妥
如果你们都这样看
那就暂时翻篇了
方言不是不听劝的人
恼怒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案子
此类场景
谢江早已司空见惯
所以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中原
如果我没有听错
你刚才说眼下这条线索还尚难辨别是吗
是的
白忠原点头
那到底要不要做出针对性部署呢
谢姜皱眉
老谢
你还真相信他的话
嗯 老方
这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方眼瞪了瞪眼
他之所以说没用
完全是为了阻止追责高明
照我看
这一条线索不仅有用
还有大用
如果不止得当
可以一举将嫌疑人缉拿归案
再不济
也能破坏坏今今晚有预谋的犯罪吧
嗯 此话当真
谢江大喜
转头询问
我哪知道
白中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只是把勘察到的可疑线索汇报上来
具体有没有用
又该如何决断
不是有三位队长的吗
你 哎
谢江很是无语
方队 谢队
我想你们听听这个就明白了
这是来到支队的第一起案子
许林自然是十分重视的
这是什么
方言问
嗯
录音笔
旭林稍作犹豫
还是说了实话
这是勘察案发现场时
白中原说过的话
我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至少可以佐证那条线索的可能性与接下来行动布置的可实施性
你们不妨听听
望着许麟手中的录音笔
表现出意外的可不仅仅是方言和谢江
就连白中原一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他是什么时候录的
白中原
这事是我不对
向你道歉
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我说是为了学习
你信吗
学什么
白忠原感觉脑子有点乱
你是省厅最好的刑侦专家
你说我学什么
曲林说出这话时
语气很是严肃
显然没有撒谎
如此的郑重其事
倒让白忠原有些作辣了
他此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只能无奈的站起神来
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希望以后也不会再发生
对了老方
下午我要去做康复治疗
请两个小时的假
去吧
方言点头
他
他还真是变了
望着白庄园关上的门
谢江皱起了眉头
走出支队大楼时
白庄园脑海中依旧盘横着许林的影子
直到此时
他才意识到有些掉以轻心了
这个女人
不简单
昨晚与老牛通话的时候
他曾专门提出过提醒
不要小看徐林这个人
当时白中远虽然口中应着
实色并未太往心里去
一来他与许林本身就认识
对他多少是有些了解
不是那种城府难测计谋深远之人
二来许林毕竟是情报出身
在把控刑事案件侦破的全局上
还是欠缺心火候的
当然
老牛的话
白忠远也从来不会当作耳旁风
所以在上午复核案发现场的时候
才会做出试探
试探的结果有好有坏
好的方面是可以确定许麟来到支队别有目的
从而能够提前做出防范
而坏的方面
则是许麟的目光可能也盯在了半年前的爆炸案上
关其态度
大有一副追查到底的架势
尽管有所察觉
那时候白忠原依旧没有加以重视
直到那支录音笔的出现
他才在当头棒喝之下清醒了过来
曲麟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呢
念及至此
白中远又想到了老牛说的另外一句话
自己回到支队
跟白志方和秦长天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而是方言暗中斡旋的结果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难道也是为了爆炸啊
阴云密布
心卷波澜
走出支队大门时
白中原回首看了看队长办公室的窗户
一场肉眼难辨的风暴
似乎正在酝酿成型
二
通过与医生长达半年的接触
白忠原已经对选择性失忆症有了较深的了解
严格来说
他的病情是两方面促成的
第一
爆炸的那天
头部受到了较为严重的创伤
第二
在某一方面存在着严重的心理障碍
相较于创伤来说
心理障碍带来的苦恼要严重得多
并不是白中原没有面对过去的勇气
而是他对这种障碍没有明确的意识
就如同植物人
不管接住多少的外力
都无法将其唤醒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