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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医生一一二九伊凡先生医生雪芙第九集郑和宝传
两人终于爬上宽阔倾斜的甲板
甲板上一片凌乱
倒下的船帆裹住了生锈的铁炮和粗大的绳索
甲板上方插着的旗杆有些倒下了
但是上面旌旗号灯仍然挂着
徐竹林和上校一一查看这些旗子
图案清晰可见
分别为青龙
白虎 腾蛇 玄武
朱雀五色
这是什么东西啊
徐竹林当海军也没见过这些
想来这艘是旗舰
用来号令周围其他船只的
通过这些旗子可以传达一些信号
什么样信号
你看
号带分五色
又分东方角
南方井
西方魁
北方斗
是中国古代星宿的变化
显然是用来指挥队形的
是这样吗
徐朱霖有些怀疑
纵使上校是个搞情报的特务
能够通晓中日两国语言已经让他很难接受了
竟然知道这么多古代中国的东西
他们来到甲板中央
巨大的桅杆依然耸立着
上面设有四面护板的望斗
可惜爬不上去
要不然可以俯瞰一下四周
说不定能越过迷雾
看到周围的情况
他知道海上的雾很多时候高度并不大
就是贴着海面
正想问一下上校为什么这么博学
他一转身
却看到冷兽城一人站在前甲板
曹有德不知道钻到哪儿去了
徐如霖有些恼怒曹有德不听指挥
这个傻大个应该完全意识到
在这样恐怖的地方
应该一起进退才是
哎哎哎
你们快来看啊
下面某个地方传来曹有德在大喊
不像是呼叫
却又显得十分急迫
三个人向着声音的方向
在亲切的船帮上爬行
向着曹有德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必须扶着甲板上倒下的船帆和东倒西歪的物品
才不至于摔倒
可以听到曹有德从下面不断传出动静
似乎在翻箱倒柜
不时的还骂上几句娘
甲板正中央有一处向下的入口
舱门已经破损
可以直接沿着木梯子向里面走
冷兽城第二个钻下船舱
然后没有传出什么激烈的动静
徐如林和上校落在后面
他们到了舱门口时
看了一眼一侧桅杆上挂着的四具尸体
还在微微晃动
然后扶着舱壁慢慢下到甲板第一层船舱
从甲板上露进的一滩光亮
照射到第一层舱室的一角
可以看到曹有德和冷兽成正从打开的箱子里拿起一块块橙黄色的东西
这些东西历久弥新
熠熠生辉
不用问是金条
看来这些船当初是带着厚礼来找乌海瀛州的
让人称奇的是
这些东西竟然还都在这里
曹有德手快
已经打开了这件仓室门的几个板条箱
有的是伊洛罗的绸缎
有的是锈蚀的不成型的铜钱
还有就是黄金
找到淡水了吗
许竹林问道
淡水
曹有德转过头来
茫然的看着他
似乎把上来的根本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黄金啊
冷兽城也张大嘴看着许竹林
黄金是能吃还是能喝啊
徐如霖板着脸道
找不到水
这些有什么用
他这么一喝一问
无形中也将自己的领导地位巩固住了
两人愣了一下
很快琢磨过这件事
老徐说的没错
现在势必要先找水和食物
然后考虑如何与日本人周旋
其后是如何从这个古怪的地方脱身
最后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
上校匝巴着烟斗
微笑着站在一边
他并不参加争论
那么
我们分头找
曹有德将手上的金条丢到一边
然后向舱室尽头走去
冷兽城自然不会跟他同路
于是转向另一个方向了
这艘船实在太大
要彻底找一遍怕是要费些时候
有情况记得喊
哎 知道了
要不我们也分头找
徐如林转向上校
不
我还是和你在一起
你也怕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上校稍微愣了一下
他的中文不错
但是对于不干净这种不同语境下的多义词
还是得花几秒才能领会
转而他笑了起来
我不排斥所有东西
但我更相信那些有内在逻辑
可以自圆其说的食物
但是这个地方
应该没什么逻辑来应用自圆其说吧
可以这么说吧
走
我还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我确实没看你带着十字架
一般洋人都会有一个
好
其实我有一个
你没看到
是因为被日本人没收了
也许因为是银制的
还有一个银制的打火机
你们自然知道日本人有多么贪婪
他们要是到了这个地方
看到这些黄金
真不敢想象
不过好歹我要回了我的望远镜
还有火柴
你运气不错
我只剩一双鞋了
徐如林拍了拍插在皮带里的一双布鞋
两人一边聊
一边肩并肩向没有人的那一头走去
犹如熟识的老友一样
货仓里堆满了物品
大部分易碎器皿用板条箱和稻草包装
绸缎装在樟木柜子里
有一些箱子破损了
可以看到里面露出的青色瓷器
上校似乎有了一些兴趣
他从破损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只很大的盘子
盘子里绘制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有意思
太精美了
这是官窑的做工
你还懂这些
是的
我常去伦敦的博物馆和苏富比拍卖行
见识过不少贵国的瓷器和绘画
哼
那些东西啊
都是从我们这儿偷走的
这一点我不能全部否认
不过目前我们两国是盟国
上校说着
眯缝起眼睛远远端详那只盘子
如同一个行家
你觉得这条中国龙画的怎么样
徐随意的问道
要我说
功力当然是极好
但是如果做这个盘子的人见过真的龙
他就不会犯那些错误了
实际上
唐代以后
中国人画的龙都越来越流于意象
就这幅画而言
应该把腿画的再长一倍
身体更短些
你见过真的龙
呃
其实并没有
上校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
让人感觉他似乎是在权衡了很多事后才做出这样的回答
你刚才说你建过屋
后面那座岛
是不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
那是真的
时间也并不久远
就在六个月前
一架肖特水上飞机上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在日本人船上的原因
能不能详细说说
不急
我们先看看六百年前的明朝皇帝
为了追寻这座不可提及名字的岛
都带来了什么礼物
上校说着
转身用他的短刀撬开了旁边的另一只箱子
在稻草中
是一摞瓷碗
嘘
为什么这些瓷器都这么大
也许是成汤的玩吧
徐如霖随口说道
他哪有心思看这些
他很想听上校说说他几个月前是怎么建到这座岛的
看看能不能和自己祖先的记载印证一下
但是上校一直在有意卖关子
没错
有这种可能
上校放下碗
又打开另一边的板条箱
是一只巨型的花瓶
尺寸着实看着有些不合理
徐如林也看出了哪里不对头
于是接连打开附近的其他箱子
无论是碗碟还是日用瓷器
都比正常尺寸大了不少
如果这些东西拿来贸易
恐怕不容易卖掉
我知道了
徐如林突然醒悟了过来
也许皇上认为长生不老的神仙不停的长个
会非常高大
所以给他送来的各个物品也都做的大一些
是你祖先的笔记里说的
不
这是我猜的
你刚才说
中国史籍的传统对这个岛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
那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个岛存在的
这一点不清楚
不过明朝的皇帝有特务机关
自然比较容易打听到消息
两人走到舱室边儿上
那里堆放着一排木头架子
架子上斜放着一排巨大的桶状物
木桶前方雕刻着龙头
徐如林注意到
整个舱室的边儿上排满了这种东西
至少有一百具
他到了边儿上
发现龙嘴里似乎还有东西
摸了摸
不是珠子
而是一根剑齿
这是火龙出水
上校说道
哦
我在贵国的古籍里见过一种水上作战的武器
看起来尺寸比五倍制记录的要大得多
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没想到是真的
那么
他的肚子里应该是火药吧
也许吧
上校
有一件事我真的很意外
哦 你很意外
说说看
为什么你如此博学
我是说
你能听懂日文和中文
对中国古代的事情知道的比我们这些中国人还多
其实这件事儿对我何尝不是一个意外
哦
两个人说着
向舱室另一端走去
寻找向下的路
其实我一直有兴趣研究东亚的历史和语言
曾经学过中文
日语还有泰语
但是并不深入
很长时间只停留在读写能力
但是半年前
我头部受了一次重伤
昏迷了很久
然后在陆军医院待了一段时间
这期间穷极无聊
开始阅读字典
并渐渐对语言有了感悟
到了那艘船上
我发现已经可以部分听懂你们和日本人的谈话了
而且进步之快
出乎预料
我还是不太理解
背字典与掌握一门语言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我也觉得奇怪
也许是那次撞击释放了我大脑中的某些语言和学习的天赋吧
上校说的笑了起来
说实在的
真有那样的好事
我也想撞一下
徐如霖也跟着笑了
你觉得这件事可以用那代逻辑解释吗
我想也是可以的
人类的大脑很神奇
据说有很大一部分未被利用
我听说很多癫痫病人或者自闭症患者会拥有一些神秘的天赋
两个人说着到了一道向下的舱门前
下面黑漆漆的
徐竹林看到边上放了几个木桶
他决定过去碰碰运气
打开盖子
里面还有液体
闻了闻
不是水
应该是刷船板防蛀防漏的铜油
保存的还不错
许
也许我们可以到下面看一看
那里可能会有水
好 等一下
徐竹林又从另一只板条箱上拆下一截木头
缠上一些包裹瓷器的稻草
在桐油中浸渍了一下
两分钟内
他做了两个火把
尚校华的火柴将火把点燃
两人举着火把走向了黑漆漆的下面
这一层舱高很大
大约超过五米
但是舱底有积水
看起来非常空旷
光亮所及之处
看不到任何一只箱子
两人举着火把走进积水
并不深
还不到膝盖
他们哗啦哗啦漫步前行
火光驱散着眼前最后的黑暗
货舱中央
一样硕大无棚的物件呈现在两个人面前
这样的东西被巨大的灰色遮盖物捆扎着
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但是从它的轮廓看
很像是一座人像
是
你猜里面是什么
不会是佛像吧
徐若林说着走向前去
想要解开这块厚重的亚麻布
上校
把你的刀借给我用用
我得割开这些绳子
你想清楚了吗
上校把刀递过去的时候
问道
是福不是祸
怕什么
徐如林挑断绳子
用力扯
帆布哗啦哗啦掉落下来
这名女子窄身素袄
下身是一袭长裙
身形轻盈且修长
发饰简单
只插着一根簪
如果这是神像
未免有失庄严
但如果你说她若只是民间女子
又有谁会为民女塑造精神
尤其是这位女子的盈盈笑容
微微上校的嘴角
显得高傲却又不失亲切和俏皮
天哪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上校说道
你不会说真的吧
我不确定
只是觉得眼熟
一时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前世见过
上校摇了摇头
这里地板倾斜了三十度
这对人像为什么没有倒下
一定是有一个巨大的底座把重心降低了吧
两个人趟着水
绕过前些的人像查看
发现神像脚下踩着一只巨大的动物
看外形像龙
却要短一些
果然是这个巨大的金属底座石得重心靠下
所以如此高的人像才能站在倾斜的地板上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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