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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集

如果等哪天见到你

或许我才会真正高兴

郑婉瑶嗓音很轻

怕那双漆黑眼瞳融入夜色之中

让人看不分明神情

到时候

主线任务也要走到尾声

是非成败由人定

钟婉瑶给自己预留的结局里

即便是无法更改死亡倒计时

她也依旧想要利用吞噬得到系统所有的力量

不管是黑莲花也好

或者是别的什么剧情也罢

他向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他这么一句灰暗不明的话语里

实际上是要等着系统诞生

而后为他所用

作主

你人真好

系统稚嫩的嗓音上扬

听起来有些扭捏

他虽然并不太能够完全消化郑婉瑶熟间的情绪

甚至即便是察觉到了他那些话里面潜在的危机

然而却还是不由自主也开始产生如同人类一般的期待感

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

说到底

他也是头一回能够从宿主身上汲取到如此多的能量苏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所以对他尤为亲近

而郑婉瑶离开八角亭后

也并没有去赴宴

众人喧嚣热闹之情

此刻好像都与他无关

郑婉瑶只觉得心中笼罩着烦闷之气

他从清河池一路到了长乐宫

明明并不远

然而郑婉瑶却觉得走到这里

好像花费了数十年

鬼渊

郑婉瑶朝着空气低语了声

过来陪我喝些酒

长乐宫并没有燃灯

他遣散了这里面所有的下神

独自在偌大的殿内饮酒

清冷月光从窗臼中透射而来的时候

魏渊逆着月色缓缓出来

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影子

郑婉瑶需要的时候

随时都在

是

韦渊敏重跪在地上

双手为他斟酒

迟疑了一瞬

最终还是低声道

殿下可是在为陛下烦心

她大底能猜到是跟武王有关

但是微渊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学过的本领都是关于如何杀人于无形

从来没人教过他该如何关心

他手指微微攥了攥月盏

最终还是递给了郑婉瑶

武王福运庇佑

定会长命百岁

魏渊跟郑婉瑶相处了这么些年

心里很清楚

郑婉瑶虽然表面上冷漠无情

实际上却比谁都看重感情

尤其是对于身边的亲近之人

可她说完这些话后

少女却依旧沉默

这婉瑶将方才他斟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便是自顾自继续蓄满

好像怎么也不够

他在喧嚣热闹处

内心却荒芜

明明重生以来做了那么多事情

结果到头来

却可能依旧连身边神的性命都保不住

他甚至在想

父皇这么些年

究竟是怎样忍着痛苦折磨

每每在他面前都喜笑颜开

长命百岁啊

这婉瑶喃喃低语了手

随后便笑了起来

我也曾在梦里见过

可惜

后来每每醒过来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

都是三次死亡循环

不仅仅是他

连带着身边人

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一杯又一杯饮下烈酒

鬼渊

如果我说

有朝一日

你会经历万般折磨生不如死

你会怎么做

没有主上的允许

属下不会死

飞渊想要伸手制止他

然而

那双苍白的手最终紧了紧

还是给他倒了些水

就算真到生不如死的境地

也会回到您身边

毕竟

属下永远忠于公主

然而

郑婉瑶听到这番话

却笑得越发放纵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

过往三次

他都惨死

无一例外

都是魏渊来收拾

这些话

就像是预言版

在循环中反复应验

他想起最后一次死在城楼之下

穿越女彻底消失后

郑婉瑶唯独在临死的时候

灵魂重新回归身体

然后如同灵池般感受赦灭流失

十年来

博深安附近死生尸友

就连唯一活着的魏渊

也成了废神

他却还是来为他敛去尸骨

郑婉瑶笑着笑着

就流下了眼泪

可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身边亲剑之人

也就只有你们

我承认自己心思卑劣

不择手段

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只是有时候也会陷入梦魇之中

恐惧那一天

你们又会像梦里那样不得善终

但我没得选

如今走到这地步

已经没有半分退路

稍有差池

便会重蹈覆辙

维员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郑婉瑶掉眼泪

先皇后逝世出关的时候

顺婉瑶不曾哭过

被人掳走追杀的时候

没哭

唯独在某天

他说看到了母妃做的兔子炉头

也是像现在这样

笑着笑着便大哭

崩溃许久

那时候

好像连眼泪都要流尽了

后来

郑婉瑶就再也不曾掉过眼泪

她越发残忍

乖张与冷漠

逐渐成为今日这般令人捉摸不透的公主

乃至永安房

属下一直都在

不管发生任何事情

都会陪着主上

即便是不得善终

也心甘情愿

这原本就是早就选择好的路

属下只愿公主长乐安康

委愿略微抬头看向郑婉瑶

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有红血丝

这些天

也很少睡过好觉

尤其是郑婉瑶回咸阳后

更是越发警惕与戒备

而少女此刻眼眸也闪上猩红

他一杯又一杯灌着酒

好像怎么也不知羞

委原从来没有见过郑婉瑶像今天这样失控

他从来都是冷静又理智

就算是从武王殿里出来的时候

也只是苍白着脸

没什么神情

可越是平静的水面

底下就越是波涛汹涌

恰恰如同现在的郑婉瑶

一直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