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集 贱皮子-文本歌词

第750集 贱皮子-文本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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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集见痞子

那天早朝后

沐明远回到家里

立刻就把孔宜佳叫过来询问

得知竟然真有其事

而且还是孔宜佳叫孔家给解决的

孔家解决方法简单粗暴

寻了些人威胁警告

威逼利诱

结果桑家不听

便是一顿打

而孔家也给官府施了压

西城都司压根不敢管这件事

还把去告状的桑父打了几十板子赶出去了

听说桑家还有人告状

孔宜佳脱口而出

桑家不是没人了吗

孔家回馈来的消息

那桑父先是挨了一顿打

身子没恢复

又挨了官府的板子

没多久就死了

桑家已绝户

沐明远气得脸色青黑

原来真有其事

他气的不是沐雍做下这样的恶事

而是生气孔宜佳竟然私下处理

他毫不知情

以至于今天朝堂之上听闻

他连反应都来不及

为什么不告诉他

如果告诉他了

他能把整个事情处理得干净漂亮

绝不可能发生还有遗漏

留下祸患

现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还有西唐太子牵涉其中

雍儿的事遮不住

遮也晚了

第一次

他觉得孔宜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尤其是孔宜佳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还道

老爷你莫急

不过是几个贱皮子

我让我哥去处理

这次肯定斩草除根

她话意刚落

忍无可忍的沐明远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咬牙切齿

在孔宜佳难以置信的瞪圆的目光中喝骂道

慈母多败儿

你要害死他了你知道不知道

他只有这个儿子

送不进霁云学宫便送进宁阳学宫

宁阳学宫也出过不少大儒

好生读书也能走科举

加上他的疏通

以后走仕途

也能再续沐氏辉煌

所以他待沐雍甚是严格

并一再严令他好生读书

宁阳学宫的学子十日一休

学宫附近有不少别院

自然有不少学子住在自家别院里

但为了沐雍能安心学

他那边虽有别院

还是让沐雍住到学宫里

可他忙于公务

谁料孔宜佳竟阳奉阴违

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惯得沐雍无法无天

这已经不是狂妄无知

这是蠢

他想要什么女子要不到

非要在学宫里做下这事

虽说是数人一起

但这事压下去了就罢了

不要说四条人命

便是十条八条人命他也不在乎

可那是学宫

人多眼杂

数人一起

也意味着此事无法封口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

可那个蠢妇竟然还瞒着他

沐明远这一动

又牵动了臀背的杖伤

想到自己之所以受杖也是因为这个儿子

一时恨得咬牙

看着孔宜佳的目光更是凶狠之极

孔宜佳被吓到了

连哭都不敢哭

捂着脸眼泪在打转

道 老爷

这点小事我不敢跟你说

雍儿也怕你责备我才一时

一时没想那么多

现在怎么办

沐明远也顾不得臀背疼痛

坐在椅上给自己灌了两大口水

眼神阴厉

这件事不止雍儿一个人

那几位也出身不凡

还有勋贵子弟

他在心里迅速计较了一番

推敲出两个方案来

只要这两个方案实施下去

就能争取一些时间

大皇子那里

也要求他出手帮忙

不止现在明面上他和秦侯爷水火不容

别人不知道他是大皇子的人

他这个吏部尚书有些份量

四皇子已经递过几次橄榄枝

他也可以利用一下

但是还有些事情他不太清楚

他叫过管家武忠

现在雇雍还被关在南城都司的临时牢狱

看花些银两能不能把人接出来

要是不能

便去探监

问明详细过程

以便应对

他就不信

他一个吏部尚书还能救不出他唯一的嫡子

沐明远在想办法

楚景弦这边也没有闲着

甚至很忙

调查取证的时候

桑宁并没有任何隐瞒

得知桑宁是沐清瑜救下的

楚景弦也不吃惊

不过关于问询这部分

楚景弦决定亲自去

事前已经通知

楚景弦是在清澹茶楼里见到沐清瑜的

连续办了三天案子

而且还被那些学子们联名骂学子一支笔

杀人不见血

现在的楚景弦简直一跃成了京城里最让人厌恶的纨绔皇子

说他不学无术

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听人言

目中无人

刚愎自用

一意孤行

狂妄跋扈

不顾大局

当然

雪片般送往宫中的弹劾折子上的内容也差不多

得知沐清瑜在三楼的雅间里等他

楚景弦绷紧的心倒是有了丝丝松快

他快步上楼

推开门

是一个清雅的房间

窗户开着

窗外的白云飘过

天色澄净

微风吹来

将桌前少女的发丝吹起几缕

倒是像画一样

他因查案而紧绷的心弦都不自觉地放松了

他道

清瑜

沐清瑜抬眼一笑

道 茶刚刚好

点心也是热的

先用一些

楚景弦这才感觉自己饥肠辘辘

还是今早出门时喝了碗粥

没办法

这案子不早点查清

只怕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痕迹都被那些手眼通天的人给抹掉了

他自己奔来跑去

身边跟的人不同

也不知道他吃是没吃自也不会问起

他坐下

顺手拈了一块点心就塞进嘴里

你怎知我饿了

沐清瑜道

你风尘仆仆

眼窝深陷

怕不仅是没好生用膳

还没好好睡过觉

楚景弦叹气道

没办法

不敢拖

想早点还那些冤死之人一个公道

沐清瑜道

案子要查事要办

但也别把自己给拖垮了

拖不垮

壮实着呢

楚景弦展颜

嘴里还塞着点心

但这一笑却一点也不显得滑稽好笑

仍是那么好看

他又问

你救的桑宁

沐清瑜看他

楚景弦回过神来

咽了口中点心

我想问的是当时的具体情形

案子需要

只为佐证

沐清瑜轻轻一笑

当时我去庄子里例行巡视

看见几个人对一个小姑娘行凶

便搭了把手

她说得轻描淡写

楚景弦在问了案由前后之后

却知道当时桑宁的情形很是凶险

郊外的庄子没有什么人

几个大男人

一个弱女子

若是没有人看见

没有人帮忙

那桑家的凄惨大概也从此埋入泥中

再也不会见天日

他迟疑了一下

又问道

也是你让她去找的李澄御

沐清瑜点了点头

展颜一笑

抬眼看他

目光朗朗

你会怪我不识大体

让西唐太子看到了咱们东夏这样污浊不堪的一面吗

楚景弦摇头

正色道

事实真相如何便是如何

污浊不堪既然存在

又何必费心遮掩

我为何要怪你

你不介意让李澄御这个西唐太子知道此事

她原本的计划还真没有西唐太子

楚景弦诧异

我为何要介意

该介意的是那些作恶的人

所以你也不怪我没找你帮忙

却让桑宁去找了李澄御吧

楚景弦一怔

继而笑了

他笑看着沐清瑜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清瑜不是不想找他帮忙

而是知道他帮不了

也不是他不愿意帮

而是他若动手

势必会遭遇各方的阻力

其中最大的阻力

也许就是来自父皇

在父皇眼里

有他那两位最有望成为太子的皇兄的眼里

一个普通百姓之家的灭门之案

根本就无足道

所以

即使他要彻查

大皇兄四皇兄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案件本身

而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是他想介入什么

通过查这件案子得到什么好处

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

要对朝中这些人下手

总之

案子还没开始查

但一个个都会跳出来使绊子

那他也许不但查不了案子

还会被监视

被怀疑

被猜忌

这些都不要紧

重要的是

桑宁

甚至救了她的沐清瑜

都会被沐明远之流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给悄无声息地抹杀掉

就像抹去痕迹一般

所以

沐清瑜不找他

恰是看透了这后面的干系

不是不想为难他

而是知道即使他为难

也办不到

但是有西唐太子的介入

在朝堂上当着的满朝文武将这案情挑开

他再受命

这个案子就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他不再是被动的那个

被动的变成了被告的那些人

他对沐清瑜道

这个案子

不管牵扯到什么人

我都会揪出来

沐清瑜笑了笑

拈杯喝茶

你的时间可能不多

也许五天

也许六天

最多七天

楚景弦郑重点头

所以我得加快速度了

若是换了别人

也许他查到的以及案件的进展

未必能有最终的公正的结果

父皇要将这件事的影响度降低甚至会为了早些结案

让事情好看些而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但那样的手段于真相来说

是残忍且无用的

沐清瑜从袖中拿出一张纸

递过去道

这是我查到的

可能对你有些用

楚景弦接过

打开一看

面现喜色

几个关键点他现在还在琢磨着

没想到清瑜给他的纸上这些证据和证人刚好能把整个事件链接到一起

这就合理了

他高兴地道

谢谢你

沐清瑜道

该谢的是你

如果这案子不是由你接

换成任何一人

大概都会大事化小

你是真心想将这案子查清楚的

楚景弦笑了

那这个谢字也不该你说

当然该我说

桑宁是我的人

沐清瑜也不瞒他

她在我济宁堂待了一年

我对她有一份责任

好在你能将她全家的冤情查清

之后她还与我有没有关

那就不知道了

也许她会是李澄御的人

也许她还是想留下

这点

沐清瑜会尊重她自己的意愿

楚景弦看着她

忽地问道

像桑宁这样的人

东夏是不是很多啊

他是皇子

高高在上

虽然在京城里因为爱赌爱玩和很多市井小民也能说上话

但谁又会跟他说这些呢

那些黑夜的阴影

那些阳光之下的阴霾

他所知的并不多

他知道那些朝廷官员们中饱私囊

鱼肉百姓

但是他没办法管

也没有立场管

他的身份看似尊贵

高高在上

但是也恰是这样的身份让他举步维艰

如果不是他们对母妃动手了

他也许还会继续当纨绔皇子

什么都不管

现在

他却要在那些夹缝里走出一条路来

沐清瑜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

像蝴蝶在扇动翅膀

她笑一笑

你觉得呢

楚景弦不说话了

他知道

应该不会少

他爱赌爱玩乐

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年

后宫里皇后和宁贵妃斗

朝堂里大皇兄和四皇兄斗

他们争权夺利

都想成为太子

但两边的实力差不多

拼命想把对方拉下马

自然不择手段

无所不用其极

敛财收权

拉拢人心

眼里只有利益

又怎么顾得上别的

朝堂乌烟瘴气

父皇却不管

应该说

大皇兄四皇兄的这些行为

是父皇纵容的结果

他不知道父皇想在两人中选择谁

但是这两人已经把朝堂搅得够乱了

那其他的

不是必然吗

楚景弦点了点头

我懂了

他又看沐清瑜

眼眸深邃

似有千言万语

话到嘴边

却只是道

清瑜

你多保重

他将那张纸叠了叠

贴身放好

明明只是一张纸

明明那纸上的东西很是残酷

甚至让人愤然

但因为这是清瑜给他的

竟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安心与柔软

真不想走啊

多久没有和清瑜这么面对面坐着闲话一些趣事

哪怕什么也不说

也是很好的

他又拿起两块点心塞进嘴里

站起身

含糊不清地道

我先走了

沐清瑜没有叫住他

从认识楚景弦起

他身上就带着矜贵清雅之气

哪怕恣肆无忌

却优雅天然

可此刻

他眼下的青黑

是熬了几夜的结果

饿到哪怕是坐下吃点心

也是急匆匆风卷残云

他在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