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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加莫拉大声鼓掌
把黄金手镯也碰得叮当作响
你的诗句真美
黝黑的纱门
真的
为了这些诗句
给你一个吻
我没有任何损失
加莫拉用眼神示意细达多走近
细达多俯身把脸凑向他
嘴唇印在那如同新鲜剖开的无花果一般的嘴唇上
加莫拉久久的吻着他
希达多深感惊讶
加莫拉竟然这样教他
加莫拉是多么聪慧呀
希达多感到加莫拉如何控制他
拒绝他
引诱他
他感到在这第一个吻后面
还有一长串精心安排
技巧纯熟的吻在等着它
个个都不同
他保持站定
深深喘着气
在那一刻
像个孩子一样惊叹于眼前打开的知识和学问的宝库
你的诗句很美
加莫拉大声说
如果我很富有
我会为他们支付给你金币
但是
你很难用诗句赚到你所需要的那么多钱
因为如果想成为加莫拉的朋友
你需要大量钱财
你你你
你多么会亲吻呐
加莫拉
悉大多结结巴巴的说
是的
我很擅长这么做
这就是为什么
我不缺衣服
鞋子
手镯和其他一切美丽的东西
但你能做什么呢
除了思考
斋戒 作诗
你就什么都不会了吗
我还会唱祭祀歌曲
但我不想再唱了
我也会念咒语
但我也不想再念了
我读过经文
听
加莫拉打断他
你能读书
还能写字
我当然会
好些人都会
嗯
大多数人都不会
我也不会
好极了
你能读能写
真是好极了
那些咒语可能也会有用
这时有侍女跑过来
在女主人耳边低声禀报消息
啊
有人来拜访我
加莫拉说
快点出去
西达都不能让人看见你在这儿
记住啦
我明天再见你
他吩咐侍女给这位虔诚的婆罗门一件白色的外衣
悉达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被侍女拽着绕道带至花园中的一间房子里
侍女赠给他一件外衣
把他领到灌木丛中
急切的告诫他尽快离开林院
别被人看见
她心满意足的照办了
住惯了森林的他
悄无声息的溜出林院
翻过树林
他满意的回到城中
把衣服卷起夹在腋下
他站在一家旅客来往的客栈门口
沉默的讨要了食物
沉默的接过一块米糕
也许就在明天
他想
也许就在明天
我便不用再向任何人乞讨食物了
他心中顿时燃起一股骄傲的火焰
他不再是沙门
不应该再向人乞讨
他把米糕喂了狗
继续饿着肚子
他想
在这个世界生活其实很简单
没什么困难
当我还是个沙门时
一切都很困难
费尽全力
最后却徒劳无功
如今一切都很容易
像加莫拉教我接吻一样容易
我需要衣服和钱
再无别的
这些都是近在眼前的小目标
不会让人辗转反侧
他早早打听到加摩拉在城里的住处
第二天便去了那里
进展顺利呀
加摩拉向悉达多喊道
加摩斯瓦米正等着见你
他是这座城里最富有的商人
如果你讨他喜欢
就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份差事
机灵点儿
黝黑的纱门
我已经命人告诉他你的情况了
对他友好一些
他很有权利
但不要过于谦卑
我可不希望你变成他的仆人
你应该和他平起平坐
否则我不会对你满意
加摩斯瓦米年事渐高
开始变得懒散了
若能取悦他
他会把很多事情托付给你
悉达多笑着感谢他
加摩拉得知悉达多这两天都未进食
便差人送来面包和水果款待他
你很幸运呐
加摩拉告别的时候说道
一扇又一扇门正在为你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有什么魔力
西达多说
昨天我告诉过你
我懂得如何思考
如何等待
如何摘戒
可你认为这些没用
但他们其实有很多用处
加莫拉
你会看到的
你会看到森林里愚蠢的沙门学会了许多你们不会的本领
前天我还是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昨天我已经吻过加莫拉了
不久后
我会成为一名商人
拥有金钱和其他所有那些你看中的东西
算是吧
加莫拉承认
可如果没有我
你会是什么样
如果我不帮你
你会怎样
亲爱的加莫拉
西达多挺直身子
说道
我到林院来找你
就迈出了第一步
我决心向这位最美丽的女人学习情爱
自从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
我便知道自己会去实现它
我知道你会帮助我
从你在林院门口看我的第一眼起
我就知道了
可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已经愿意了
瞧 加莫拉
如果你把石头扔进水里
它会以最快的方式沉到水底
当悉达多有了目标
有了决心
就会这样
悉达多什么也不做
他只是等待
思考 斋戒
但他穿过了世间万物
就像石头穿过水一样
什么也不用做
一动也不动
他被牵引着任自己沉落
他的目标将他吸引过去
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与目标相悖的东西进入他的灵魂
这就是悉达多在沙门处学到的东西
这就是鱼人口中的魔法
他们以为是恶魔所为
没有什么是由恶魔造成的
世上没有恶魔
每个人都有魔法
每个人都能实现目标
只要他们能够思考
只要他们能够等待
只要他们能够斋戒
加莫拉认真倾听
他爱悉达多的声音
他爱悉达多的眼神
也许是这样吧
他轻轻的说
正如你所说
朋友
但也可能因为你是个英俊的男人
女人们喜欢你的眼神
所以你才碰上了好运气
悉达多和他吻别
但愿如此
我的老师
愿我的眼神永远让你喜欢
愿我在你这儿永远获得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