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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集

郭解放把说着话就贴靠在身上的徐春娥推了一把

说

行

你把抽屉里的纸笔取出来

我给咱写

你推人家干啥呀

许春娥嘴里嗔怨一声

但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他虽没有能紧紧的挨靠在他身上

却还是让他在自己身上推磨了一把

这让许春娥感到兴奋

又不是打姑娘

不能让人推磨

郭姐放笑着在许春娥身上又轻轻的推了一下

这下许春娥就差点倒进了郭解放的怀里

别闹

快点把纸笔取出来

写好了还上工呢

郭洁放说

曲春娥这才扭转了腰身去取纸笔

两个人在官窑里写歇化化的忙开了

这时候在造角树下已经站满了等着上工的社员

往常社员们聚在皂角树下等着上工时

总是幽幽默默的说上一阵轻松俏皮的笑话

但现在人们嘴上贴了封条一样

都紧紧的闭住了

别说是幽默的风凉话没人敢说

就是打情骂俏的玩笑话也没人再说

谁敢呢

万一哪一句没有说到点子上

就要狠狠的挨一场批斗

病从口入

祸从口出

还是把自己的嘴管好处

一堆社员嗅着手

看着皂角树上没有敲响的老铁钟

等着队长派工

而队长和妇女队长却在官窑里忙另外的事情

政治队长李元喜因为干过多年会计

被抽调到公社清财去了

副队长李天喜等在了皂角树下就有些不耐烦

但队长一把手没有和他商量

他也就不敢贸然给社员们派活

他和郭安屯是连筋担挑

但越是亲戚才越不好说话

天喜儿就把郭土改叫了过来

说

土改

你到官窑里去看看看你哥他们在里面干啥嘞

半天还不上工

非要等到日头压山呢

郭土改不高兴的奔官窑里去了

郭土改刚走到官窑的门口

就听到许春娥在里面叫了起来

土改

你来的正好

去把地主的儿子和他的臭女人叫进来

土改探着头问

咋又要开会

快去把人叫过来

徐春娥不给民兵队长一句解释故

土改只得扭过脸喊叫

关耀仙

嫁月儿

你们过来

野在皂角树底下的耀仙和月儿心头一颤

知道又有事情了

他们不敢违抗民兵队长的命令

两个人一起哆哆嗦嗦的走进官窑

把脸背过去

走进官窑

药仙和玉儿还没有看清郭杰放手里滴溜着啥东西

就让许春娥呵斥着背过脸去

许春娥也不管药仙

月儿身上穿着什么衣裳

端起前两天贴标与剩下的浆糊

就按两个人祭备生活

霍解放招顾郭土改过来

把写了字的两张白马纸辗展的贴粘在了药仙

月儿抹了江糊的脊背上

药仙和月儿不知道脊背上让贴上了啥

只是觉得凉湿湿的东西浸透进了衣裳

浸在了脊背上

两个人战战兢兢

一脸灰土的颜色

却不敢扭头往后看

许春娥却在背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许春娥看来

这又是一个别出心裁的恶作剧

但对药仙和月儿来说

却是末齿难忘的奇耻大辱

机背上杯字

就和过去给犯人脸上刻字一样

是对人格的极大侮辱

耀仙和月儿仅仅因为一个出身不好

就要像过去那些杀人越货的强盗贼人一样

蒙受这样的羞辱

更可悲的是

面对这样的羞辱

他们没有反抗的权利

也没有反抗的勇气和胆量

只有服服帖帖的任人摆布

听着许春娥从背后转过来

嘴里就没了笑声

只剩下了怒斥

他板着脸

恨严肃的说

这是对你们是不是老实接受改造的又一次考验

漆碑上贴上去的字

限你们一个月内不许掉

更不许撕

撕了掉了都严惩不贷

听见没有

老仙玉儿只能唯唯诺诺

服服帖帖的点了点头

去吧

从官窑里往外走的时候

耀仙月儿就听见背后又发出一阵忍俊不禁的窃笑

耀仙这才侧过脸儿

往旁边的月儿脊背后瞅了一眼

看清他脊背上贴着的白马纸上

赫然写着地主婆三个醒目的大字

他也就想象出自己脊背后面是什么字

两个人从官窑里出来

再来到皂角树下

就引起了一片哄笑

咋能让人不好笑呢

背了字的这两个人畏畏缩缩

像清朝碑字的兵俑

像玉立碑子的囚犯

更像是戏台上滑稽的小丑

在人们断不了声的耻笑中

耀仙和月儿低垂下脸儿

不能忘其他

他们就这样背着字

背着羞辱

在人们不断声的嘲讽和耻笑中

到地里干活去了

在干活的过程中

他们还得小心在意

不敢把脊背上贴着的字磨蹭掉

一旦磨蹭掉

他们就要承担更加严重的后果

就要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