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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透过纱帐落在石庸白净的脸上

他朦朦胧胧醒过来

发现自己头痛欲裂

仿若上了一个观音大士的紧箍咒

极是难受

宿醉的感觉不好

宿醉后忆起昨夜的荒唐和出阁

就更是痉挛

赵印已经不在房里了

不知他几时起的身

石庸看着他睡过的地方整洁干净

再看看自己这一边凌乱的狗窝

默默回想了一下

突然搓了搓脸

借酒装疯

强拉男人上榻

还非要人家躺好

他要真把赵印给睡了也就罢了

不丢人

丢人的是他让赵印躺好之后

干了一件他根本想不起来理由的事情

数他的眼睫毛

一根一根地数

数一遍再一遍

最后到底多少根他也没数明白

数困了就倒在他身上睡了

石庸不能原谅自己干了这么幼稚的事情

荒唐死了

最奇葩的是

赵印竟然依了他

这叫什么事

大黑

我不能见人了

他低叹一声

屏风后突然传来响动

门开了

大黑一身晨露

风尘扑扑从外面奔跑进来

吐着长长的舌头喘着气

好像已经出去溜达一圈了

他兴奋的冲到石庸面前

前提往床沿一搭

就拿嘴来叼石庸的被子

想拖他起来

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的狗子

对石庸来说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伸出一只胳膊拍拍大黑的头

哪里去了

大黑低头去舔了舔他的手

脑袋往后转

做什么

石庸笑着望过去

就见一个修长的人影从那紫檀雕花的屏风后走了进来

醒了

赵印一身悬黑马装

腰束革带

脚踏黑藻靴

一柄绣春刀悬在腰间

极是惹眼

看上去干净利索

仿佛是刚骑马练功回来的样子

浑身上下充斥一种臂张的力量

那一种冷漠又疏远的气质宛若天生

就这样的男子

当真是少有人敢去招惹的

石庸庆幸自己胆大

不仅招惹了

还抢先把人拿下了

他伸个懒腰

懒懒的问

大人做什么去了

照应道

带大黑出去跑了一圈

不就是练功吗

石庸摸摸大黑的头

打个呵欠

看了看外间尚未亮透的天色

视线不由自主扫向赵印的膝盖

他进门时步伐矫健

身姿端正

看不出有腿急的样子

可石庸瞄他一眼

眉间仍是簇了一下

不是说好要养着腿吗

赵印将身上披裳取下

看他一眼

哪就有那般娇气了

说着他将披裳搭在架子上大布

往与卧室相连的镜房而去

他不是个磨人的主子

很少要人伺候

一般都是亲力亲为

使庸看他去镜房

原以为是方便

等听到一阵水响

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去沐浴

没有叫人传热水

那就是洗冷水了

石庸一惊

这人怕不是疯了

石庸将被亲掀落在地

几乎没有考虑就往镜房冲了过去

在自家卧房

赵印没有锁门

石庸也没有想太多

只怕他洗了冷水之后

腿疾又发作

一时气血冲脑

门一推开

赵印猛的转头

投向石庸的目光有短暂的惊愕

很快又归于平静

顺手将玉架上的大绒巾往腰间一围

迎着石庸的目光

何适

石庸尴尬的怔然片刻

忽略掉狂烈的心跳

沉声质问

你洗冷水

他脸上的表情很有几分气恼

赵印蹙了蹙眉头

唇角若有似无的抿了一抿

偶尔一次

不妨事

怎就不妨事了

你怎么不听大夫的话

你这破身子本就要好好养着的

你还洗冷水

你是想气死我吗

他的质问字字铿锵

凶巴巴的像一只小兽

赵印目光幽暗的望过来

不会让你守寡的

说罢见石庸拉着脸看自己不言不语

叹了口气

去帮我拿身衣服

石庸看他这模样

没有多想

说一声等着便径直出去了

哪料等他从衣橱里翻出照印的中衣裤子拿进去

这人已经速度极快的洗好了

一身湿漉漉的

腰上围了个松松垮垮的金子正在擦拭

听到动静也没有转头

放着吧

他背对着他

肩膀宽厚坚实

后背笔直结实

倒三角身形的线条轮廓分明

挺拔有力的腰紧绷而上翘的

这男人实在太有看头了

石庸鼻腔有些热

察觉到呼吸吃紧的时候

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面前

赵印似是感觉到了他灼人的目光

突然回头看来

石庸目光与他一处

像被烫着了一般

连忙收回心思

大人

要我帮你吗

赵印看他一眼

不用

你先出去

这一转身

石庸看到的是一双强健有力又修长的腿

脑门登时像被鸡血浇过一般

比早上起来的时候更痛了几分

石庸活了三十

见过许多好看男人的图片

其中不乏基因优良身材好的

健身房里打磨出来的

摸爬滚打练出来的

但从来没有像看到赵印这般震撼

好看到他很想上手去摸一把

这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的了

他甚至觉得错过赵印

他往后也遇不到这么好的

只是赵印太能克制了

克制到让他怀疑自己的魅力和他的生理

怀疑自己遇到了活体版的柳下惠

石庸坐在榻上发了一会儿呆

照印出来了

着装整齐

一脸平静

气质清冷高贵

石庸抬头看他一眼

想说点什么

又耷拉下脑袋

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大黑身上搓磨

赵印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目光幽深的看他一眼

想说什么就说

石庸抬头看着他

昨晚我喝多了

抱歉啊

赵印漫不经心的将双手搭在膝上

坐姿端正

四平八稳

那平静的面孔与石庸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无妨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石庸完全无法从他的声音里捕捉到他对昨夜之事的真正观感

犹豫一下

石庸故技重施的靠过去

双手缠住赵印的胳膊

大人会生气吗

不会

赵印低头寻着他的眼睛

将胳膊收了回去

石庸手上一空

愣了愣

正有些失落

赵印的手臂便从背后绕了过来

将他整个人揽入臂弯里

石庸察觉到他的掌心在他后背轻轻抚了抚

像拍孩子似的轻拍两下

然后又听他道

但下不为例

你若再犯

我便

听他语气迟疑

石庸稍稍抬高下巴

盯住他的眼睛问

你便如何

由得你去

他漆黑的双眼幽深一片

石庸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却听不懂他这句由得你去

是指随便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纵容

还是说由他去吧

他再也不会管他

不会再要他了

石庸品着这话

觉得是后者

看来大人很是介意他说的委屈

却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有多么挑战赵印的原则

赵印一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行事作风从不出格

他简直就是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异类

就像刚才闯入镜房

盯着他的身子一眨不眨的看脸上不见半点羞涩

换以前

赵印都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

赵印低头叮嘱他

石庸扬起小脸与他对视

一截瓷白的脖子精致修长

神态慵懒

容色清丽

双目犹如清水

粉颊如同芙蓉

乖顺又可人

赵印叹气

此女惯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坐低拂晓的模样

可她明知是假

竟说不出他半点不是

国公夫人

今日去补吉

等合了八字

择个吉妻

我便娶你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