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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九集告罪书上一

是因节使念在王爷是受他人煽动利用之后

及时杀段士昂止损

称得上将功补过

认为王爷可免一死

唐醒道

但王爷密谋亦是实情

范阳王不死

不足以儆效尤节使可留王爷一命

但于人前处死王爷亦是必行之事

李复听在耳中

对这番说辞是十分心服的

也真正明白了常岁宁的行事用心

唐醒接着转达第二个原因

节使言

王爷虽能力不足

却胜在头脑还算清醒

经此一事

想必今后待天下时局会更存敬畏之心

李复从中听出了一丝敲打乃至训捷的意味

连声应是

满脸悔恨之色发自肺腑

请转达常节使

今后本王

啊不

今后小人定当脚踏实地

摒弃妄想之心

再有馅饼砸在跟前

绝不敢再张嘴去咬

路边见了金银

纵是饿死也决不伸手去捡了

这次造反

足以让他长下一个天大的教训

李复一番保证之后

才问唐醒的第三个原因

节使未言

李复神情疑惑

既如此

唐将军何故要道原因有三

唐醒道

确实有三

然节使只言明其二

简而言之

没说但有

李复不禁傻眼

这不吓人吗

能让常罪宁大发慈悲放他一马

多半是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网开一面的东西

而他在这等不知情的情况下

万一哪天将这保命的优势不慎丢弃了

到时常岁宁该不会要将他这条命重新收回去吧

李复心里发怵

只觉头顶悬了把剑似的

见他如此

唐醒又补了一句

节使道这第三个原因

王爷日后自然会知晓的

李复万分困惑

但很清楚自己没有刨根问底的资格

只能应下这话

并连连道谢

再三让唐醒替他向常罪宁转达感激之情

此时

李复将有些僵硬的双腿放平

拿完好的那只手捶了捶他

才算是接上儿子那句问话

她这不是好说话

是笃信

咱们就算活着

也不会给她带来半封威胁

李昀一脸奇色

常节使竟然这般信得过咱们

李复嗤笑一声

她信得过咱们

信得过咱们是个废物还差不多

难道你在路上瞧见两只蚂蚁

就非得碾死它们才安心吗

李复边捶着腿边道

她看咱们

就跟咱们看蚂蚁没有区别

这并非是信得过他们

而是源于她的自信

她自信自己的判断

更自信自己的能力

前者决定了她敢于做出仁慈放生之举

后者

则是她不惧此举有可能带来的任何变故的底气

这乱世之中

很多人皆掌握不了杀伐与仁慈之间的界限

前者毁灭世道

而后者

往往为世道所毁

李复看向船舱外

眼底渐生几分感慨

她这般敢杀

又这般敢放

实为我平生仅见

今日见着的那位唐将军

也是个奇才

李复想到什么

便说上一句

常岁宁说要处死他们父子时

与唐醒并无异样的眼神交流

但唐醒却能瞬间领会到常岁宁的用意

且配合得天衣无缝

可见默契程度

他与唐醒接触交谈之下

可知对方见识广博

行事看似洒脱随性

却又章程严谨

此类奇才是强抢不来强留不了的

此人愿意留在常岁宁身边效力

必然是出于真心折服

而能折服此一类人

从人格到能力

缺一不可

对此

李复此时已无半点质疑

他叹了一声

道 哎

若我再年轻个二十来岁

倒也想习得一身本领

跟随这样的人成就一番大业

少年奇才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世间仅有啊

李昀吃了一惊

能叫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这常岁宁当真格外了不得

倒不是说他父亲多么高傲不服人

而是父亲从年轻时便十分爱好享乐

实在很难生出这样的热血少年心思

李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且看吧

李隐有得头疼了

李隐借段士昂之手

利用他攻下洛阳

这棋走得好好的

忽然被人一刀砍翻了棋盘

能不头疼么

真正头疼的

怕是还在后头呢

李昀也跟了一句

这下那位圣人倒是能松上一口气了

那也是一时的

难道你觉得常岁宁她收回洛阳是要献给那位圣人的

李复道

她这样的人

岂会甘心屈居人下

而当今圣上既降驭不了

也容不下这样的人物

李复估摸着道

迟早得打起来

李昀听得来了兴趣

那今后谁输谁赢

父王您怎么看

我怎么看

李复道

我自然是躲起来看

他说着又喟叹一声

这天下果然还是看别人打才更有意思呀

热闹这种事儿

看看就得了

真掺和进去

那自己就成热闹了

先前他这脑子当真是被粪给糊了

怎么就觉得自己也行了呢

答应段士的那一日

他必然是饿得不轻

才会胡涂至此

想到这里

李复又有些饿了

让李昀取出一张肉饼啃了起来

李昀也跟着一起吃

饼啃到一半

不由问 父王

母亲他们会不会有事儿

他和父王是已死之人

注定是不能回范阳去了

而母亲他们定然会遭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