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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语

作者 何启芳

朗诵

大唐亮剑

设想独步在荒凉的夜街上

一种哭寂的声响固执的追随着你

如昏黄的灯光下的黑色影子

你不知该对他真爱

亦是不能忍耐了

那是你脚步的独语

人在孤寂时常发出奇异的语言或是动作

动作也是语言的一种

我又想起了一个西晋人物

他爱驱车独游

到车辙不通之处就痛哭而返

绝顶登高

谁不悲慨的异常笑呢

是想以它的声音填满宇宙的辽阔吗

等到追问时

怕又只有沉默的低手了

我曾经走进一个古代的建筑物

话言巨著都争着向我有所诉说

低小的石栏也发出声息

像一些坚韧的深思的手指在上面呻吟

而我自己倒成了一个化石了

或是昏黄的灯光下

放在你面前的是一册杰出的书

你将听见里面各个人物的读语

温柔的独语

悲哀的独语

或者狂暴的独语

黑色的门紧闭着

一个永远期待的灵魂死在门内

一个永远找寻的灵魂死在门外

每一个灵魂是一个世界

没有窗户

而可爱的灵魂都是倔强的独语者

我的思想倒不是在荒野上奔驰

有一所落寞的古老的屋子

画壁漫幻

阶石上铺着白藓

像期待着最后的脚步

当我独自时

我就神往了

真有这样一个所在

或者是在梦里吗

或者不过是两张素昔示爱的诗篇的柔和

没有关联的奇异的柔和

蔓子半掩

地板已扫

死者的床榻上长春藤影在爬

死者的魂灵回到他熟悉的屋子里

朋友们在聚餐嬉笑

都说着明天

明天

无人记起昨天

这是颓废吗

我能很美丽的想着死

反不能美丽的想着生吗

我何以而又太息

去者日以疏

生者日以亲

是慨叹着我被冥冥之手牵着一张网

人如一粒蜘蛛蹲伏在中央

曾故意令彼此疏离爱意

徒增错误的卦系

谁曾在自己的网里顾盼跳跃

感到因冥冥之思不足一歌

最甘愿受父的唱舞吗

人忘记了

还是我忘记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