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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墙壁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一些
隐约呢
还有一股淡淡的发了霉的江湖气味
我围着墙壁转了一圈
最后找到了两条隐藏起来的小洞口
一个呢
通往院子外边
这李家的后方啊
是废地
走出个几十米就是村里的田地
这洞口就藏在泥里
盖上以后又铺了层杂草
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这另外一条呢
则是通到院子里
让我在意的是
这另一个洞口的位置
刚好就在昨天搭建灵棚的后面
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个猜想
昨儿晚上
会不会是阿飞拖着李家大娘的尸体
从这个暗道中把尸体给挪到了房间中呢
然后又偷偷翻了回去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这阿飞未免有些恐怖了
确认没有其他的洞口以后
我并没有原路返回
而是从院子里的洞口出来
又绕到了门前
走进了屋子
果然呢
见我从门外走了出来
老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刚才那人
应该就是阿飞了
可是
李家为什么藏起来两条出去的路呢
其实吧
我也很疑惑
刚才我仔细看那洞口
明显不是最近才挖出来的
特别是通往农田那个
明显已经有些日子了
哎 爷
你怎么知道阿飞今晚会出来啊
老爷子摇摇头
哼 我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
今晚我让村民不出门
实际上是想让他知道
今晚不会有人出来
他要做什么呢
只需躲开我们两个就行了
他也知道我们盯上他了
所以
为了摆脱嫌疑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让我们相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听到这里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
老爷子这是给他下了个套啊
他看似没有针对阿飞
可实际上呢
是在诱惑对方
给阿飞一个看似完美的时机来洗脱嫌疑
不出所料的是
阿飞居然上钩了
他从房子里钻出去
换了一身衣服
装作李家大娘的模样
想要闹出点事儿
加深李家大娘这鬼祟的事实
让我们坚信不疑
而她呢
只要在我们回来找她之前钻进屋子
那就没事了
同样的
我和老爷子可以作为他的证人
替他作证
闹祟的时候
他并没有出过房间
只可惜啊
他的计划出了问题
被我发现以后呢
他没想到我和老爷子追得如此的紧
只好转了路线
结果就是我们快他一步到了李家
揭穿了这一切
李大娘的死和阿飞有关系
眼下算是彻底实锤了
她今晚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老爷子嘬了嘬烟袋
又对我开口说道
回去吧
他逃不掉的
无论跑到哪儿
他总归还要回来
你一会儿就去找王麻子
让他多叫几个人在附近守着
一旦看到阿飞
直接把他给抓回来
我应了下来
先一步到了王麻子家
到了村头
远远的就看见王麻子家的灯还没关
我敲了门
没两秒呢
王麻子就走了出来
好像早就知道我今儿晚上会过来一样
我挑了重点和他讲了李家的事儿
他啐了口吐沫
低骂了几句
随即套了件外套
门也没拴住
就出门叫人去了
这王麻子挨家挨户的叫人
本意呢
就是想叫几个大汉跟上就好
可是他却怕阿飞钻了空子
便都叫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呀
浩浩荡荡十几号人以村子为中心
地毯式的往外搜查
我光通明人多壮胆儿
我和王麻子先回了李家院门口
找到老爷子
奇怪的是
夜猫子已经飞了回来
落在树梢上
看样子也是没追上
阿飞
他竟然能躲过夜猫子的眼睛
王麻子有些难以置信了
老爷子呢
这时沉声说道
这小兔崽子不简单呢
估计早就想好了退路
说不定还真让他给逃出去了
说着
老爷子又对我说道
九四啊
给马向荣打电话
让他在黑土镇帮忙守着
我点点头
thethethethethethethethe
这村子的周遭都是荒田
边儿上一个大水库堵了一半的路
再往远处呢
则是几座荒山
村里只修了一条水泥路直通黑土镇
到了那儿才有公路转去其他的地方
我和老爷子出来时确认过
阿飞的身份证和其他的东西都还在家里
他坐不了火车
也坐不了汽车
走不了太远的
除非呢
他一直待在荒地里
或者是藏在附近的几座乱山之中
不过那样的话呢
他也活不了多久
王麻子已经叫人封了路了
村子里各个路口都亮着光
其实吧
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路上呢
大家相互传着
这才知道这个阿飞呀
装神弄鬼
被我和老爷子给拆穿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
远远就听见了村民在抱怨
这大半夜的
就为了抓一个阿飞
搞得大家谁也睡不了觉
呃
想不到那小子竟然是
是这样的人呢
那可是他亲生母亲哪
这
这都下得去手
真不是个东西
哎呀
你是没看他
平日里吧
他脸跟谁欠他钱一样
我早就说了
这小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村民都在抱怨
说的越来越难听了
呃
今晚辛苦大家了啊
我掏出王麻子给我备好的烟
一根一根发给了村民
几个人笑着接过去
把我狠狠狠的夸了一顿
又比比着说那阿飞
把他骂的更不是个东西了
呃
大家也别乱说啊
现在还没确定阿飞就是害死李家大娘的人
我说的是实话
可是村民却不买单呢
却见杀猪匠直瞪着眼睛
哼了一声
说的吐沫星子直飞
嗨
我说九四啊
你咋还替这东西说话呢
那小子从小就见不得人好
他爹当年跑了
留了他和他妈两口人
要不是村里人心善呢
他娘俩早就饿死了
哎 对哎
你是不知道啊
他妈在他小的时候闹过自杀
在屋子里烧了四五个炉子
门窗关得死死的
要不是那天有人去他家还东西啊
这一大一小早就闷死在里面了
对啊
就是打那次之后
这小子跟变了个人一样
估计就是那时候这里出了问题
杀猪匠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啧啧的叹了两声
我心头一凛
这事儿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呀
这时其他的村民也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大多呢
都是说李家一家都有问题
这对母子都有问题
更有说呢
李家大娘找野男人的
不然为啥要在家里藏个洞呢
我呢
是越听越听不下去了
心里呢
莫名的有些别扭
寒暄两句
便和老爷子先回去了
这一切呀
都要等到找到阿飞再说吧
然而呢
出乎意料的是
天儿还没全亮
院门都被村民推开了
阿飞死了
尸体刚刚找到
就在李家大院后面的田地里
我这脑子顿时就懵了
这阿飞怎么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田里
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而老爷子呢
显然也是争了两秒
我和老爷子赶紧跟了出去
很快呢
便出了村子
大老远的看去
乌泱泱站了几十号人
就围在田里
见老爷子来了
他们都是让开一条小道
我看见阿飞的尸体正躺在地上
他身上还穿着黑漆漆的寿衣
头上顶着的假发呢
混杂着泥泞贴在脸上
乱糟糟的
老爷子用烟杆拨开假发
又仔细观察
确认是阿飞没错了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眼睛瞪大
几乎呢是要暴凸出来了
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而下半身呢
以腰胯为分界
沾满了泥块
就在这时候
一个村民指着尸体旁边的泥洞
颤声说道
哦
我们这找到尸
尸体的时候
他
他下半身就
就埋在土里
看着渗的慌
我就把它给挖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
那洞口啊
得有一米多深
阿飞的脸色铁青
看起来甚是吓人
那是因为他身子埋进土里
血液上不来
泥土封了身
硬生生的给他压死的
我看着眼皮直跳
埋死人倒是常见
但这可是活埋啊
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要这么折磨一个人呢
我翻起阿飞的手腕
看着他的手指甲里脏黑
手指头上的泥泞已经结了块儿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阿飞一个人躲在这里
又双手挖开泥土
亲手将自己一点点埋进了土里的画面
顿时呢
也起得一身鸡皮疙瘩
眼看村民乱了起来
老爷子当即喊了一句
众人这才稳住了情绪
我说
大伙也忙了一晚上了
都散了吧
回去好好休息啊
老爷子点了几个人的名字
让他们留下来帮忙把尸体弄回去
这事儿就交给我
大家放心
就算真有鬼祟
我也把他给震了
村民们还想再说什么
但是老爷子已经蹲下去看尸体了
主要是呢
阿飞的死状太过诡异
让人觉得不安
先把尸体搬回李家院子
等到人都走了
老爷子起了身
突然跳进了那坑里
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喂 爷
里面有啥东西啊
老爷子跺了跺脚
又抓了一把泥在手里搓了搓
可惜呢
村民把尸体挖出来
把这洞弄得坑坑洼洼的
也看不出其他什么痕迹了
九四
王麻子
你俩在附近找找
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额头上刷的就出了冷汗
老爷子这是在怀疑阿飞是被别人给害死的
不想还好
越想啊
我这越是心计
我就顺着气味的方向翻找了半天
最后呢
在一团草里找到了一团假发
这好像和阿飞头上的那顶假发一模一样啊
我把这假发剪了起来
这熟悉的味道
正是李家隔壁那里发霉的江湖气味
阿飞的尸体上也有这股味道
我在之前呢
并没有在意
只当他是进出洞口沾上了气味
那么现在看来呢
没这么简单
我又沿着这片区域找了半天
最后呢
从一片被埋上的坑洞中
找到了一整套的兽衣
不知道是谁脱下来藏在这里的
这下我就更疑惑了
昨天晚上我在树下看到的那个黑影
到底是阿飞
还是扮作阿飞的其他人呢
我也不敢碰
生怕坏了什么线索
只跑去喊了老爷子和王麻子过来
老爷子盯着看了一会儿
便让我把东西收起来
说是还有用
让我先带回去
回到了李家大院
昨儿才把李家大娘的棺材入了土
这灵棚还没拆干净
结果呢
今儿个阿飞就躺了进去
不过呢
今儿来的村民可不多
寥寥无几
大家都认定是阿飞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才遭了报应
惨死在田里
他们不想来趟这一趟浑水
又害怕被脏东西给缠上
便躲的躲
走的走
这还是老爷子硬叫了几个人
这才把这灵棚给搭好了
王麻子呢
带人回去弄棺材了
傍晚的时候来将阿飞清洗
换了身衣服
抬进了棺材
九是把衣服给我
老爷子要过去我带回来的衣服和假发
然后另起了一个火盆
在灵棚前把这衣服扔进去烧掉了
口中呢
还念念有词
呃 六爷
您这是干嘛呢
老爷子并没有说话
而是又点了张黄符
也扔进去烧了
待到火灭了
他才松了口气
轻声笑道
啊
没事
刚才做了个法啊
阿飞是被人害死的
老爷子语出惊人
周围的村民当时都瞪大了眼睛
面面相觑
我也是被吓了一跳
这老爷子声音不大
但却很清楚
我把这衣服烧给他
又做了引路符
今儿晚上
他的魂魄会顺着找到昨天穿过这衣服的人
到时候就能知道是谁害死他了
我一怔
老爷子刚才那张纸连画都没画过
就是一张单纯的黄纸啊
这烧肉也不顶用啊
难不成他是上了年纪
眼神也不好使了吗
我正要开口
却见老爷子嘬了两口烟袋
朝我瞟了一眼
我当即就反应过来了
老爷子这是要下套炸人呢
我就干咳了两声
装作担心的模样
爷
这样不好吧
阿飞惨死
怨气重
让他寻过去
那人怕是要被折腾个半死啊
老爷子呢
眯着眼睛
哈
我这么做
就是要让杀人的那家伙吃点苦头
让他尝尝被鬼祟缠身
变成东子爹和本家堂弟那半死不活的模样
王小马那天被送去医院急救
这么久过去了
还没出院呢
他身上的皮肉被扯下来
左一块右一块的撅着
发炎的时候甚至浑身都起脓发臭了
听说呢
他现在还是动一下就疼
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就这样
一爷一孙你一句我一句的演了起来
我看着院子里的几个人
老爷子呢
既然让我演这么一出
会不会害死阿飞的人
就在这些人当中呢
这几个人呢
当时就被吓得脸色惨白
嘴唇止不住的打哆嗦
我轻咳了两声
示意老爷子戏演的差不多了
再说下去啊
这几个人怕是要被吓出什么毛病来了
行了
这事你们别操心了
老爷子给阿飞把长明灯点上
又往火盆里扔了纸钱烧了起来
你家没人了
今儿晚守灵
你们几个看看谁留下来搭把手
和九四一起看着
留下来守灵
这谁还敢呢
几个人当时就面面相觑
刚才着实被吓得不轻啊
片刻
一个村民站了出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嘴角抽搐
呃 嗯 我 我 我来吧
我以前和阿飞他爹关系还不错
也算是最后帮他个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