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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主教双眼盯着卡伊尔

整张脸根本没有表情

完全是木了的模样

人在极端情绪下

不但是思维凝固

连表情和身体都仿佛失去了控制

此时更是嘴唇不停的颤抖

却说不出一句话

主到底是什么

很多人有着不同的理解

但教廷对主的定义从一开始就是不可更改的

与多神教的神明不同

一神教的神是超然与万物独立永恒的存在

无论是旧约亦或是新约

主都是万物的缔造者

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他压制一切黑暗

并给予信者得以永生天国

可是一个完全被定义为黑暗的吸血鬼

现在当着自己的面释放出了神术

这又算是什么

难道主愿意包容一位信他的吸血鬼

所以能够让卡伊尔如此自然的释放神术

但是按照绝对对立的教义而言

这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

卡伊尔此时的伤口证明这位吸血鬼的确被他自己释放的神术所伤

如此现象

不依旧说明主和黑暗是对立的吗

如果严格按照典籍和教义

他一二的这次神术释放

让教廷最基础的解释出现了难以自洽的逻辑矛盾

因为当前的神学可没有什么唯物辩证统一一说

更不懂得什么是否定之否定

他的存在和推演始终是孤立静止的绝对真理

不容任何模糊

虽然主教们在实际执政的过程中拥有对宗教的解释权

但弗莱很清楚

神学不是靠狡辩和偷换概念糊弄出来的

他内部的严谨体系经历这么多年无数人的推敲

很难被撼动

可是现在

通过这个实验

我想你所信仰的万能的主

可能并不符合神学里的那些定义

神存在吗

我依旧不知道

毕竟以魔法作为参考的话

神术的释放不需要消耗金丝能量

而是来自某种外部力量

所谓的外部

和法术的内部相对

说他是被某个意识主动给予

没问题

可是也并不能这么直接定义

因为我们的理论体系是残缺的

不成熟的

必须要明白这种局限性

小心求证才对

卡伊尔原本并非这么想

但屠龙之书的逻辑体系让他更新了认知

并做出了进一步的推测

之所以讲蚂蚁的故事

那是因为我怀疑神术是一种应答机制

法术就像恰好举起手的蚂蚁一样

只要你能达到的标准

便可以获得回应

本质上来说

与法术又有近似的地方

他说着抬起手掌

扑的一声

掌心跃起一道火焰

这是灵环的五光术

从等级上来看

卡伊尔的精丝只有一条

资质算是最差的那种

可是同时掌握神术和法术这一幕

直接摧毁了弗莱最后的坚持

换句话说

到现在为止

他原本已经出现无数裂痕的世界观

终于崩成了一地的碎片

大主教额头在迅速的渗出汗水

他的嘴唇动了好几次

却没发出声音来

活像个上岸后苦苦挣扎的鱼

所谓神术的本质

我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将他分析明白

只是找到了一些基本的方向

他一二少有的露出些得意之色

毕竟对一向谦虚的他来说

这显然是能够炫耀一生的得意之作

对 曾

墨菲斯完全理解

因为对方的所作所为不仅可能震慑一位大主教

更可能是一场宗教颠覆运动的开始

你的脑袋怎么长的

我还是血族的时候

打死也没有想过去进行这种疯狂的尝试

阿什看迪惊异于卡伊尔的敢作敢为

哪怕是现在

我也没想过拒绝什么

神术完全是凭本能在释放

我想这才是教廷最厉害的地方

他甚至能够让我这种不信教的人都潜移默化的受到影响

墨菲瑟回答了这个问题

并且缓缓呼气

哪怕我一直学着使用辩证法去思考

甚至对宗教有鄙夷的情绪

可是在今天之前

我依旧没有怀疑过神术克制血俗的观点

他点了点自己的额侧

重复了一万次的谎言

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普世真理

这种思维盲区恐怕不止这一个

墨菲瑟说着

将目光转向了弗莱

后者正看着阿什看迪

沙哑的问道

你说你曾经是

是血族

是

我是多克尔王朝的人

阿什坎迪瞥了一眼莫菲斯

后者轻轻点头之后

他才继续说道

说起来

我一个能被圣光灼伤的血族

正是因为某个神术卷轴而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之前还没想明白原因

现在卡伊尔这么一说

我才意识到

其实这也是实证之一

弗莱汀的面容憔悴

挺直的后背都塌了下去

他低下头

想要用手揉揉僵硬的脸

结果却发现两只手抖得厉害

他深吸气

将面容埋在双手之中

用力揉搓了好几下

过得好久才缓缓抬头

问道

约翰大主教

他 一尔阁下

你们会继续研究下去吗

弗莱说的当然是研究神学与血族关系的事儿

不过此时用上这两个称呼

其中的异味已经不言而喻

他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