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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集
于成龙有点艰难的站了起来
思量着康熙的话
真是针鞭之痛
读书五车仍不脱小家子气
他有点儿无地自容
良久才说
恭陵圣运真有醍醐管腚之效
是已之罪
求皇上重处
康熙并没有理会于成龙的请罪之词
岿然说道
像你和郭秀这样的臣子
朕从不以你们的亲和忠
但心地偏下也是大病
春秋诸心
总是你过分
好名好胜
克己格物
总从这一念之思去想
与慎毒二字还远着嘞
你贵安吧
于成龙回到道台府
早见于路带着一群幕僚佳人候在门口
灯笼火烛将门洞照的雪亮
心中不免诧异
哈着腰下轿问道
这不年不节的
你们这叫做什么
我不是早吩咐过
有个小妖在门口等着就行了
忠诚老爷
不是奴才大胆
是老太太说了的
老爷回来就去见他老人家
于禄笑嘻嘻回道
接着一群人都跪了
有叫忠诚的
有叫府军的
部院府台府现乱海
一片鹤喜之声
一腔新势的于成龙被弄得哭笑不得
因此说道
这有什么喝的
都起来吧
你把耳朵到铃那边
皇上才告诉我
这边你们就都知道了
老太太几时到衙的
他说着便向里走
一路一边跟着进来
口中说道
啊
老爷前脚走
老太太后脚就回来了
他老人家刚用完晚饭
名相就呈轿来拜
给老太太贺喜送礼
听到这里
于成龙站住了脚
头也不回的问道
他送的什么礼
老太太收了吧
老太太从不收礼
辞了
说起礼品
倒也并不值钱
是个瓷观音
于成龙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他的母亲与寻常的富道人家不同
素来不念佛只尊如重道
明珠若真的把高士奇的字画拿出
保不定却情不过就收了
想到明珠讨好不对路
于成龙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紧走几步进了堂房
见母亲勿自坐在椅上吃茶
便上前跪对了
轻声说道
请母亲安
儿子回来了
跟进来的众人见他跪下
忙都一齐跪下
是 成龙
于老太太双目都已经盲了
耳朵还好使
她拄着拐杖立起身来
抖着手摸了过来
白发在灯烛下丝嘶颤抖
于成龙的心里一热
两行清泪早滚落出来
叩了头
忙起身扶住老太太坐回椅上
回头对众人说道
你们今日忙了一天
老太太今晚劳顿
我得示好
今天的晚课免了吧
既说我升迁世喜
明日从我凤银里拿出十两银子
大家乐一乐
后日就随我到南京巡抚衙门接任
原来于成龙升蜀道台后
规定每逢三七之日
要给左右的幕僚
亲兵
家人开讲四书
今天是只讲之日
所以众人都不敢散去
听于成龙如此吩咐
忙读叩头要辞出去
不料老太太将手一百
说道
都回来
该做的事勿能不做
我能碍着你什么事啊
我还想听听你如今学问有无长进呐
于成龙忙连声称诺
叫个丫头给老太太捶背
待众人依序坐下
便开讲了
她轻曲的面孔绷得紧紧的
扶着岸上的书说道
今日讲孟夫子对王霸利益的论述
涉道化育天下之人
天下之人不但有君子
也有小人
我辈君子
圣人以义道之
妻字可解为扬
我扬古义从祥
即是由我本性人去追求吉祥
意在何处
原籍存于我之心中
古诗有云
立旁有倚刀
贪人还自枪
所以君子置于利
和于义则行之
备于义则舍之
因为听他授课的人员很杂
程度不同
所以于成龙在衙中讲学
一边说理
一边要举不少古圣先贤的掌顾譬喻
听的人倒也不觉乏味
他足足说了一顿饭时辰
方才收住
回身向于老太太做了一依
说道
请母亲训会
姨母将手中的拐杖放在一边
轻咳一声说道
讲的也罢了
只是据我想来
那仁人之心原本是自天生来
忠臣孝子只是保守天良
不受流俗世奉沾染
若刻意追求异
反而是本性中带着恶了
这与圣人之道却不相合
所以孔子说
仁远乎哉
我欲人斯仁之矣
各位都是庙堂中人
为朝廷办事
为自己办事
若能循自身良知去做
自然就合了圣人之道了
成龙
我讲这一点可对吗
母亲这一讲
有点石成金之效
使儿子疏忽了
于成龙的老木可听着不觉得什么
自南京新招进来的
有几个都是进士出身
听着布衣金钗的瞎眼老婆子居然做出如此鞭辟入里的讲解
无不惊讶相顾
却不知于成龙满腹文章
都是受制于这个孤苦的双腹
又说了一会儿
于成龙方命众人散了
厅中只剩了于成龙母子二人
于成龙又问了旅程的寒温
有七位母亲换了一杯活早茶
恭恭敬敬的捧上去
自退在一旁
室力半上
于老太太方静静的说道
成龙
前帆你寄信给我
说要动本弹劾明珠
不知道你写了没有
没有
为什么
是怕了吗
于老太太偏过头问道
于成龙低着头想了想
说
儿子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得好生权衡一下
您老是有年纪的人了
这些事儿儿子心里有数
哎
你不叫我管这事儿也是正理
但你既写信告诉了我
我不能不问问你怎么打主意呀
天威难测呀
于成龙嘘了口气
阴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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