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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集

书房中的谈话持续了两个时辰

金屋西垂

焦玉白忍着疲惫和不肯对人言的急躁

率先走出书房大门

徐敖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京都那边的人已经在动了

这时候比的是速度

看皇上斩草除根为太子铺路的速度快

还是贪婪还无用的太子自毁长城来得快

江玉白意味不明的呼出一口气

你确定白家可用

是否真的可用

小王爷略出手一试不就知道了

徐敖改了对江玉白的称呼

太子抵不住贪欲的

对权柄过高的渴望

对失去一切过度的恐惧

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作太子心中丧失理智的燃料

只要催发到位

太子就会成为岭南王名正言顺的一枚钉子

这枚钉子席卷而来的风浪

可比他们这些人瞎折腾出来的大多了

徐敖留在京都的人已经在发挥作用

该有的不该有的言论也传入了太子之耳

只要再给一些时间

太子会做出徐敖想要的选择的

江玉白迅速思索

没找到破绽

紧绷的肩背无声下垂

望着眼前的徐家兄弟

风乱于世

树欲静而风难迟

我知道徐家在西北打下如今的根基不易

西北对于我而言也是个不可视的助力

可如果可以的话

我希望你们考虑一下

尽快带着家人移居岭南

似乎是怕徐瑶和徐明辉误会

江玉白赶紧找补

不是想把你们家人借此要挟

只是想尽最大的可能避免危机

战乱的爆火一旦燃起

举天之下将再无一处安宁之地

西北或许一开始不会被卷入

可前提是不能被人察觉

徐家的根基便是在此

如此情形下

令南是完全把控在江玉白手中的地方

那里对徐家而言

才是最安全的

徐敖知道江玉白的深意

顿了顿

我会考虑

可现在不行

桑之夏和他刚返回西北

桑之夏的身体状况经不起长途跋涉的奔波

就算是要离开西北

那也必须等到桑之夏平安生产之后

江玉白知道他在顾忌什么

勾唇一笑后

抬手拍了拍徐瑶的肩膀

嫂芬此时大约在休息

我就不去打扰了

等我把外头的事情处理好了

一定亲自前来给嫂夫人赔罪

徐敖微微汗手

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江玉白离开

转头对上的是徐明辉戏血十足的双眼

徐明辉打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要起风了

又是

曾听祖父说起过

岭南风物自成一处

与世上很多地方都有不同

若非亲自领略

言语话本都难及其中之一

你说岭南是什么样的

跟西北的差距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大吗

徐瑶不太在意这些

具体风物差多少不好说

只是打没准备的账

不行

你把手上的人收一收

顺带提醒一下二审早做准备

世道一旦乱了

西北也不会是安然之地

他们必须早做准备

徐敖回到北苑的时候

齐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桑之夏坐在桌旁慢慢的翻看徐敖带回来的东西

听到脚步声抬头

还没说话就先让笑意溢了满眼

谈完了

徐瑶点点头

走过去单手揽着桑之夏的腰坐下

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望向他手中的东西

侧头在桑之夏的耳垂上轻轻一吻

都看完了

桑枝下指尖微动

歪头砍向徐敖

八成的粮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倒是不担心小王爷不给银子

可这么多粮食

怎么往岭南运呢

路线都想好了吗

确定不用咱们插手

徐敖闭着眼摇头

小王爷说不用

江玉白看似大大咧咧

一开口就是个十足的缺心眼儿

实际上心思缜密不输任何人

运粮一事干系重大

他不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开玩笑

都有人去办的事儿

徐瑶懒得多嘴操心

桑之夏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

查看完账册的最后一页

握住徐瑶牵着自己腰间的手

想想这世道大约是要乱了

往后也不知是何种光景

剩下的粮

咱们就先不往外卖了

先自己留着

一旦起战火

不管是上沙场杀敌的将士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最为要命的都是嘴上的一口吃食

吃不饱的人没力气

吃不上的人会被饿死

桑之夏目睹过饥荒带来的可怕效应

几乎是条件反射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留存一部分粮食

乱世当中

碗里的粮与手中的兵刃一样重要

那都是可以要人命的东西

徐敖听出桑之夏话中的担心

咱们手中的可以暂留着

但有也仍是不足

徐家人自己吃当然是足够的

可若到来日

谁说的准

将来的事儿

桑之夏无意识的揉捏着徐瑶的手腕

摩挲着他手腕上突出明显的腕骨

若有所思

其实我之前就想说

岭南的情况与西北不同

要不让这次运粮的人先带一批稻种过去试试

需要微微正住

我今日听齐老说了

岭南雨水充沛

四季如春

虽说多毒虫瘴气

可生来林木茂密

草植丰盛

这样的地方

占据天时地力

可以靠着人力修改

在土里能刨出来的东西可比西北多得多呢

在与江玉白达成一致之前

岭南是不可动心思

可现在不是跟之前不一样了吗

江玉白缺粮

也想改善岭南当地的农耕情况

否则不会入村后沉迷于在农场的地埂田间打转

所以桑之夏断定江玉白不会拒绝他的这个提议

徐昂没想到桑之夏已经想到了更远的地方

沉默一瞬后

沙哑着嗓子听起来没头没尾的

芝芝

你会怨我吗

桑之夏跟他说过

不奢求大富大贵

只盼可择一地安然终老

可自从嫁给了他

桑之夏好像就不曾真的过上一日省心悠然的日子

先是抄家流放之苦

紧接着迎头砸来的是叛贼之罪

徐瑶不知来日会是何种景象

但看着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桑枝下

心口却像是无端被捅住了一把尖刀

来回拉扯的心疼

桑枝夏捕捉到徐瑶眼中的愧疚

有些好笑

后脑勺往后一仰靠在徐瑶的心口

失笑

徐瑶

我没有后悔过

从嫁给徐瑶至今

没有一天是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