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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镇嗖的一下将护膝从赵印的手上抽出来

往自己的小膝盖上比划了一下

小脸沉下来

然后便冲他不悦的撇嘴

没良心的阿石

只记得阿印说

就不记得我

朱九看小太子把护膝揪得紧紧

自家主子瞧的脸都快黑了

笑吟吟的道

太子殿下身体康健

明光郡主放心

你呢

不像大都督

多年腿疾

上了山便易复发

赵云镇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吃醋的人哪里会讲道理

他小嘴巴一撅

哼声道

我还是小孩子呢

小孩子腿骨没长好

更要护着

朱九看看太子

又看看赵印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

便听到赵印云淡风轻的吩咐朱九

立马叫人为太子殿下准备一副护膝

办的好

二十五个板子便免了

朱九大喜应声

属下领命

他走得飞快

赵云镇瘪瘪嘴

不情不愿的把护膝丢给赵印

身子整个倚上去

像一个粘在赵印身上的软团子

阿印叔

咱们在黄陵多待几日吧

赵印低头逆他一眼

不可违背组织

小孩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赵云镇看他拒绝

重重哼生

早晓得不把阿石许给你做妻子

你见色忘我

赵印将粘人的小孩子从身上拔拉下来

严肃的看着他

云真

你今年十岁了

赵云镇养脸

那又如何

大孩子了

不能动不动就在阿印叔这里撒娇

叫人看了去会影响你的位移

没有位移

往后便不足以震慑群臣

赵云镇懂很多道理

可他依然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

双手紧紧抱住赵印的胳膊

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阿印叔

做太子太累了

我不想做太子

我也不想做皇帝

说到此

他突然抬起头望着赵印撒娇

阿印叔

你替我做皇帝吧

你什么都可以帮我

为什么不能

赵印不待他说完

猛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立目示意身侧的谢放偏了偏头

谢放与他对视

点点头

扶刀出去屋外

四周看了看

全是自家带来的侍卫

这才放心

屋子里

赵印慢慢松开赵云振的嘴巴

声音凉了些许

太子殿下

你想害死臣吗

听他这样称呼

声音和表情也冷漠了几分

赵云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神色颓然的哼声

委屈的瞄他

我又不是诚心的

下不为例

你看你

赵云镇不满的仰着小脸儿

嘟囔道

你比我还凶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

我哪里还是太子殿下

哪里还有危

赵印眉梢微台

语气低了几分

等殿下长大

臣便事事都听你的

赵云震翻个了白眼

不高兴的瞪他

那我若是要砍了你的头

你也听我的吗

赵印一怔

看他时目光深了些

但仍是淡淡道

自然要听

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

赵云镇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住

连忙摇头

又凑上去抱住他

小癞子似的沏上去

我才不会呢

阿印书就算犯下滔天大罪

我也不会砍你的头

孩子的保证急促又天真

赵印看他如此

锐利的眼神渐渐软化

摸了摸他身上的衣裳

责备的看着小炳

天寿山这么冷

怎么不让殿下穿的厚实些

小炳委屈低下头

殿下说要穿的比你俊

非要穿这件不可

赵云镇回头瞪他

闭嘴

我何时说过

然后又尴尬的看着赵印

举起小手保证

我已经不给你抢媳妇了

你别听小炳的话

这孩子的小心思

噪音哼声

唇角微微上扬

云镇长大

定是比我俊朗百倍

一听这话

赵云镇又得意起来

我早已想明白了

阿石太凶了

我若娶了她

他是断不会允许我往后娜美无数妃贫成群的

不合算

京师城已然入了春

可是天寿山的雪花仍在飘飘洒洒的飞扬

祭祀仪式要明日凌晨方才开始

今夜的天寿山一片宁静

一地的银灰覆盖着屋檐瓦片上

楚王召唤的居处被一道瓷瓶落地的碎裂声打破平静

接着暗夜里便传来召唤的声音

叫你留在京中

你偏不肯

如今染上风寒如何是好

当真是把你宠坏了

这责备声音过后

便听得召唤叫人

秋莲

去给你主子叫个太医来

随驾的队伍自然有太医

可是阮娇娇什么身份

秋莲得多大的脸面敢去叫太医来问诊

殿下

奴婢可不可以说是

是为殿下切脉

召唤 臣下 莲

怎么

你家主子不配请太医是吗

秋莲缩着脑袋不吭声

召唤瞪他一眼

训道

没用的东西

本王亲自去叫

宝音长公主尚未睡下便得了楚王找太医为软娘子请脉的消息

差点没气出病来

召唤这人素来我行我素

宠爱阮娇娇的事情更是闹得人尽皆知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

此番到天寿山祭祖

他居然也带了那个青楼女子

荒唐

这个楚王

是连爹娘的脸面都不给了吗

宝应想到这天寿山是父母长眠之地

而三弟居然做出这种大逆不眠之事

一时气血冲脑

嘴唇直哆嗦

把楚王给本宫叫过来

事后跟前的小太监名叫焦荣

听令应了一声

刚要出去

便听到白马伏舟的声音

且慢

宝音抬头看着他

愤怒未平

周儿

这不听话的东西

你还护他作甚

白马伏舟浅笑着摇了摇头

上前扶住宝音坐稳

又亲自为他端上参茶

喝了一口

这才缓缓道

楚王殿下再有不是

还是大雁的亲王

叫来训他一顿

他仍是那模样

反惹一番嫌弃

母亲何必跟他计较

宝阴气急

那本宫便由着他胡闹不成

白马伏州卿啸

楚王胡闹

还不是纵容出来的吗

陛下嘴上严厉

实则纵着

母亲常常教训

仍是纵着

楚王从未受过教训

便连就番之事

如今也因陛下的病拖了下来

宝音从他的话里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目光一立

你是说

白马福舟不动声色

淡淡道

人啦

对太容易得到的东西

是不会珍惜的

母亲嘴硬心软

顾念亲情

多番纵容

再怎么教训都是无用

说一千道一万

不如狠心行一试

说一千道一万

不如狠心行一试

宝音看着他

慢慢抿住了嘴角

你说的对

时为仲春

雨露既如

追念亲恩

不胜其创

仅用技告服为上

想皇陵里的祭忆归至十分繁复

祭品从猪牛鹿羊兔鸡鱼到蔬菜水果等等物品一应俱全

统共要占尽数十席位

四更许

鞭炮声便震天地响

赵云镇三更便被人叫醒

开始穿戴皇太子

亲王 世子

郡王等个案

组织着礼服和祭服

依次排列

唱名祭拜

赵印身着大厂后靴

跟着祭礼队伍

拜跪拜跪

几次下来

膝盖上的那一副护膝竟然意外的好用

跪的时候地不硬也不会冷

对他这种有腿疾的人来说

俨然神悟

阿史真是个奇女子

赵印听着祭祀的长文念想

脑子里全是石庸的笑容和身影

山上风大

谢放悄悄靠近他爷

见赵印没有动静

谢放张望一下四周的文武官员

凑近赵印的耳边小声耳语了两句

赵印侧脸看他

微微摆头

谢放低下眸子

默默退了下去

这个小插曲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祭仪告终

已是晌午

早起的众人全都疲惫不堪

小太子赵云镇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赵云镇今日最是辛苦

早早被人耳提面命了

各种祭祀规矩

他十分配合

全程规规矩矩

宝应看他如此乖绝

总算有了些欣慰

李毕宝音让人传话

今晚将在景炉设宴

犒劳远来的众位

陈功长公主的心意

没有人敢不遵从

只是赵云镇顽劣

祭祀后换下一身冕服便倒在赵胤的炕头呼呼大睡

推都推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