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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集

二十年前庚戌之变

俺达汗的十万铁骑兵临京城之下

他率将士在城头死战

身受重伤

昏迷了三天三夜

从鬼门关逃回了人间

俺达汗退兵后

他因公受封为前军都督

不是的

那一年他最高兴的事儿不是升官

而是他准许了一个名叫戚继光的武举子登上德胜门

抵抗俺达汗的进攻

戚继光真正的军旅生涯

正是从他登上得胜门的那一刻开始的

后来严嵩掌权

他没有粤中四剑雾武三子中职工杨练的勇气

不敢与奸臣严嵩正面为敌

他痴迷于练兵

将神机营练成了一支精锐之师

今天

年逾八旬的他

为了大明千秋万代的设计

摆下灵蛇案这一盘大棋

而他自愿做了棋盘上一颗被舍弃的棋子

或许皇上会刺死他

或许他的名字会从史官的记载中抹去

可他不后悔这样做

大丈夫以身许国

终身无悔

赵都督心无牵挂

竟然睡了过去

在梦中

他仿佛梦到了三十岁那年

王阳明先生站在南昌城头对他说

定别我们是吗

永寿宫内

隆庆帝看完了两份供状

又听了国舅李高的陈词

他叹了口气

哎

我真想不到啊

朕的五军都督

竟然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幸亏你贺六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若是一开始就是朱西笑那样的糊涂虫负责查办蛇灵案

朕说不准会钻进他们设好的套子里

冤枉了王崇谷啊

贺六趁机谏言道

五军都督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无非是想要维护已经烂到根子里的魏所制

臣斗胆建议皇上及早下决心

废魏所醒募兵

哎

谈何容易啊

端掉两百万魏锁军兵士的饭碗

他们若是扯旗造反可如何是好

戚家军

俞家军

辽东铁骑

这三支募兵制的军队再能打

也不过十多万人

打得过两百万魏锁军吗

贺六愕然

皇上的担心不无道理

北坡村十室之内

打匪婿不就建议过其他人

一旦皇上采纳了募兵派的建议

就要指使几个边镇卫所兵变吗

绝不能将五军都督的罪状公诸天下

那样一来

朝廷会颜面尽失

这五个人

都是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的人

朕就赏他们个体面的死法吧

毒酒 白灵 刀剑

任他们选一样

让他们自行了结

贺六拱手道

臣遵旨

隆庆帝又叮嘱道

记住

他们不是自尽

而是暴病而亡

贺六嘴上虽然依旧说遵旨

心里却想

故军都督同时暴病而亡

天下人谁会信

人言可畏

用不了多久

市井间就会流传一条谣言

锦衣卫的贺风狗暗杀了五军都督

罢了

干爹连死都不怕

我背个黑锅又算什么

隆庆帝拿起一份折子

头也不抬的对贺六说道

好了

你下去办差吧

贺六回到了北镇抚司

先将隆庆帝的旨意传给了秦

鲁 达 寿四人

秦之岳

打匪婿选择了妖刀

文景

鲁冠选择了白绫上吊

殷寿选择了毒酒

四人先后自尽后

何六来到了真画房

赵都督仿佛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何六推了推赵都督的肩膀

干爹

皇上有旨意

赵都督却没有睁开眼睛

贺六探了探赵都督的鼻息

赵都督竟然已经死了

看上去他是无疾而终

在睡梦中驾鹤西游的

哎

干爹

您老死的是时候啊

省去了自尽之苦

您生是人杰

死亦鬼雄

或许此去黄泉招旧部

您能锦旗十万斩阎罗

五军都督同日暴病而亡

市井之中果然流言四起

有人说是锦衣卫的贺风狗受了皇命

暗杀了五位魏锁军的最高统帅

原因是皇上贺六支持王崇古为首的募兵派

又有人说戚继光从冀州派来个绝世杀手

毒杀了五卫都督

更离谱的说法是

五军都督为了一个名叫奴儿花花的女人争风吃醋

互殴而死

老百姓就是这样

对于不知道的事

总能发挥无尽的想象力

衍生出无数稀奇古怪的谣言

只有东厂

锦衣卫

司礼监的少数人知道

五军都督是因为蛇灵案而被皇上刺死的

贺六告诉朱熹校

五军都督就是蛇林案的幕后真凶

人证物证确凿

皇上下旨将他们刺死

他们是罪有应得

至于赵都督设下计中计

为朝廷推行墓兵制扫清障碍的事

贺六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