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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集

他们今日赶路赶了一身尘土

是该好好洗洗

总算不必去五路河泡冷水

何燕很满意

正要脱衣服

忽然想到了什么

看向那道中门

差点忘了

这里还有一道门

中门的两边都有锁

无论哪边锁上

另外一头都无法打开

除非两边一起打开

肖绝是将他那边锁上了

何燕也得将自己的这边锁上

否则万一洗到中途

肖绝突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想过来

那岂不是会将他看得一干二净

虽然这样做的下场极有可能是萧公子觉得污了他尊贵的眼睛

拂袖而去就是了

荷雁将桌门锁好

才接着沐浴换衣裳

但换好衣裳

他又将木桶里的水拖出去倒掉

最后回到屋子

坐到榻上

沈慕雪已经将包扎的伤药都送来

就放在床边的小鸡上

应着有前次的冰清玉洁

只为未婚妻之说

这回连帮忙上药都懒得提了

荷燕对着镜子将布条拆开

里头的药换掉

正准备重新换上新的布条时

看见旁边还有一只绿色原盒

这圆盒很小

不及人的掌心大

差点被他忽略了

荷叶拿起来一看

上头写着祛疤生机

荷叶一怔

片刻后摇头笑了

还是姑娘家欣喜

只是这也太过周到了

沈慕雪还真是良善

对一个小兵都如此体贴

只是寻常男子受了伤便受了伤

又不是小官馆中的生意人

哪里在意这些

何燕本该也如此想的

但就在他要将盒子放回去的时候

突然间眼前又浮现起那个夜里

红烛落泪

芙蓉胀暖

那只温暖的手在摩梭到他背上的伤疤式陡然僵硬

他尚且还在惴惴如何将编好的谎话骗过他的夫君

眼前的男人却若无其事的吹灭蜡烛

避开了那个话筒

她依旧温柔

他却陡然间无地自容

这比任何的话语与眼光还要来得伤人

冰凉的药膏擦拭在伤口处

有点疼

也有点痒

他在心里问自己

你真的不在意吗

不是

他在意的要命

纵然重来一次也难以释怀

何燕将布条重新缠好

将那只绿色的盒子放在枕头下

灭了灯

在榻上躺下来

这屋子里安静而温暖

没有通腹兄弟们嘈杂如雷的鼾声

也没有半夜伸过来横在他身上的腿

本该倒头就睡

一觉天明的

不知为何

他却有些心乱如麻

难以入睡

或许他本不该想到从前

第二日一早

何燕照常卯时起

他如今住在肖绝住的院子这头

与其余小兵们离得远

离演舞场也远

还得提前早点去

等先去领了馒头往演武场去的时候

遇到了沈汉与梁平一众教头

何燕与他们打招呼

梁平瞧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心里酸溜溜的

他做教头的

还没有一个小兵生的快看看

这才多久啊

就能挨着嘟嘟住了

不过是出去了一趟

可以就得了都督另眼相看

孙祥福父子的事儿沈汉都与他们说了

但何燕在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力

立了什么功

却是不得而知

梁平心里仰天长叹

他也好想立功啊

好想得都督另眼相看

好想挨着都督住啊

何燕

你来得正好

我有话跟你说

沈汉对他招了招手

何燕跑过去

沈汉打量了他一下

都督昨日与我说过

说你受了伤

一些激烈的训练暂时不便参加

如马术

弓弩一类的你可以暂停

这几日我们练的时候

你可以找些适合你的训练

不过不可偷懒

日日都要来演武场

早上的行跑也不可落下

嗯 明白

肖珏都还挺好心的

我这伤虽然是皮外伤

但好歹在腰背处

说是一直如从前那般训练

反反复复很难好

他前伤就是如此

旧伤未愈便要带病东奔西跑

伤口迟迟不好

浑身上下都落下了

顽固救疾

纵然后来恢复女儿身

不再像从前那般风吹日晒

但一到雨季会是寒冷冬季

伤口就会隐隐泛疼

难以舒缓

不是不可以忍耐

但如果能够不这么勉强当然最好

他谢过沈汉

再往演舞场那头去

今日练的是刀术

倒也勉强可行

何燕子之前在演舞场台上与黄雄切磋过

旁人都知道他刀术超群

他性情又好

但凡有人询问

总是笑眯眯的耐心回答

比个黑脸教头亲切多了

因此小兵们但凡有何困惑

总要找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