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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集

那天晚上

我从宝宝餐厅出来

天上有很多的星星

密的就像筛子孔

街道上已经没人了

零星的汽车驶过

幽灵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走进小黄楼的时候

天忽然变得又蓝又亮

以至于连阴影里都闪着蓝悠悠的光

我站下来

像孙悟空那样

手搭凉棚

眯着眼睛看杨波家的那扇窗户

窗户里有淡蓝色的灯光映了出来

我又一次飞起来了

我感觉自己是飞在漆黑的天上

四周全是水一般的空气

我展开双臂

优雅的飞

小黄楼在我的身子下面渐渐的变小

渐渐的消失了

我已经飞出去很远了

忽然在前方的又看见了小黄楼

一个瘦的像钩针的姑娘坐在楼顶上冲我笑

它的牙齿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冲着他唱歌

他的胸脯上就开了一朵鲜艳的花

一边胡思乱想着

我一边点起了一支烟

就在这个时候

我忽然听见了王东的声音

我的亲大爷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快 快点吧

一哥出事了

去医院

可 可以 可以

可以

我的脑子疯狂的旋转着

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怎么回事

谁干的呀

王东的手里边儿了一这根棍子

冲着后面一摆

你们先去医院

他猛扑了过来

咱们先回家

我怕张叔有麻烦

我打了个机灵

当胸推了他一把

把哥几个都喊回去

在我家附近等着

先别惊动我爸

汪东冲向了那帮兄弟的同时

我已经飞身越过了身后的矮墙

跑到医院外墙的时候

我找了一块砖头

用汗衫包了

打了一个结

提溜着直奔急诊室

我并没有贸然进去

贴着墙根看里面的动静

门后一个兴奋的嗓子在说话

知道那是谁吗

一哥

我们下街第一条好汉

当年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显露了凶悍的一面

王八爷你们应该知道吧

横行下街二十多年

这有一次一哥让他让位

他不答应

一哥飞身上去就是一刀啊

当场就砍断了他的手

从此奠定了下街老大的地位

我抻长了脖子往里一瞅

这蓝鞋眼儿

这个臭嘴

这面呢

是一帮黄了脸的病号

我左右看了看

确信没有危险

将包着砖头的汗衫夹在了腋下镜子

走了进去

蓝心眼一惊一乍的追上了我

哎 老二

你怎么才来呀

还要不要兄弟感情了你

你

你哥都快死了

我回身踹了他一脚

大步进了急诊室

从急诊室的侧门里冲出一个半大小子出来

二哥

一哥受伤了

我送他过来的

贾官

他在哪儿呢

这小子是王八的儿子

我急急的问

刚缝了针

家冠往侧门指了指

在里面躺着呢

哎呦

流了好多血

我怕仇家再来

去找几个哥们儿过来

不用了

我一把拉住了他

在外面等我

我有话问你

我冲进了那个门

一眼就看见了躺在一张皮子床上的我哥

他的头上缠满了绷带

脸黄的泛出了绿色

像一一整张的萝卜皮

一个大夫在往他的胳膊上扎针

我哥说

不用挂吊瓶了

我躺一下就走

那个大夫迟疑了一下

哎呦

那可不行啊

流血太多了

还是打一针吧

我哥呼的坐了起来

我说不打就不打

你啰嗦什么你

大夫摇了摇头

丢下针转身出门

我哥看见了我

冲我一咧嘴

没什么

挨了一黑石头

说着躺下了

估计是烂木头干的

我太大意了

活该

我站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

点了一根烟给他插到了嘴里

转身出了门

家冠蹲在门口

斜着眼睛看还在跟那帮病人吹牛逼的拦鞋眼儿

家冠

你是怎么看见我哥的

哦 是这样的

我出去玩回家

刚走到家门口

就看见一哥啊

甩着一头血往外跑

旁边没有别人

没 没清楚呢

好像有一帮人翻过墙头跑了

一哥呀

在追他们

那是 没 没追上

然后你就送他这儿了

不是

家冠冲我伸出了手

哎 二哥

来根烟儿

结果我递给他的烟加冠点上

硬着脖子使劲的抽了两口

我看到这个情况

就跟着他一起追

一哥呢

就跌倒了

我一看

这一哥的脑袋上啊

全是血

眼睛都迷住了

我就架着他呀

往医院这边跑

夹不动

倒了好几次

哎

后来王东哥他们就来了

我们一起把他送来了医院

刚才啊

王东哥带着他的人走了

说是要去找你

医院这边儿一直没有别的人来吗

没有

反正我没看见

来的呢

都是咱们这边的人

这不

斜眼儿还有可志哥他们都在那儿呢

斜眼儿和可志他们刚来

跟王东哥他们起起的

王东哥哥了

他和可志哥非要留在这里陪一哥

我抹擦了他的脑袋一下

谢谢你啊

行了 回去吧

不然你爸又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