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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王花姐说不清是自杀还是她杀

她吞吃了大量的夹竹桃

众人被隔离在远处

没有看见尸检的过程

只有王花

它倔强的好像一只野兽

谁动它就咬谁

警察拿着小鬼女子也没有办法

就只好让她站在旁边

不过当检查完毕

王花却蹲在沙滩上哇呀哇呀的呕吐起来

呕吐了一阵

他站起来

飞一般跑回家

抓了一把菜刀

跑进那片茂密的夹竹桃林就狠狠的砍伐起来来

一边砍伐还一边骂着

哼

狗日的夹竹桃

你贱 你叫啊

这时一条汉子飞身上前

一把抱住王花

却差点被王花手中的菜刀划伤

这时牛红他啪啪给王花两耳光

王花

你疯掉了

你这样作践自己

只能让仇家高兴啊

王花反身一把抱住牛红

呜呜的哭起来

一连几天

警察叫走了弯里好几个后生

甚至还将癞子书记的侄子张成也叫去问了

却又都将人放了出来

王大华死于自生

我小姐姐那瘟身哪里晓得自杀

分明就是坏人作孽

坏人不出来交代

老子要你的命

手里拿把菜刀

腾腾腾在青麻石地面走过来又走过去

尤其到了赖子书记那炮楼

更要放高了生气

杀人犯

你出来

怎么扯得缩头乌龟了

你还算男人不算

人们见了纷纷躲避

那几天

牛背湾笼罩在制重肃杀的空气里

这天傍晚

放学回家的张程走在青麻石地面

陡然脚下不知道踩着什么

身子不由自主的飞起来

然后重重的跌倒在地

痛得哎呦哎呦叫起来

他的手被一双钳子一般的手捉住

使劲拽着他进入到路旁一只黑森森的防空洞

张成想挣脱束缚

却哪里能够盗得防空洞

他被狠狠摔到泥泞的地面

刚想爬起身

一双穿草鞋的大脚将他踩住

举眼一看

身前站着气宇轩昂的牛虹和王花

张成嘎嘎嘎笑起来

哼

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你们好大的狗胆呀

马上把老子放了

老子可以饶恕你们

不然

话还没有说完

两只脚

一只大脚

一只小脚飞速踢在他头上身上

张成叫起来

臭大芬

你如何害了我小姐姐

说

你这小畜生还敢杀人是吗

牛虹咬牙切齿

又是几脚尖儿

不示我

警察都证明我是无辜的

不准叫

不然杀死你

王花从身上摸出一把水果刀

王花妹

你莫要和牛红这坏分子一道

你说不说老实话

嗯

我 我没有

牛红哥

你给我

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牛虹一脚将张程踢飞

又扑过去

脚尖儿拳头一脑儿朝张程招呼过去

陡然

洞外射来几束雪亮的手电光

不准动

举起手来

原来是警察

他们在民兵连长段毛牛的带领下

兵不血刃的就将一对打人凶手牛红和王花生擒活捉

这对狗男女被五花大绑着在牛背湾游街示众一圈

然后被带到了派出所

案情很快揭晓

牛虹将责任大包大揽

被拘留十五天

而王花则被训诫放出

街灯昏暗

王花吃醉了酒一般走在青麻石街面

走到炮楼

他呸的朝里面吐了一口唾沫

然后高声唱了起来

他唱的是一首电影插曲

没有眼泪

没有悲伤

这时

炮楼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

却是张程

他望着王花呵呵的笑

说

王花呀王花

你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了

你晓得这里是哪儿的土地吗

话还没有说完

他噎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王花那一双仇恨的眼睛

当天晚上

小王花做了一个怪梦

在梦中

他看见了漫天遍野愤怒开放的夹竹桃

那桃花火一般艳红

而他自己呢

则披挂上了夹竹桃做的皇冠

真的变作了夹竹桃女妖

王明凤现在还能看见嘉陵江边那一棚微蕊的夹竹桃

以及江边那瞳红的血迹

那血与红红白白的夹竹桃花交相辉映

显得十分生动

小溪一般的血微迤着

辉映着盛夏的嘉陵江

好像火焰在他眼前燃烧了二十几年

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那痛苦的疤痕不能轻易触动

稍微一射及

就会痛彻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