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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集北地现状
洛阳郊外
付谢坐在马车之上
掀开车帘
远远的看着付干跟着徐庶离开
马车外的老仆见状
问道
郎君何不当面相送
付泻听了
摇头道
该交代给别城的
都已经交代过了
他这么多年来
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接下来的路
该他自己走了
老仆有些关切的说道
公子自小时
北帝郡就迁到了左冯毅
后来北帝郡尝试回迁时
公子已经跟着郎君在外
却不知能否适应如今的北帝郡啊
付燮听后
心中也有些担忧
希望离家后的第一个晚上
傅干莫要想他吧
但腹泻也没有太多时间放在儿女情长之上
很快他就对老仆吩咐道
回吧
天子交代下来的
让他参与历史书的编撰之事
绝不能大意
而在付谢所不知道的地方
付干远比付谢预想的要快乐
他今年二十有四
自十来年前
付燮担任汉阳太守之际
付干就跟在了父亲身边
这固然让父子间的感情甚毒
但也让傅干本能的羡慕那些能够脱离父辈
自行打拼的人
如今回到家乡
这一机会虽然是他的父亲为他争取来的
但傅干仍旧宛如脱离了笼子的鸟儿
一路上都充满了干劲
在抵达了曾经寄存了北帝郡的左冯翼时
傅干的这一份干劲非但没有消失
反而愈发充沛起来了
傅氏好歹也是北帝郡的大足
傅干对于北帝郡的消息
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他一直没有亲眼见过
此处就是霓阳县了
傅干望着并不算高大的城墙
心中感慨
数年前
就是在此处
曹操 关羽
赵云等一众大将
击溃了入寇的鲜卑人
而当时的尼羊长傅逊
便与他同处一族
都是傅介子的后人
而今
副干看向城墙
上面已经被重新修砌过了
几乎看不出曾经近乎要被攻陷的痕迹
百姓们也安居乐业
湖旱混杂
秩序井然
看不出有什么紧张
不过从城南所立下的记录那次战役的石碑来看
此战并没有被忘却
傅干对着那些对于尼阳之战不甚了解的人介绍道
那时候
北帝郡并未完全寄居在左逢翼
不过如倪阳县这样的地方
早已经是汉湖交融
当时一起守霓阳城的
超过一半都是生活在此地的胡人
我听说
在鲜卑人来之前
汉湖之前
还会因为种种原因不和甚至械斗
但在霓阳之战后
双方亲如一家矣
张任听后
倒是想到了蜀郡所面对的塞外羌人
以前塞外枪人入寇之时
塞内枪人不乏有同汉人一起防备的
大概也是这种情况吧
随后
一行人受到了尼羊长的热情招待
这时候的尼羊长
自然早就不是复干的族人了
通过尼阳
徐庶也带着被他精心挑选的一众官吏了解了北帝军的基本情况
这里胡人众多
越往北
胡人越多
且胡人汉化的比例越低
紧接着
他们就要出发去往下一站
歌居县
公邑
你看这歌居县
位置并不算好
既不处于交通要道
也缺乏足够的河流灌溉土地
早在五十多年前
歌居县就因为战乱废弃
公毅可知如今这歌居县因何而富力吗
傅赣很热情的询问着张任
一路上
付干发现张任虽然话不多
但人却很靠谱
且在临出发前
他的父亲也告诉他
似张任这样的人可以结交
于是乎
付干并没有停止过在张任面前刷存在感
听到付干的问话
张任抿了抿嘴
最终还是说道
我出发来北帝郡之前
曾经查阅过我所能看到的所有关于北帝郡的记载
而且若是别曾在来时路上
注意过徐长识所言的话
那便便该知道
割据的铁矿
每年为北帝郡提供了不少钱财
就连开垦沟渠田亩的农具
也大都来自于此
听到张任的话
覆干一时有些尴尬
他的确自诩对北帝郡非常了解
在许多时候
对徐庶向官吏们介绍北帝郡情况时
并没有太过在意
不过他反应很快
立马笑着对张任说道
我这不是想看看公毅有没有认真听许昌史的话吗
说笑而已
公义莫要在意
闻言
张任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
仿佛自己信了付干的说辞
而付干见状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
当即对着张任继续道
其实我想说的是
现在这割据铁矿中
还有因为战败被俘的鲜卑人在里面劳作呢
不过最开始负责看管鲜卑人的氏族们
愤恨于鲜卑人入寇
导致干活的鲜卑人死了不少
还有一些鲜卑人聚集起来
试图逃亡
后来听说有人出了个主意
让表现好的鲜卑人去管理其他鲜卑人
同时还给了鲜卑人离开铁矿的机会
再后来
鲜卑人就任劳任怨了
说完
付干注意到张任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抿了抿嘴
问道
这事徐昌识也说过了
张任点了点头
到这里
就连付干自己都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带着期许和忐忑
询问张任道
公义
还请如实告诉我
我此前没有留意徐常史的话
徐常史知不知道
张任听了
并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说道
徐长史虽然入世不过一年
但徐常史师承天下名仕皇
庞二公
我曾闻北帝张府军此前一直领兵
并未有过治理郡县的经验
而北帝郡在过去一年的治理中
上计岁考
皆约上等
言外之意
徐庶这么厉害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该如何是好啊
在张任的提醒下
覆干已经意识到
自己这段时间以来
似乎有些飘了
张任答道
我官徐长史为人有任侠之气
所谓过而能改
善魔大焉
别成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过失
只需要加以改正
那么徐常史定然也会将之看在眼中
好的 对的
付干见状
一把拉住张任的手
说道
今日若非公益提醒
险些一错再错
无愿与君
一劫直宿
恩笔同生
张任见覆干身为恭卿之子
但面对他时
却丝毫没有权贵子弟的架子
如今更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要是心中没有一点感触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并没有挣脱傅干拉着他的手
并回复道
圣人尚且日三省己身
金别城只因为自己失言
而反省了曾经的过失
如何不能算贤良呢
不过
倘若张任知道
傅干口中的一劫直宿
恩比同生
并非只对他一个人说过
会有什么感想
就未可知了
如果说尼阳县和歌据县
因为汉室经营的早
还看不出多少艰苦之处的话
那么当一行人来到北帝郡的腹地
以及大河边上的地域
却是把一切都看得分明
一场大雪
覆盖了本就枯黄的草地
就连自天上而来的滔滔大河之水
都只能在冰面之下
暗流涌动
若非不远处还有袅袅炊烟升起
带来了里的气息
付干都觉得他身在野地了
实际上
他所在的
的确称得上野地
一行人全都下了马
或牵着马
或牵着马车
沿着前人留下的脚印
艰难的前行着
冷 太冷了
即便穿上塞了白碟子的衣服
但冷风依旧顺着衣袍的缝隙
直直的往腹泻的身体里钻
就连马蹄和马身上
都包裹了专门的麻衣
说起来
除了当初汉阳郡蓟县面对叛军即将城破的那一次
付干还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困苦局面
他呼着白气
好奇的大声询问着走在他前列的张刃
蜀地在南
不比北地寒冷
工邑以前在蜀地见过雪吗
我瞧着公邑比我还不畏冷呢
我跟你说
若是觉得冷了
大声说几句话
便暖和了
蜀郡有雪
这些年来
天地间阴阳失序
六月都有过冰雹
更别说雪了
几乎每岁都有
张润喊道
但话虽这么说
但蜀郡的雪和北地的雪
完全没有可比性
无论是雪量还是温度
在作为孝廉入洛阳前
一直生活在蜀郡的张任
一下子来到北帝郡
如何不冷
不过在听从傅干的建议
把话大声喊出来之后
张任确实感觉好了一些
许久之后
他们总算在徐庶的带领下
抵达了人家
吃到了当天的第二顿热饭
期间
付干再度凑到了张任的身边
问道
工艺
当真不冷吗
我这脚啊
都被冻得冰凉
我的脚
昨日在行走时
就已经没有知觉了
到了晚上
泡了许久的热水才好
张任答道
嗯
付干看着面容平静
说出此话的张任
一时有些疑惑
既然冷了
哪怕叫嚷一声呢
又没人会笑话你
我看你昨日还为旁人送热水呢
张任平静的摇了摇头
说道
这并不算什么
以前我在家乡求学的时候
乡中虽然没有北地寒冷
但我也没有如此厚实的衣袍和鞋
那时候每天都要走十几里的路去进学
到了下雪之际
脚被冻僵更是常事
习惯了
其实这也无妨
最担心的是手被冻得发抖
连抄书都抄不好
副干听后
很确定张任说的是实话
他的确已经习惯了
待会儿热水烧好之后
你就等在这里
我来给你端热水泡脚
傅干心中也不免感怀
此前他一直听父亲说
寒门子弟求学艰难
但百闻不如一见
今日听了张任平静的讲述
他立马感同身受起来
而就在这时
为他们提供房屋的户主
恭敬的前来通告
说是水已经烧好了
付干听了
立马起身去为张任接热水
起身后
却发现张任已经跟了过来
言称要相助不堪受冻的同僚
而一路追随付干而来的家仆
更是早早的端来了为付干准备的热水
见到这一幕
付干更是感怀
很快就连同张任一起
带着情况还好的人
帮着提供热水
而另一边
刚与户主说完话的徐庶
见到这一幕
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张刃的确是选对了
而以他对张飞的了解
待到张飞见了张任这样的人后
一定会加以重用的
并不会比出身好的负干差
想到这里
待到众人安顿好后
徐庶专门唤来了张任
问道
公邑官
此户户主如何
可为良人
张任听后
立刻想到
假如户主只是一个寻常百姓
那么徐庶一定不会这么问
但他委实有些瞧不出户主和寻常的百姓的区别
在他看来
户主和此前路过的倪阳县的汉人百姓没什么两样
也不像匈奴人或鲜卑人
就连对徐庶恭敬异常
也很正常
下官未察有意
张任并未妄加揣测
如实答道
也不怪你看不出来
实际上
若非我对知他根底
也瞧不出他此前曾是个县中摆实力
只因犯下贪莫之罪
才得以来此
徐庶说道
你看他是否和善
张任说道
观其言行
其婴已经改过了吧
徐庶说道
因为鲜卑人多有内附
而堪用之小力不足
遂以之协助处理文书
并以此功减免其罪行
张任听了心头一动
看来公毅已经想到了
此人救急难改
真要计较
他的罪行其实并不算大
可若是放任
千里之堤亦有毁于以学之忧
徐庶继续说道
我已经警告过他了
此后我会安排他在你手下做事
你要好生看管
若他始终不改救急
即便北帝郡再缺人
也不能再留他了
不过以他的胆量
只要上官多加诫勉
当能止之
一路上
张任对徐庶的品行也算了解
知道徐庶并未徇私枉法之人
而即便是徐庶
在面对缺乏可用之人的现状
也只能先使用有污点的人
张任当即拜道
下官一定不负长史所托
这时候
徐庶说了一声
听到了吧
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户主闻言
立马从暗中走了出来
对着徐庶千恩万谢
而张任对此
倒也不觉得意外
只在心中觉得
这边塞之地的恶人
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啊
汉人尚且如此
鲜卑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