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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集

琴声由青涩慢慢的转为流畅

当庄突男第一次弹出完整的曲调时

林舞峰正巧带两个孩子从少年宫回家

推着自行车跨进了院门

听到自家屋里传出的琴声

林武峰愣住了

庄突南弹完

宋莹接过琴

把庄秃男刚才弹错的几个音节又弹了一遍

黄玲此时正在院里浇菜

他看到呆愣的林武峰

突然有了弹性

宋云年轻的时候漂亮啊

又经常代表厂里表演手风琴

那个时候追他的人那可足有一排

面对黄龄业余的目光

林武峰尴尬的说

呃

我 我

我是乡下人

大学才进的城

工作后才第一次听到手风琴表演

我还记得是国庆节歌唱联谊

宋宁代表你们棉纺厂弹了两首

我听说联谊会之后

你就想方设法托人认识宋莹了

宋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院中

听到了只言片语

不同于林武峰的尴尬

他倒大大方方的

我当时不想见

介绍人说是个大学生

人也老实

见一面也不亏啥

我才去见面的啊

吾家有儿初长成啊

我还老觉得我们刚结婚呢

孩子们就长大了

哎呀

那天啊

图南听到我也会吹口琴

一脸的吃惊

他大概以为我生下来就那么老

生下来呀

就成天在院子里种菜喽

庄途南练完琴

收拾了琴谱离开了林家

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宋营呢

也不避讳孩子

我和武峰第一次约会时

大冷的天儿

他带我压了半天的马路

我穿的少

冻得够呛

他呢

穿着厚外套

戴着帽子围巾

也不说把帽子围巾借我戴戴

林武峰已经知道妻子要说什么了

黑黑的笑

后来我们成了

我有次问他

你当时为什么不把帽子围巾借我戴戴呢

你知道五风咋回答

他说

你当时没说冷啊

再说借给你一戴

我不就冷了

哎呦

把我给气的

要不是当时我们已经处了一阵儿了

他对我不错

省吃俭用给我买手表

自己粮票都不够吃

还给我买糕点

我就不要这傻子了

装秃男当作没听见

低头快步的就回了家

突南长大了

吃到害羞了

学校没有大礼堂容纳全校师生

音乐教室在离主教学楼五十米远的一处平房里

把教室里的桌椅挪开

可以容纳整个年级的学生

学校排了时间表

各科老师抽调了课

初一到高二的五个年级轮流在音乐教室里开元旦联欢会

初一各班班委刷掉了大部分的诗朗诵

保留了歌舞

乐器演奏等节目

拼凑了十多个节目

十二月三十日

初一年级最先去了音乐教室开联欢会

五个班近二百人挤着围坐在音乐教室的地板上观看节目

当然了

节目单调又无新意

在一片校园的清晨之类的朗诵中

庄图男的手风琴独奏大受好评

这个节目激发了音乐老师的兴趣

他走了过去

示意装图男把手风琴给他

老师蹲坐在教室中间

试着弹了几个音找手感

静默了一分钟后

老师的指尖下响起了一段活泼而陌生的曲调

这首陌生的曲子轻快优美

和庄途南从小听惯的热烈激昂的革命歌曲完全不同

也和他从小听过的所有歌曲都截然不同

那轻快活泼的琴声

如同河面荡漾的水波中

途南仿佛看见河面上一只乌篷船轻盈划过船梢后

水波荡漾

倒影摇曳

曲调突然转为轻缓悠雅

犹如清新而温柔的春风般轻轻拨动心弦

装图男的心中油然的生出了一股全然陌生的情绪

甜蜜而又忧伤

当然不仅仅是装图男

四周的同学们都停止了窃窃私语

大家挤坐在一起

交头接耳说小话的人很多

静静的听完了词曲

一曲终了

全场静默

终于

一位同学怯生生的鼓了一下掌

同学们如梦初醒

自然而然的跟着鼓掌

而稀稀落落的掌声刚一响起

老师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有同学大声问

嗨

这曲子真好听

叫什么名字啊

老师

你们向老师保证不说出去

老师就告诉你们名字

四周同学们捣算一样点头

老师轻声说

d大调波兰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