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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介子静静的听着

同时纳闷为什么另一个人不说话

这是在对话不是吗

但作为听者的那个至少给点反应啊

怎么老是这老头一个人在说话呢

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光有这口气而没有泥人

那会是什么光景啊

常言道背井离乡

其实躯壳是人的第一故乡

连躯壳都没有

多可怜呢

但其实原本我们是有躯壳的

只不过不合造物的心意

就像残次品

被集中起来火灭了

你能想象吗

女娲炼石

那是一场大型的火灾

我们要为更完美的一带藤地方

火灭

听起来挺熟悉的

小姐子想起来了

神棍讲过

是司岗里的创世神话

说是女娲造人并不是一次成功

是试了好几次的

第一批是吃土

有生无死

火灭

还听说也不是全面

为了继续尝试

在山洞里留下了人种

但也没有全面

浩劫之后总有幸存的

没熬过灭火的程晖

熬过了的

你猜是什么

熬过了的

小戒子脑子迅速转动

女娲炼石是一场大型的火灭

没熬过的成灰

那熬过去的岂不就是最终炼出来的五色石

那人嘿嘿笑起来

这声音仿佛就响在脑顶正上方

笑到末了

也不知为什么

萧继子忽然觉得这笑声里满是恶意

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他想也不想

猛然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

亏的这一挪避过了心口要害

但那根自上而下直刺过来的尖利矛头还是自他的肩膀处直直戳了下去

初始时他只觉得肩上一凉

很快身子疼得痉挛

他死咬牙关不发出半点声音

双手下意识的扣进湿泥里

死一样的安静

我跟你讲话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

不说话就不礼貌了

其实我早就看见你了

我一直等着看着

看到你跑过来

看到你藏起来

话音未落

那人猛然拔起长矛

借着这一拔出再次的间隙

小姐子闷吼一声

悍然从废朽的木板以及蓬蓬茅草之下窜出

随手抱起一块略粗厚的板子

狠狠向着那人的脑袋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

到底是废朽的板子了

一砸之下四分五裂

饶是如此

还是有不少支棱着的木刺扎进了那人皮大肉垮的老脸里

那人猝不及防

扶着长矛蹬蹬倒退几步

小姐子看向那人手里的长矛

这长矛一定是古时候燕山时期留下来的旧物

因为茅身是断朽的

垂着的毛鹰也屡屡的失烂

唯独矛头磨得锃亮发光

几乎能映照出人影来

可以想见

就在前不久

些许就是昨夜

这人是有多卖力的刺弄过这矛头

小戒子的肩膀处血流如涌

她伸手用力摁住

盯住眼前的老头

你是谁

你是什么东西

陈天海一击不中

嘿嘿笑着装疯卖傻

我就是住在这寨子里的老头啊

边说边攥着长矛慢慢的退后

小姐子身手不错

扎伊受伤又夹带着反击之怒

他这老迈的躯体估计这不是对手

这是想跑吗

小姐子冷笑一声

猛然跨前一步

他左肩疼的没知觉

只能伸右臂去抓

陈天海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下一秒

肩上一沉

小戒子的手已经狠抓进他的肩肉里

他哎呦一声

还以为会被抓扣的仰帆栽倒

哪知倒是倒了

却不是仰帆

小戒子不知怎么的没站住

整个人突然往前栽推

撞着陈天海两个人一起摔滚在地

小戒子心中惊怖

竟叫苦不迭

他妈的

早不发病

晚不发病

这种关键时刻

他前胯的那条腿居然没知觉了

一时间重心不稳

当然就砸滚下去了

还好麻的是腿

不是脑子

落地的刹那

他去准方位

一把抽过陈天海手里的那根半截长矛

胡乱的翻了个反转

的确是胡乱翻的

但硬是翻出了善于使髦的高手之感

他向着陈天海的肩就扎了下去

陈天海撑地抬头

只觉矛头的荧光耍成半弧

紧接着毛尖直扎过来

惊得头皮发麻

倒撑着地

两腿急蹬着连连后撤

末了猎怯爬起

小姐子这一扎没扎中

又不能起身追

怕陈天海反应过来

又是唰唰唰乱抡起长矛

陈天海急往前奔

奔了两步又觉得不对

这女的为什么一直坐在地上不爬起来呢

她回头去看

没看清人

眼前反而一花

那根长矛如标枪一般狠狠的投掷过来

陈天海情急之下

伏地便灾

低头时耳畔脸侧先是冰凉

后是火辣

伸手摸石

一手的血

耳朵已经少了半拉

等他缓过神来

再回头看

小介子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