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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便不想做什么农户女

她喜欢漂亮的衣裙和首饰

喜欢那些精致风雅的东西

所以她偷偷的学孙家姑娘写字读诗

做女工

学礼仪

她记性好又聪慧

学什么像什么

可独独就输在了一个出身上

她怎么能甘心

因此

她即便落入这般境地

却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至少入宫之后

她像个人一样地活着过

也曾风光无限过

她尚且如此

那继晓又怎么会容忍有人记得他的不堪的算计和过去呢

许久以来

她在心中构建出的一切近似于自欺欺人的幻想

仿佛一瞬间悉数崩塌了

见她又哭又笑了一般

张眉寿依旧平静

你是如何瞒过众人顶替孙氏的

这些旧事我无意多问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你若愿意答

我便保你弟弟安稳

孙氏满眼泪水地看着她

我连你是何人都不知道

如何能信你

我来作保

一旁始终未语的少年开口

孙氏望向他

少年人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这个孩子

算得上是她看着长大的

好一会儿

她才把目光收回来

问吧

她目光空洞

动作迟缓地坐回到榻上

张眉寿默默的看了祝又樘一眼

有些人往此处一站

不需要说什么

便是个可信的保证

她看向孙氏

继晓究竟是什么来历

不想孙氏却摇了头

我不知道

我与他相识本就是偶然遇的

只知古家暗中待他十分看重

他当年入天门山寺

似乎便是古家的安排

张眉寿皱了皱眉

寿康宫中与你做内应的是何人

霁嬷嬷

张眉寿微微一惊

下识的看向了祝又樘

霁嬷嬷是寿康宫中的掌事嬷嬷

也是太后最信得过的人

却见祝又樘似乎并没有感到如何意外

从皇祖母跟他说要亲自找出那个人

他就大致有预感了

至于她为何会帮继晓

我亦不知

我与她之间就只是传递消息而已

但是你问的第一个问题

她兴许能给你答案也说不定

孙氏看着张眉寿

张眉寿看向了祝又樘

祝又樘最后看了一眼孙氏

走吧

珍珍真真算是眼底闪过思索

莫非这位是未来的太子妃吗

太子定亲的消息

她也曾听守在外面的太监们偶然议论过一次

见二人转身要出暗室

她忽然道

还请转告宝儿

不要再找我了

就告诉他

我已经死了

至于宝儿该如何活

或许该由他自己来做主了

张眉寿嗯了一声

没有回头就离去了

暗室的门重新被合上

那仅有的一丝光芒也被阻在了门外

黑暗中

孙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寿康宫中

老太后午憩后就起了身

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嬷嬷梳着发

嬷嬷动作谨慎

轻缓地梳理着那银白的发丝

然梳着梳着却渐渐有些开始心不在焉了

春霁

你伺候哀家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老太后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

毁太后

三十五年了

三十五年

你记得倒是清楚地很呐

霁嬷嬷手下的动作蓦地一顿

奴婢的记性尚可

老太后点了点头

没有再说话

由对方梳着挽髻

不是她耐心好

也并非是有意拿话吊着对方

只是这头发总是要梳完的

要是梳到一半

她这做太后的披头散发体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