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嗯 还有方才这场火 不但烧毁了全部的草卷 还连带着把墨卷也烧毁了一百多份 明日放榜后 那一百多位领不到落卷的考生岂肯甘休 落第本就心情恶劣 这下子更有理由指责科场不公 徇私舞弊了 可以想见 万历四十四年丙辰科会试将是朝野非议最多的一科 至公堂上的气氛极为压抑 众考官和外帘官都默不作声 只待主考官吴道南下决定 胡道南年近七旬 须发皆白 颧骨高耸 双颊干瘪 脸上的老年斑很明显 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神情严厉 他环视堂上众官 半晌不说话 存放草圈的屋舍突然起火 这显然与至公堂上某一位 甚至几位官吏有关 这些人正是得知要查草卷 才临时起意 命人去烧毁证据 放榜前夕是贡院最放松的时刻 都是贡院里面的人偷偷丢个烛火进去 烧那一堆不甚重视的草卷不是难事 至于这火为什么早不烧 那自然是作弊陷害者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地步 因为首题犯讳肯定是要黜落的 待落卷发出去 那考生就是大喊大叫首卷被人调换了 但又有谁会信 就是信了又如何 翰林院磨勘考卷只针对中式的 从来不会去调查一份落卷 因为这样先例开不得了 不然的一个个各个落第考生都要求复查 那就混乱了 但让作弊陷害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一份首题违式的考生 竟能凭借二三场制艺的出色 让阅卷官大起惜才之念 一路荐到主考官案头又有徐光启 这个做事极其认真的人坚持 最终矛头指向草卷 吴道南已经把前因后果都想清楚了 这次舞弊陷害固然是针对那个尚不知姓名的考生 但对他这个主考官的影响也极大 这些人肯这么花心机手段 不惜违犯律法来对付一个考生 那这个考生显然不是一般的考生 应该是与朝中高官大有干系的浙党的 宣党的 齐党的 或者是东林党人的子弟 这次若没有徐光启的坚弟 看似唱名协党会正常进行 但当那个考生拿到被人调换了的墨卷 愤恨不平 可想而知 似会利用其在朝中的关系大造舆论 冤气最终会撒到他这个主考官头上 不管其背后势力大小 对他吴道南总非好事 他就会因为主持一场会试而莫名其妙得罪一批人 他本与首辅方从哲不算和睦 宣党又视他为仇敌 那他以后在内阁的日子更不会好过 这是一石二鸟的毒计呀 啪 啪 两声碎裂响 布下两支大红蜡烛爆出两朵灯花 压抑的气氛似有松动 吴道南开口了 开始拆后唱名写榜 众官面面相觑 副主考刘楚先问吴阁老 那这份考卷怎么处置 指了指长桌上那份首题违式的墨卷 吴道 南道 这份考卷的首题虽然无法以草卷来验 但被人调换陷害是显而易见的 那个逃跑的誊录生必须要抓获归案 而这份墨卷依红号草榜 名次不变 依先前填好的红号草稿名次不变 这份考卷就是第六名 监临官李嵩提异议道 吴阁老 这不合规矩啊 把这犯先帝庙讳的卷子取中 如何让天下士子心服 另一位监临官周师旦也附和李嵩的异议 周师旦 李松是督察院监察御史春秋一防防官张鹤明道 哎 这犯讳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 这桩案子最终也会水落石出 岂能明知考生被冤屈却视若无睹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 说什么被冤屈都只是猜测 是作不得数的 犯讳的卷子倒是白纸黑字 证据确凿 两个正七秉监察御史很是坚持原则 在内阁辅臣面前毫无怯色 大明的言官就是这么犀利 徐光启一直在考虑草卷被毁后 怎么证明此卷的清白 这时说道 考卷作弊法有所谓活切 头 蜂采蜜 蛇脱壳这些法子 下官以为请有经验的纸匠 装裱匠 应该能看出这卷子的隐秘 弥封官周应秋暗暗心惊 冷笑道 哼 谁又能保证那些低贱匠工没有被人收买 吴道南是确信此卷是被陷害的 不动声色道 作为丙辰哥礼闱总裁 老夫有权决定黜取 诸位不要多言 各就各位 开始写正榜 周应秋当然不甘心 说道 吴阁老既一力作主 要录取这份违式之卷 那以后若闹出什么风波 下官可不敢担责任 吴道南很疑心这个弥封官啊 说道 该是谁的责任 就该谁承担 内外帘官各有其责 现在不要多言 书立开始核对朱末卷便有书名 书吏上前一一核对朱墨卷编号 核对无误后 就开始拆号唱名 按惯例从第六名拆号起 第六名就是这份饱受波折和争议的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