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生活抽调了苏东坡的一个支点 他就转而去寻找另一个支点 耕种自迹 养生自保 著书自鉴 文学自释 韬晦自存 是东坡的生存哲学 大家好 咱是北极球 今天给大家分享的内容是来自慕容素衣所著的人物传记苏东坡传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进到这本书的内容里 去听一听苏轼的故事 看能从中得到什么样属于自己的收获吧 第二章面对低谷 修得一颗平常心第一节工耕 东坡在荒地上开垦出一片桃花源 九百多年后 我们已经无从端揣测苏轼从汴京赶往黄州时 是否就像那离了洪洞县的苏三一样 满星都是漆黄和京剧 却未曾开言兴内惨 刚从那场冤狱中脱身出来 他肯定是有怨气的 但身为逐客扁臣 容不得他一吐怨言 他甚至不能像苏三那样说给过往的君子听 只能默默承受这不白之缘 黄州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贬谪之地 现在我们当然也知道它将和这座小城互相成全 但对于前半生都顺风顺水的苏轼来说 从赫赫皇城被贬到这荒僻小洲 无异于高峰一下坠到低谷底 当然 那时候他也预想不到 未来的他 人生还要面临着更多的下降空间 宋时的黄州是很荒僻的 此处近临长江 荒凉多雨 市民尚未完全开化 被金官们视为比漏州郡 苏轼于元丰三年春天抵达黄州时 一开始还强打精神 称赞此地长江绕过之鱼美 好竹连山蕨笋香 仿佛不改吃货本色 可没过多久 他的兴致就跌到了谷底 发现此处与京城相比太过闭塞落后 不经哀叹一黄舟正在井底 低谷之所以可怕 是因为你预料不到它究竟何时结束 甚至会不会结束 如今我们可以把黄州四年看成苏轼人生中的一个延长版的gapj和 当时的他肯定是把这当成了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下令贬除他的神宗年方三十三岁 正当年富力强 性子颇为执拗 至少从短期来看 他被重重新启用的机会相当渺茫 如果说初抵黄州 苏轼还存在这一丝幻想 或者说奢望 后来日子过得越久 这方面的念想就越来越淡 他不知道还要在这语言不通 封土风土彼漏的江城待上多久 三年 五年 还是一辈子 敢于正视现实是苏轼身上一个很大的优点 哪怕这现实再惨淡 他也能打起精神来面对 既然可能无法于于此处脱身 那就得想尽办法活下去 首先急需解决的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生存问题 前半生苏轼可以说是没怎么吃过物质上的苦 在入狱之前 他的俸禄一度高达二千担 宋初二三十文 约可买米一斗 两千文一两银 也就是说 一两银子可以换八斗左右的大米 大概相当于人民币五百元的购买力 二千担约等于五百两银子 就算打些折扣 那也是相当可观的 可他生性豪爽 花钱大方 平时又喜欢应酬饮宴 周集朋友 不像弟弟苏辙那样精打细算 量入为出 所以尽管收入不菲 却一直是随到随花 倾囊折镜 自嘲是个月光族 他被贬到黄州任团练副使 本州安置不得 签署公事其实就是个虚衔 完全没有俸禄 有人说他每个月有四千五百钱 的津贴 这是一个误解 黄州团练复试是没有津贴的 实际上是他从积蓄中每月拿出四千五百钱来做生活费 宋朝钱币换成今天的人民币 四千五百钱就是一千三百五十元 苏轼全家二十多口人 人均每月不足六十块 生活水平可以说是急剧下降 这也难不倒苏轼 富有富的活法 穷有穷的打算 他每个月初从积蓄中取出四千五百钱来 分别分成三十份挂在挂在屋梁上 每天早晨用画叉挑取一串 如果当天的钱没用完 就另外用一个大竹筒存起来 一百五十文钱要维持一大家子的生活是很困难的 好在当时黄州物价便宜 苏轼在写给弟子秦观的信中很开心的说 黄州附近的县 一斗米只要二十文 猪肉便价格低一廉 鱼蟹便宜的几乎不要钱 但还有一个问题 此处低水准的生活开销 一苏轼微薄的积蓄也只能支撑上一年而已 一年之后怎么办呢 苏轼乐观的对秦观说 到时候再别做精化 水到渠成 无不须喻律 这就是苏轼 他几乎从来不为尚未发生的事焦虑 在生计方面 他可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 当然 家中总有额外的开支 这么点钱其实是不够他开销的 除了依靠积蓄外 他在黄州之初 还是多赖兄弟朋友接济 苏辙就常常资助他 太守徐君游也处处周记 他感激的称君游相待如骨肉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 他还是滞留此地 一位同样贫穷的朋友马孟德看他家里实在是难以为继 于是替他想了一个主意 向太守徐君游求来了一块五十余亩废弃的军事营地 这块地就是文化史上赫赫有名的东坡 足以和陶渊明众多的南山 王维隐居的罔川其名 可在当时 那还只是一块撂荒了多年的荒地 瓦砾遍地 经济丛生 无人愿意耕种 虽然现在的人常说每一个中国人心里都有一个田园梦 诗人们更是动不动就要学陶渊明归隐田园 但从古至今 真正种过田的诗人是极少数的 没办法 学陶渊明只是看上去很美 真要模仿起来成本极高 首先你得吃得了耕家之苦 种田是很辛苦的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非亲身经历者难以体会其苦 和陶渊明差不多时代的诗人谢灵运就很有自知之明的表示 尽得志所著 退耕立不任 当官不想受气 种田又怕辛苦 只能在适和隐中反复徘徊 最终在纠结中蹉跎了一生 除了利不任外 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 那就是在官本位的等级社会里 万般皆下品 唯有读书高 士子们在内心深处是始于耕作的 士农工商 读书人如果真的去种田 会被认为是阶层的跌落 所以君子不但远刨除 也是远驾色的 苏轼却丝毫没有这些心理障碍 他出身于农家 尽管平生未曾做活计 没有亲自劳作过 但对农事一直有着亲近之感 他没有一般读书人那种不切实际的自尊心 一直保持着勤勉务实的农家子弟本色 他吃得下苦 也弯得下腰 当马孟德为他求得那块荒地后 他的第一反应是欣喜 对这块无人问津的荒芜之地 他却如获至宝 当成沃土良田一样去认真耕耘 论种地的辛苦程度 苏轼开垦荒地之难 犹在陶渊明种豆南山下之上 因为这块地实在是抛荒日久 开垦时又日逢大汉之年 他在东坡八首中自述其苦 地寂久荒 为此及瓦砾之场而遂有大旱 恳弃之劳 经历殆尽 诗里这样形容 刮毛龟背上 何时得得成毡 其岖草集中 欲刮一寸毛 可见开荒之艰难 论种地的认真态度 苏轼估计仍然是略胜陶渊明一筹 陶渊明的田种得貌似不太理想 他在诗中自述种豆南山下 草盛豆苗稀 后来网红教授戴建业开玩笑说他种的什么鬼田柚 陶渊明好歹是个世家子弟 看来种田方面并无多少成功经验 苏轼同样没种过地 但他虚心好学 不耻下问 乐于向当地的老农请教 在开垦之前 他首先在地上放了一把火 这样一来可以烧去那些杂草荆棘 二来焚烧后的草木灰能使土地肥沃 毫无开荒经验的他显然是向老农们请教过后 才懂得如何下手 开荒完成之后 已错过了水稻的种植季节 于是他种下了一垄垄麦子 富有经验的老农告诉他 麦苗长成之后 要趁早让牛羊啃食践它 否则会颗粒无收 他虚心的接受了这个建议 后来麦子果然长得很好 他不仅一个人在地里开垦 还带上一家人在田里踏踏实实的劳作 黄州新认识的朋友也跑来帮忙 苏轼的夫人王润之本是农家女 对此倒也颇为精通 有次家里买来的耕牛病了 她提醒丈夫可以给病牛吃青蒿粥 仪式果然灵验 苏轼大为赞赏 还特意在给朋友张敦的信里提到了此事 荒芜了十年的田地一时间变得热闹非凡 苏轼虽没种过田 但他从小就喜欢种树 自称无性好种植 能守自接果木 尤好栽菊 等到田地初具雏形 他种了十亩水稻 十亩小麦 又另种竹 桑 枣 栗 松 菊 并特别写信给大爷一座寺庙的长老 要来桃花茶的名贵种子 想种在此处 做到不吝寸地嫌杂 草丛丛生的荒地在他的手下重新焕发出活力 一派生机勃勃 这块地位于黄州东边的山坡上 巧的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四十八岁任中州刺史时 也曾亲率同仆在春天城东的坡地上手植花木 并写下了东坡种花二首等诗 苏轼一贯仰慕白居易 于是也效仿其写下东坡八首 且以东坡居士自号 从此以后 我们可以正式称他为东坡了 苏东坡这个名字远比苏轼更要深入人心 苏轼是属于他官方的身份 代表着中大科 登京门 上玉堂的辉煌经历 而苏东坡则是完全属于民间的 中国的老百姓只要提起这个名字 都会会心一笑 深觉找到了同类 到了元丰五年 埋首供耕的苏东坡从外形上呢来看 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农夫 这些年每到农忙时节 他总是头戴斗笠 手持锄垒 埋头在农田里忙活 黄州的烈日晒黑了他的皮肤 却让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变得强健 这时如果相伴多年的王福夫人在世 可能也认不出日灼风吹面如墨的她了 土地没有辜负他的辛勤耕耘 田里的麦子很快熟了 初次收获了二十余担 他兴兴头投的教家中小臂将麦子去壳做成麦饭 新熟的麦子做的饭并不好吃 嚼在嘴中啧啧有声 孩子们笑着说像脚狮子 东坡却觉得甘酸火浮华 有西北风味 他还别出心裁的教厨子将小麦 大豆掺在一起煮 入口更觉是余味无穷 夫人王润之打趣他说 这是新式的二红饭呀 宫耕东坡 缓解了一家人的生计问题 让东坡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自耕自食 自给自足的快乐 在这里 他放下身段 像真正的农民那样去清净土地挥洒汗水 变得越来越接地气 也给了他不曾有过的底气 如果一个读书人连种田的辛苦都可以甘之如饴 那么还有什么能让他畏惧 他身上那种在其他文人身上难得一见的烟火味 正是在这艰苦的耕作生涯中含育出来的 这段经历的另一层意义 是让他头一次与前辈诗人陶渊明有了文化血脉上的连接和程序 在此之前 他对陶渊明的了解和喜爱可能是浮于表面的 直到双脚扎扎实实的立于东坡的泥土之中 他才对这位数百年前的东晋诗人有了深切的知己之感 他们都是官场的戏儿 尽管一个是主动归隐 一个是被迫贬谪 最后却殊途同归 田园以博大了胸怀容纳了他们的诗意 并给予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力量 躬耕东坡时 苏东坡继承上离陶渊明最近的时期 虽然隔着数百年的时空 精神上的亲切感却让他觉得自己和这位前辈诗人仿佛比邻而居 他写过一首江城子 前面附有小事 陶渊明以正月五日游斜川 凌流搬坐 故瞻难复 爱增城之独秀 乃作斜川师 至今使人想见其处 元封壬戌之春 愚公耕于东坡 筑雪堂居之南 亦四望亭之后秋兮 控北山之威泉 慷慨而叹 此亦斜川之游也 乃作成短句 以将臣子歌之 梦中寥寥 醉得中醒纸渊鸣 是前生走遍人间依旧却宫更昨夜 东坡春雨 竹乌阙喜报心情 雪塘西畔岸 泉明 北山青 小溪横南望亭秋孤秀 宋曾成都是斜川 当日瑾无老矣寄于陵 在序中 他俨然把东坡当成了陶渊明当年游过的斜川 而在词中 他则隐隐透露了欲在此终老的念头 有了这段耕作生涯 黄州与他不再是一个匆匆路过的人生驿站 而成了想要度过余生的理想之地 正是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之中 他和这座江畔小城的牵绊已越来越深 直到后来人在玉堂深处 也念念不忘此处的小桥流水 诗人耕耕和农民种田毕竟不是一样的 复旦大学教授骆玉明就曾指出 陶渊明的种地跟俄国作家托尔斯泰的种地有相似的地方 这种农作在经济意义上是不重要的 更重要的在于它是一种生活态度 一种哲学性的种地 苏东坡也一样 当他选择开垦荒地的时候 就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态度 一种人生方式 当世子们都以种地为耻时 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我们可以把他开垦种麦的行为看成一种无声的宣告 宣告着对官场的厌弃和远离 是的 官场抛弃了他 可他也早已厌倦了官场的污浊和黑暗 京城里的人仿佛都带着面具在生活 根本不适合性烈如火 遇势折发的他 而黄州的土地和人民 则天生与他性情相宜 在此 他才可以以淳朴的本来面目示人 和陶渊明一样 苏东坡种地也种出了美感 种出了哲学意义 这并不是说他美化了耕耕作 而是在寻常的农家生活中 本来就既饱含着陈心李荒废会的辛苦 又不乏待月何锄归的诗意 而他们恰巧捕捉住了这种诗意 并用妙笔将之定格 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去读读那组东坡八首 其中既有对劳作生涯的切实描写 有流动着不时闪烁的星月 比如种麦清明前 乐视我能数茅空暗 春泽真水闻好雨 令人想起陶渊明的有逢有风 自难一笔兴苗 所有轻身栽栽种下稻苗的人 都曾体会过这种欣欣向荣的喜悦吧 又比如迷情有素根 一寸皆独在 雪崖何时动 春秋行可快 活脱脱一个食指大动的吃货 一见到坡上泉边的水芹菜 就联想到等到春来可以刨制一道眉山名菜芹崖快斑鸠其七 幡子久不掉 那时候则令我想起诗经中名篇七月里的场景 我幼时赏于农村 年到霜抢时节 父亲领着众人在田里忙得热火朝天 母亲则领着我拎一个大竹篮去给他们送瓜果点心 正是诗中所说的 从我于东坡老想同一孙 有过享田经验的人读此诗 肯定也能重温那种丰收的欢欣 东坡在诗人的笔下 呈现出与无与伦比的美感 且看一首小诗 东坡鱼洗东坡月色清 诗人行静野人行 莫闲落却颇投入 此爱坑然夜帐生 这首诗和东坡八首的写实风格完全不一样 是如此风神摇曳 玲珑剔透 没有半点成俗气 白天的东坡却和月下的东坡迥异 这里住着他的家人朋友 也时时过来欢迎 坡上种便桃李松竹 阳光下黄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 稚嫩的童子们在泉水边嬉戏 俨然就是那个中无杂树 芳草鲜美 落英缤纷 黄发垂调并怡然自乐的桃花源 黄州给了他一片荒地 他却在荒地上开垦出一片桃花盛景 种桃种李种春风 陶渊明的桃花源是虚构的 而他的桃花源就在人间 叫做黄州东坡 好了 今天的分享就到此结束了 咱们下一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