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三十五集 我和小石榴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退出了杜铁的办公室 出来以后我们俩实在憋不住了 一出门就捂上嘴坏笑 户口的事儿就算办完了 相比起来 外边的日子好混多了 要不都说时光匆匆如流水呢 不知不觉就过了五月份 这一年一改往年的春旱 下雨的日子挺多 而且还是连阴雨 一下起来几天不停 酷似南方的梅雨季节 胡同街角高低不平的地面上汪着积水 踩上去啪叽啪叽的响 听老人们说 春雨肥秋雨瘦 这在往年并不多见 阴雨绵绵 遇上这样的天气 我也不愿意再出门野去了 一个人闷在家里无所事事 憋得恨不得撞墙 前几天杜铁再次找上门来 跟我爸说他在街道小厂给我找了一个胡纸盒的活 让我去上班 一想到要成天跟一群大老娘们儿混在一起 胡纸盒一边傻了吧唧的干活 一边串着老婆舌头 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打死我也不愿意去啊 好在我老爹没强行替我做主 而是立刻答应杜铁 而是给他打了一个软托 告诉他回来先跟我商量一下 我爹还是了解我的 他心里十分清楚 我绝对不会去街道的小工厂上班 即使我没有收入在家吃闲饭 我也不可能拉下脸来与那些成天东家长李家短的大老娘们为伍 窗户前有一大片葡萄架 已经迫不及待的长出了青绿色的嫩叶 雨滴打在藤蔓和叶子上 噼里啪啦作响 阴郁沉闷的天气 一连几天不见太阳 再加之葡萄架子挡了光 使得屋里黑漆漆的 我拧开床头灯 拿出几本当时甚是流行的刊物 像什么八小时以外大众电影 通俗小说报 无聊的翻看着 看到最后一本的时候 其中一个武打故事吸引了我 正看到关键时刻 忽听有人到了门口 我抬头一看 来人正是小石榴 大大的胶皮雨衣把他整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人在雨衣里却像个衣服架子一样 把大号雨衣撑得空空荡荡 一有动作就晃来晃去的 他在窗户底下锁好车 自己开门进了屋 带进来潮烘烘的空气和一地顺着雨衣滴落的雨水 从来不知愁的小石榴一边咧着嘴笑一边脱雨衣 口中说道 男子啊 自己在家没意思吧 嘿嘿 当他脱下了雨衣 我才看到他肩头上背了一支气枪 我大喜过望的让他从肩上卸下气枪 接到手中仔细一看 七八成新的一支压杆气枪 枪托枪体擦得乌黑锃亮 举起来叫叫枪 定好标尺准星 三点瞄成一线 那时的气枪不像现在的气枪都有高压气瓶 直接打钢珠或者BB弹 而是要撅开枪管充气 再顶进去一粒铅弹 把枪管合拢回到原位 即可激发 我急不可耐的从小石榴的手心里捏起一颗铅弹 装入枪膛 打开房门 瞄准对面房顶上的室外天线 扣动扳机 啊 一声闷响 子弹出膛 穿过层层的雨幕 可以看到二十米开外支撑天线的木杆儿晃了一下 我咧嘴一笑 这家的电视现在应该满凭学画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好玩意儿端在手中 我爱不释手的把玩了许久 甚至忘了问小石榴气枪的来路 等兴奋劲儿过去了 这才想起来问小石榴 哪儿来的 小石榴见我喜欢这把枪 心里大概挺满意自己的路子够野 往后一躺 斜倚在我的床帮上 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说 嘿嘿 大几葛的 我们领导啊 经常四处爱打个鸟嘛的嘿 一向都是大几哥开车带他去外地或者那个四角五线的开挖野地打去 时间长了 大几哥也玩上这个了 自己买了把 持枪用的时间不长 哎 领导我升职调疫情局去了 大鸡哥平时也没机会去打野鸟去 这把枪就一直扔家里 结果那天我跟他说了嘛 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没意思 大鸡哥就说他有把气枪 让我给你拿过来 没事儿出去打个鸟啊 打个鸽子解个闷 这不正好今天有时间嘛 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我再次的仔细打量着这支气枪 真觉得大机哥够意思 够仗义 那个年代 社会上玩气枪的人不在少数 当时对这种枪管理的不是那么严格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用气枪打野神儿 终于等到了一个雨过天晴万里无云的日子 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 有小石榴送来的气枪勾魂 让我恨不得立刻仗枪走天涯去 当天一放晴 我两眼放光 六神无主 好不容易盼到我爹妈都出门上班去了 一猫腰从床底下拿出已经藏了好几天的气枪 带上铅弹跑出去一通显摆嘚瑟 可是没想到啊 为了这杆打鸟的气枪 却引发了一场惨烈的冲突 我骑上一辆我爸学校的破工车 沿着我们家门口的胡同走东串西 转悠上来不看道儿 一直扬着脖子往墙头和房顶子上学嘛 发现一处落了鸽瘩 我便捏闸刹车 单腿点地半坐半站 枪下间弹上膛 瞄准目标 三点一线 屏气凝神 扣动扳机 耳中只听吧嗒一声 瞬间枪弹出膛 直击目标 哎 没打着 鸽子飞了 再一次寻找目标 这回把自行车车靠在墙边儿 两脚稳稳当当的站在地面上 摆出标准的军姿 举枪怒射 哎 又没打着 反正啊是如此往返了多少次 一只格子和老家贼也没打中 倒落了个 脖子酸疼 两眼发拧 不禁感叹 嘿 我这枪法还得练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于是突发奇想 不如先回家找个不能移动的目标练练枪法 再出来打活物得嘞 掉头回到家 在南墙根下摆上一溜砖头瓦块后 退到北边屋子门口 开始练习枪法 从那儿起 是每天如此 等到院里的邻居和家里人都去上班了 我就开始练习射击 练了不下两个月 已是知了蝉鸣 酷暑七月 那刻苦劲儿都赶上射击运动员了 我成天端着气枪穿胡同走小巷 在家门口跟各种鸟儿展开了游击战了 当时已经放了暑假 有几个小孩子瞧着新鲜 跟在我屁股后边起哄 架秧子一块陪我玩儿 落在房顶上的鸟却不能打 打完了也是在房顶子上掉不下来 我让孩子们用砖头瓦块先往房顶子上扔 先把鸟惊起来 什么时候落在了树上或者电线上 再瞄准打下来 这一天下来 羊头羊的 我脖子酸疼 两只眼都瞪直了 身上汗流浃背 却没打到一只鸟 铅弹倒废了不少 怎么办呢 只好在一帮倒霉孩子的起哄声中灰溜溜的往回走 一见我们院的大门 瞧见小石榴正坐在我们家的台阶上等我 小石榴见我背了气枪却两手空空的回来就知道了 一准儿是射术不高 无功而返了 我打开屋门 让小石榴进屋再说话 小石榴坐那不动劲儿 嘴里直嚷嚷 哎 不进屋 屋里太热了 你们拿点解渴的吧 得嘞 我也是正走得口干舌燥 先把气枪再次藏在床下 拿起一瓶子凉白开 一洋脖先咕噔咕噔的灌下半瓶 看得小石榴值起一级 我靠 你别都喝了 我给我留点 我擦了擦嘴头子 将水瓶子递给小石榴 一瓶子凉白开见了底儿了 我就挨着小石榴一屁股坐在了石头台阶上 小石榴一脸不屑的看看我 满嘴的噎语 就你还打算打鸽子打鸟呢 没听过有这么一句话吗 兔子要能驾园 还要骡子干嘛 我一撇子倒在小石榴的二头肌上 去你大爷的 你说谁是兔子谁是骡子 倒的小石榴哎呦一声 揉着胳膊直咧嘴 你这下手太重 我是想告诉你 你要是想把枪玩出彩儿来 你得拜高音呐 得有人教给你怎么玩 呛啊 我以为小石榴说的这位高人是大机葛 谁知道小石榴说出了一个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人来 老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