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四十三集 我和小石榴转眼间走到了城乡礼堂门口 小石榴买了两根小豆冰棍儿 撕开包冰棍的纸 特意挑了一根小豆多的递给我 在马路边上找了一个有阴凉的台阶 二人坐了下来 一边吃冰棍儿一边说话 我和小石榴两个伤号的狼狈造型引来许多路人好奇的目光 我故意把话题往这头上引 对小石榴说 老鸟儿今天绝对够意思 没让我为难 小石榴一摇晃脑袋 斜眼看着我 说道 莫斗 我感觉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问他 怎么呢 有嘛不一样了 小石榴一脸肯定的说 你比以前松了 我不以为然 玩儿去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松了 小石榴说 这药哥以前你绝对不会留后手啊 肯定跟他爷儿俩死磕 可这回呢 你可没以前下手那么狠了 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个锁头王八 你承认吗 我觉得挺无奈的 连小石榴也认为我今天没有为了老蔫儿和孙二伯爷俩豁命 何况老蔫儿呢 我告诉小石榴 你知道个毛啊 你还想怎么样 回家拿家伙去 你没看见老蔫儿已经快把孙二伯勒死了吗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给他来了一下 弄不好今儿个就出人命了 知道孙二伯死了活该 可老蔫儿不得给人家偿命吗 再者说了 一边是老蔫儿 一边是我家门口子 你想怎么让我摆平这件事吧 真要说把他们爷儿俩打死或者打残了 往后我还怎么在家门口混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说话声音越来越高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小石榴见我急了 再也不吭声了 我们两个人之间忽然陷入了不可名状的沉默 回到家后 自己躺在床上 越想越觉得窝火 不行 必须得凿吧凿吧孙二伯爷俩 否则以后没脸再见老蔫儿了 我脑子一热 开始在屋里找家伙 翻出小谢给我打制的匕首 握在手里比划了两下 想起当初对小谢的承诺 绝不能拿他出去伤人 只好仔细的放了回去 又进了厨房 将家里的菜刀别在腰里 带着一脑子无名之火直奔鲍公祠胡同孙二伯家 进了鲍公祠胡同 我把菜刀从后腰掏出来 用一件褂子把菜刀裹在里面 手中紧紧握住刀柄 一步一步向孙家所住的宅院走过去 可远远看见老孙家所住的院门前摆放着一排花圈 大门口挂了一个当成长明灯的灯泡 这院儿有白事儿啊 我心中猛然一动 我靠 不会吧 孙二伯的老爹或者老娘因为那天打架的事儿急死了不成 我站住了脚步 想了一想 急忙将菜刀揣好 反身往家走 刚走到我家那条胡同 只见小石榴骑了他那辆二八加重自行车飞一样的拐了出来 二人一照面 军师一愣 小石榴并不理我 仍往前骑得飞快 带了一阵风从我身边过去 我一伸手拽住了自行车的后衣架 一把将小石榴从车上拽了下来 小石榴的车子歪倒在地 他只好从车上跳下来 大声的问我 干嘛 拦我干嘛 我将倒在地上的车子扶起来 心平气和的跟小石榴说 你干嘛去 小石榴一脸的黑线 气哼哼地说 你甭管我 我该干嘛去干嘛去 我用手一指小石榴鼻子 你赶紧跟我回家 我知道你要干嘛去 在一块儿那么多年 了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 你是不是大便干燥啊 甭跟我使这套花活 走 赶紧的 我不由分说 拽上小石榴进了家 小石榴还是那个习惯 先抱起凉水瓶咕咚咕咚喝了个肚圆 等他喝完水 我才开始问他 你是不是惦记去找孙二伯的晦气 小石榴没搭理我 不置可否的望向窗户外面 我把手伸到背后 把菜刀抻了出来 咣当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小石榴听到声响 转过头来一看 他这才明白 原来我也是想给老蔫儿出气去 小石榴看着我 一脸的不服气 他也从腰里掏出了一把八寸刮刀 同样扔在了桌子上 二人心照不宣 相视一笑 小石榴还没到孙二伯的院子 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以为我正在路上犹豫不决 就问我 那咱还不赶紧去呀 趁他没防备 杀他孙二伯一个措手不及 我摇了摇头 别去了 刚才我已经到了孙二伯家门口了 结果看见他们那个院正在办白事儿 我搁老远看了看 没敢过去 小石榴若有所悟 没说话 只是点点头 我又对他说 你还记不记得 咱打正热闹的时候 孙二伯他们家邻居跑来了 说他们家俩老的吓坏了 记得吗 该不会是因为这死了吧 小石榴脸上掠过一抹惊恐之色 旋即又故作镇定 嗨 那跟咱有嘛关系 又不是咱把人弄死的 我叹了口气 出了人命了 非同小可呀 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 不过也得先证实一下是不是孙二伯他们家的白事儿 你这样 你现在出去找俩在胡同里头玩的小孩儿 给他买根冰棍儿 让他们替咱去那边看看 主要是看清楚门报上怎么写的 是什么宅之丧 如果是孙宅之丧 那就证明真是孙二伯他们家老人没了 小石榴不住点头 等我交代完了 他立即出去找小孩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 小石榴回来了 果不其然 孙二伯的老娘一命归西了 死因是不是和他儿子与我们打架有关我不知道 但有一解 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他家闹丧去了 那么做太不仁义了 那还是人吗 那不是比孙二伯父子还混蛋吗 至于说以后孙二伯爷儿俩还找不着我们的麻烦 我们也只能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埋 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是 在此之后 孙二伯一家子少了太多的霸气 莫名其妙的在胡同里偃旗息鼓了 这里面绝对有事儿 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我一直蒙在鼓里 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谜底却在一次不经意的偶遇中揭开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 我出门去中营那边的早点部吃早点 当时的早点品种远不像如今这么丰富 无非是烧饼 大饼 果子 豆浆 老豆腐什么的 别处叫油条 天津卫叫果子 面积不太大的早点部中人头攒动 乌泱乌泱的 在门口兰桂那儿买一碗豆腐脑 收钱的时候给你一个小木盘 凭这个去取豆腐脑 又买了一角大饼 夹了俩棒槌果子 我在早点部外边临街的桌子上占了个位置 放下大饼夹果子 进去端老豆腐 早点布的房顶以下热气缭绕 如同今日的桑拿室 白瓷砖的灶台上架了两口大锅 一口是老豆腐的卤子 另一口呢 是滚开的豆浆 早点部的师傅身穿着陈旧的白色工作服 油渍斑斑的几乎都看不出本色了 外边套着个大皮围裙 耳朵上夹了一根抽剩下的五分头烟屁 头也不抬的撇去一大锅泼豆浆上的白沫子 取豆浆喝豆腐脑的人们排成两排 一个个紧盯着自己将要买到手的东西 不一会儿 终于轮到我了 我把在手中攥出汗来的小木牌递给头都不抬的一位师傅 他还给我一碗老豆腐 我说 您受累 多给来点辣油 那位师傅这才抬眼皮瞟了我一眼 赌气一样将一大勺辣油泼在老豆腐碗中 立时红彤彤一片 我心满意足端起碗往外走 嘴里一边喊着 接管接光啊 都别烫着啊 在人们的躲闪之中 我来到了门口的桌子前坐好 大饼果子豆腐脑 一大早美美的吃上这么一顿 给个皇上也不换呐 我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刚吃到一半儿 桌子另一边坐下一个人 我也没撩眼皮 埋头专心吃我的早点 刚坐下那位可是够忙活的 一会儿给豆浆里来勺白糖 一会儿又在桌子上咔咔的磕着茶鸡蛋 怎后端起盛满豆浆的碗 稀溜稀溜的往嘴里嘬 喝的震天响 又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吧唧嘴声 怎么那么讨人嫌 我不禁抬头看看他 双方来了个四目相对 俩人你瞧瞧我 我瞧瞧你 我嘴里的老豆腐好悬没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