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六百四十九集 林业中心医院 住院处三楼胸外科病房外 站着一些人 周冬北一眼就看到了姐夫郝中海 还有刑警队和检察院的人 周发此时属于保外就医 怪不得他们都过来了 郝中海也看到了他们 连忙迎了过来 爸 妈 东北过来了 怎么样 周东北问 醒了好一会儿了 这几天一直昏迷 完了 柯主任说 今天够呛能熬过去了 周东东跑了过来 脸上都是眼泪 眉头苍蝇一样喊了起来 二大爷 二大爷 我二大爷没来吗 东东 周东北喊他哥 他这才看到周旺 连忙说 二大爷 我 我怕不行了 要见你 周旺抱着木匣子就往病房里走 所有人都往两边撤 给他留出了一条路 周东北跟在他身后 一只手还扶着母亲的胳膊 病房里闷热 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有些刺鼻 三婶儿见他们进来了 哭着闪开了身子 爷爷和老姑 周丽丽 姑父 老叔和老婶他们都在 看到病床上的周发 周东北就愣在了那儿 自审讯室一别 短短还不到两个月时间 周发已经瘦得完全脱了香 他整个人就像木乃伊一样 皮包着骨头 因为太瘦了 眼睛显得特别大 奇怪的是 白色床单下 他肚子位置却是鼓的老大 看着就像等待解剖的外星人 靠 他看到周望身体挣扎着 明显想要坐起来 周东北连忙上前按住了他 嗯 东北啊 让我坐起来 坐起来一点 他的声音沙哑微弱 几乎是在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不贴上去都听不到 周东北只好轻扶起他 这具身体轻飘飘的 毫无重量 周东冬拿过来一个枕头 垫在了他身后周望坐在了床边 轻声说 发子 看二哥给你带啥来了 他抽开了木匣子上面的盖子 里面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玻璃珠 还有好多瓶盖 几个洋嘎拉哈和一些用写满字的纸碟的帕记 他把木匣放在了周发身前 这 当年咱俩赢的 那时候你库里里也总要我藏着衣服给你 周发艰难的抬起手 在匣子里翻找着 好半天 拿出来一个没有花瓣的弹珠 这个弹珠明显要大一些 呈微黄色 表面已经没了光泽 他艰难的笑了 声音都大了好多 我 我的莽子呀 它最好用还是七岁那年 我 我用铁蛋儿的 周望也笑了起来 嗯呐 铁片酷坏了 往家走的路上尿裤子了 这些啪窃都是你作业本 爹爹 爸爸打你好几次啊 对了 你还记不记得 哥带你去大河游泳 咱俩把裤衩都丢了 记得 咱俩就 就穿着一件跨栏背心儿 咣咣着屁股回去的 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 各个班级教室里都生炉了 完了 那煤和柴火都是学生拿的 每次你都欺负我 让我帮你拿到学校门口再给你 哥俩都笑了 儿时的欢乐时光仿佛就在眼前 一幕又一幕 尽管有些镜头已经发白褪色 却永不磨灭 一旁的周国柱早已老泪从横 白发人送黑发人 太让人心碎了 哥 周发颤抖着手去告周旺 周旺连忙握住 我真希望 真希望能重活一回 哥呀 对不起你 对不起你 法子错了 报应 报应啊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三个字 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身子一歪 不动了 咕噜噜 那颗弹珠滚落在了地上 又滚向了门口 郝中海弯腰捡了起来 爸 周东东一声悲呼 呼在了父亲身上 爸 爸 你别死 别死啊 叉子蓉巧也扑在了丈夫的身上 周达紧紧抱着老泪连连的周国柱 马凤英和赵玉芳他们也都哭出了声 周望抱着木匣子 脸上依旧没有一滴眼泪 大夫来 周东北劝周冬冬和三婶儿起来 大夫进行了检查 随后摇了摇头 市局和检察院的几个人跟着他去了医生办公室 有些证明要开 后面还有一些手续要走 爷 爸 妈 你们都出去吧 我跟老叔帮三叔把衣服穿上 周东北劝着大伙都出去 周东南跑的气喘吁吁 他才从单位赶了过来 没想到晚了一步 外面又来了一些纺织厂的领导和周发的朋友 穿好衣服 尸体推去了太平间 又张罗着找先生 周东东社会经验太少 什么都不懂 幸好二虎打电话把老朴找了过来 好多事情都是他张罗的 灵堂在周发家设的 他家在坟场后身 这些年还一直住平房 二虎早就把周国柱他们送回了家 周东北和周东东守夜 后半夜 得到消息的杨历年和张建军 马小华他们也都过来了 大伙商量了一下后天出殡的时间 无非就是找车下葬和摆宴 这些都让他们去张罗了 商量完 已经是后半夜两点 周东北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后半夜凉爽了许多 哥俩跪坐在灵堂前 轻声说着话 周东东说 哥 谢谢 要不是你 我抓瞎了 周东北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小子 都一家人 以后别再说两家话了啊了 说着说着 他又掉下了眼泪 过去那些事 他一直稀里糊涂的 还是父亲住院以后 听母亲说起来才明白 为什么这些年自己家和二大爷家不走动 这事儿父亲不对 怨不得二大爷 人生无常 父亲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了 做儿子的也不好再去指责什么 周东北问他 听说你在大百货一楼卖家电呢 那我那终端不行 分去了畜牧局 报道以后让我下林业局 太远了 我没去 中南姐知道之后 来家里和我妈商量 我就过去了 关系调过去了 嗯呐 干的咋样 他挠了挠头 挺好的 懂了挺多电器品牌 学了挺多卖货技巧的 周东北想了想 如果想多赚钱呢 就得换个思路 想不想过以后干点啥 以后 周东东愣了 连连摇头 哎 哪能想那么呢呢 我才二十三 没啥社会经验 我 我自己己买卖 不 不得被人坑死 周东北就笑了 不急 好好在大百货锻炼着 什么时候有想法呢 就跟哥说啊 嗯呐 谢谢哥 傻小子 他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 青叔伯 兄弟本应如此 香快燃尽了 他起身续上 香烛袅袅 不由让他想起了上一世 那时的三叔可没有病 周东东开了家叫新兴的电器商行 卖电视机为主 大约是在九五年左右开始 生意火爆的一塌糊涂 尤其是来到春节前 一天能卖出去一二百台 纺织厂倒闭以后 三叔就去了电器商行帮忙 儿子赚钱了 出息了 他自然也是腰板挺直 一天天憋着BP机 拎着大哥大 牛的很 现在想想 估计三叔一直没告诉周东东实话 甚至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所以长大后的周东东对自己始终不冷不热的 没了儿时的亲近对比现在 三叔死了 临死前说这是他的报应 而周东冬对自己和上一世也完全不同 这与命运轨迹的改变有关 也和人性有关 增广贤文里有句话说得好 穷在闹市无人问 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一语道尽世态炎凉 上一世说相声的郭某人话用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说 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 钩不着亲人骨肉 有钱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 打不散无意宾朋啊 这是人世间的真相 残忍却现实 男人这辈子过命的兄弟不可能太多 能有三五人已是人中龙凤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更没有莫名其妙的爱与恨 将心比心 你必须要有所付出和用心经营 而绝大多数的亲朋好友 都是既怕兄弟吃苦 又怕兄弟开路虎 我希望你好 但你绝对不能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