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黑夜就像一个布满星星的大房子 它用除夕的温馨和迎接新年的喜悦制造着围墙 用风的轨迹和声音的交响创建着顶棚 医疗所的院子里 篝火点起来了 所有的医护人员 所有的病人都围在了篝火四周 他们戴着口罩和帽子 或者裹着头巾 有秩序的坐在地上 就像一片海 从无尽的远方流淌而来 到了篝火边 就用灿烂的笑容戛然而止 可以想见 那些远离光亮的 跟黑夜融为一体 看不清的面孔的 也是咧嘴含笑 花朵一样灿烂的 以亮堂为标志的舞台上 作为主持人的梁仁清正在报幕 献给生别离山的歌 我们列队来到篝火前 望着黑暗中的人群 望着我们的阿妈 我们并不刻意寻找她 我们看到的所有人 似乎都是我们的阿妈 苏西带着几个麻风病人走过来 给我们每个人挂上了哈达 我们唱起来 谁能告诉我 哈达为什么是洁白的 谁能告诉我 太阳为什么是金黄的 阿爸告诉我 有恩德 它就洁白了 阿妈告诉我 有慈悲它就金黄了 亚拉索 慈悲的草原 恩德的雪山 亚拉索 我心中的境地 生别离山之后的演出 由洛洛和央金的男女生二重唱 有我 洛洛 娥霞 嘎莎 优瘦高歌的男声小合唱 有梅朵 殃金 良人 青希 落 扑赤 穷鸡的女生小合唱 有嘎莎和希洛的二重唱 我和梅朵的二重唱 有央金的独唱 娥霞的独唱 嘎莎的独唱 优秀的独唱 伴奏的是随意的 有札木涅热巴鼓 牛角胡 树笛 吉他和唢呐 原先技术班的人多少都会一点乐器 何况根本就没有人计较你演奏的水平怎么样 最后是梅朵的独唱 你来自阿尼玛青山的那边 那边是白衣裙仙女的家园 有了你才知道什么叫朝拜 我一路匍匐 听着风的告诫 来世的美好和今生的艰难 都在一个雨雪交加的瞬间 歌声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阿泽泽 这是人唱的吗 天上的声音来了 除夕夜的篝火晚会似乎这才开始 我们一起唱起来 跳起来 所有的麻风病人 所有的医护人员 都唱起来 跳起来 太阳落山 我走过辽阔的草原 看到一个姑娘在青青的河边 我问她跟我走需要什么条件 他说 给我一眼不干涸的山泉 他说 给我一片格萨尔的草原 美丽善良的姑娘 听我好好说 我拥有的是一声清澈的心泉 我走过的都是格萨尔的草原 欢乐的歌舞持续到凌晨 安静的守岁开始了 病人们和医护人员都走进了医疗所 我们来到大帐房里 坐在洁白的羊毛毡上 喝着酥油茶 说了一回话 梅多说 明天还有演出 眯一会儿的要脸 说着一弯身子就睡了 大家也都打起了哈欠 顺势躺下 并不在乎谁挨着谁 账房和房屋的区别也许就在于 你其实并没有把自己交给床铺 而是交给了大帝 所以就可以坦荡无邪 两大无财 一觉睡到太阳出来 果果早已等在门口 带着大家去素洗的宿舍 洗漱还没结束 医疗所食堂的师傅就把早餐端进了大帐房 吃几大盘羊肉饺子 梅多高兴的说 还有这么多辣子和醋 肯定是阿妈让拿来的 她知道我喜欢酸辣 饭后 医疗所所长素喜和果果带着我们驱车走向了原野 我们一路颠簸 单纯而无涯的血色似乎消失了所有的目标 平滑的积雪下面暗藏的坎坷就像坚硬的水浪 突然 大地又变成了海绵 软软的陷落着车轮 中型轿车哼哧哼哧的摇晃着 许多人从前面走来 拖着哈达 就像拖着地平线 缓波起伏 新营地的人都来了 他们知道圣别离山的冬日里要飞来远方的百灵鸟 却不知道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他们唱着走来 跳着走来 好像他们才是来演唱的 新年初一的联欢会就在我们的车自动熄火的地方开始了 不敬青稞酒 也不敬酥油茶 他们只有歌声和舞蹈 只有哈达和鞠躬 意思是 可不要把病魔传染给人家 他们已是一群承认自己患上了顾寂 却再也不会自卑自怜自暴自弃的人 新营地的头人扎西说 昨夜梦见的花朵 变成了从远方走来的客人 这个新年的吉祥是人世上没有的 怪不得圣别离山的空气里有牛粪火的温度 扎西德勒 大家都说着扎西德勒 接着就开始唱歌跳舞 先是一起唱 一起跳 然后才是我们的表演 我们没有重复昨夜的歌曲 梅朵 洛洛 央金 娥霞 嘎莎这几个骨干似乎都有唱不完的歌 晚上我们又一次在雪窝子里睡觉 希洛已经没有了害羞和拘谨 大大方方的跟嘎莎一起挖着雪窝子 素喜是第一次在雪夜里过夜 期待着又担忧着 不会冻死我吧 没多说 那就看果果对你好不好了 第二天 我们又驱车走向老营地洼地那边雪山鼓起的地方 冲击扇如同大地的袍颈在风中抖颤 血光以更强势的力量冲天而上 逼退了阳光的血洒 让白色的寒冷左右了我们的呼吸和肌肤的感觉 都好像没穿衣服 脸面被冰块摩擦着 气息一离开人体就变成了硬生生的冰凌 老营地的人都来了 包括老态龙钟的头人苍木爵 他是被人扶着的 行走已经很不方便 但脸面却无比的光亮而生动 笑容灿烂的就像露珠滚滚的格桑花 似乎整个人体的活力都从下面攀援而生 竭尽所有来到眉眼之间 他说 我早就知道最后一个新年里 有送的人 有接的人 就是没想到来接我的人这么多 苏西说他老了 糊涂了 见了医疗所的人也说是来接他的人 没多说 爷爷啦 您怎么说是最后一个新年 你的新年还有一百个 汤姆爵说 那是下意识的新年吧 不是一百个 是一千个 洛洛说 老人家 像您这样有福气的人 下意识一定会在天上吧 擦木爵指了指头顶 十分肯定的说 欧耶 苏提说 一个麻风病人的福气就是二十岁得病 三十岁掉鼻子 三十五岁掉手 却会奇迹般的自动康复 然后活到将近九十岁 还能欣赏你们的歌舞 维罗说 那就唱起来吧 大家说 拉嗦 首先唱起来的是央军 如果你想寻找爱情 就来我的家乡 我家乡的姑娘送你一个金色嘎屋 她是保佑你的陵墓 请你好好收藏 洛洛 娥霞和嘎沙唱起来 如果你想寻找仇恨 就去别的地方 那里有前世的冤家和琅达玛的帐房 到处是悲哀的哭叫 草原一片荒凉 几个已经痊愈却身带残疾的牧人走过来 给所有客人挂上了哈达 又有几个一直生活在麻风病人的老营地 却始终没被传染的健康人走过来 给来客献上了自酿的青稞酒 素喜做表率似的 首先接过酒碗喝了一口 所有人都接过酒碗喝了一口 立刻有牧人拿着铜壶过来添酒 添了两次 又喝了两口 梅多说 一口成仇 三口成亲 我们已经是亲人般的朋友了 请大家跟我们一起唱 一起跳 我们是雪山的晶莹 我们是冬天的温暖 我们是最美丽的女人 我们是最英俊的男人 大家唱的唱 跳的跳 主人和客人都沉浸在新年的欢乐中 忘掉了一切 如果你想寻找吉祥 就来生别离山 这里有茂盛的王子草和最肥的牛羊 虔诚的膜拜者沐浴着最灿烂的阳光 有人惊喜的喊起来 他去了 他去了 大家继续唱道 如果你想寻找善良 就来草原牧场 跟着勇敢的旗手 沿着长河溯流而上 你会看到我们的善良就像水浪一样 又有人说 汤姆爵笑了 汤姆爵走了 大家都说 欧耶 走了 汤姆爵就像哲人一样预言了自己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心言 牧人们是送他走的 我们是来接他去的 用歌舞与欢乐接送 用祈祷与祝福接送 这么多接送的人 都环绕着去世的苍牧爵跳起了舞 甩开袍袖 扬起腿脚 越来越激越奔放 越来越潇洒豪迈 梅朵带着我们一直唱着 谁能想到 我们的新年歌舞竟是为了送走一个饱经沧桑 罹患病难却幸福长寿的老人 如果你想寻找悲伤 就来我的家乡 歌谣告诉你 悲伤是思念失去的以往 一旦没有了眷恋 你就能走向天堂 我们唱着歌 把圣贝利山老营地的头人苍牧爵送去了安葬的雪山 又在雪窝子和汽车里住了一宿 然后返回医疗所吃了顿饭 便离别而去 洛洛在车上又开始边曲边辞 他说 这首歌的名字就叫生别离山 我们还会再来 梅朵唱起来 阿妈拉的生别离山上有一朵雪莲花 是雪山大地种的花 人间天上的花 他四季绽放 在我们心里芬芳吐香 父亲比我们早一天回到州上 也就早一天知道穷极的托夫成绩出来了 是设计研究院的韩普打电话告诉他的 韩普已是副院长 每年春节都会来家中给姥爷姥姥拜年 现在姥爷不在了 他就更不能落下了 姥姥拿出一封昨天收到的信 问他要不要紧 他一看就说太要紧了 父亲请大家去仁勤康吃饭 饭间说 你们明天就回吧 这个春节姥姥一个人带着嘎嘎 太冷清了 他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来草原过年 梅多说 他好像猜到了吧 说是你们过完了十五再回来 父亲又说起韩普的电话 穷极跳起来 问我考上了没 父亲说 我忘了问结果 怎么可能 琼极瞪着父亲 沉下脸来说 那就是没考上 父亲说 考没考上 请央金和梅朵用歌声告诉你 如果是悲伤的歌 就是没考上 如果是欢乐的歌 就是考上了 央金和梅朵唱起来 一开口就欢乐无比 喜欢假装的姑娘 你忠实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你让我骑上南山的骏马 和太阳一起来到你家 可是我家在阿尼玛青以北 骑错了骏马怎么办 可是我的路途遥遥远远 天黑才能到达 怎么办 其他人鼓掌 会唱的都跟着唱起来 喜欢害羞的姑娘 你喘息的声音已经告诉我了 你让我带上阿妈织的白蒲炉 再带上阿爸做的花靴子 可是我的阿妈已经老了 织不动白谱炉怎么办 可是我的阿爸放牛去了 做不了花靴子怎么办 不会歌词的开始演唱 是中音和低音的和声 父亲沮丧的说 这么好听的歌 我怎么不会唱 维多说 等苗苗阿妈回来 让他教你 父亲点点头 欧耶 思念着我的姑娘 那飞来的大雁已经告诉我了 我要再不动身赶路 你悲伤的眼泪就淌成河了 发誓嫁给我的姑娘 那飘来的云朵已经告诉我了 你不在乎我的一贫如洗 你爱我就像鱼爱河水